可三丫打的這個絡子,太好看,太精美了,估計拿到鎮子上至少值三文錢。
蘇錦月心中微動。
像是忘了剛纔她心中所想,驚喜地讓蘇錦夏教她。
而蘇錦夏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
因爲她覺得,蘇錦月聽了她的話不該是先誇誇她聰明嗎?
怎麼把話又扯到錢上了?果然,二姐是窮怕了!
“二姐,我明天再教你吧,我有些累了。”
她確實累了。
坐了兩個時辰,又演了兩個時辰的戲,能不累嗎?
所以就算看着蘇錦月一臉的興奮,她還是拒絕道。
不過蘇錦月聽到她的拒絕倒是沒有生氣,而是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轉回頭道:“累了就歇一會兒吧,娘他們也快回來了。”
見蘇錦夏一臉疲憊,蘇錦月怕是蘇錦夏累着了,趕緊扶着她躺下。
不過,把蘇錦夏扶着躺下之後,蘇錦月就一直拿着那枚絡子打量。
很是稀奇!
過了一會兒,蘇家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龐氏因放心不下蘇錦夏,先過來看了一眼。
見她無事,又叮囑了兩句,就回了正房。
蘇錦月剛纔沒敢拿出那枚絡子,等龐氏一走,她就神秘兮兮的把柳氏叫到跟前。
“你這是咋?神叨叨的。”
看平時很是懂事乖巧的二丫竟露出這般模樣叫她過來,柳氏愣了愣。
走了過去,問道。
“娘,你看。”
被柳氏說她神叨叨的,蘇錦月撇了撇嘴。
也不敢說什麼,就拿出塞進針線筐裡的絡子,遞給了柳氏。
柳氏把絡子接了過來,反反覆覆的看了幾遍。
也反反覆覆的瞅了蘇錦月幾眼,眼中帶着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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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的?”
柳氏見蘇錦月看着她捂嘴笑,心中一半震驚,一半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打的,是三丫打的。”
聽柳氏問,蘇錦月看了一眼躺在炕上裝睡的蘇錦夏,實話回道。
“三丫打的?”柳氏眉頭皺得更深,又看了看手中的絡子,順便瞥了一眼‘睡着’的蘇錦夏,自言自語道。
“你這個死丫頭,不是讓你在家看着三丫嗎?你咋還讓她幹活呢?”
柳氏看着手中絡子自言自語。
而蘇錦月看着柳氏正等着她的反應,沒想到下一刻腦袋上就被柳氏拍了一巴掌。
然後再聽聽柳氏的話,蘇錦月有些傻了。
她娘竟不在乎絡子,倒先怨她讓三丫幹活了。
蘇錦月有些委屈。
“我哪裡讓她幹活了,是她自己閒得慌,要起來打的,你咋能怨我呢?”
蘇錦月捂着頭,不讓柳氏再伸手打她。
不過,柳氏也沒打算再打她,她只不過給蘇錦月提個醒而已。
“死丫頭,她要打,你就不能攔着。”
聽蘇錦月這麼說,柳氏心裡明白了原委。
可剛纔的話已經撂出去了,總不能再去撿回來。
所以只能繼續罵道蘇錦月。
而蘇錦月見柳氏‘真的’生氣了,賭了兩口氣,不敢再開口反駁。
不過,心裡卻是把裝睡的蘇錦夏給罵了兩遍。
“二丫,你出來,娘和你說兩句話。”
手裡的絡子實在精緻,柳氏想知道今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怕待會兒問起話來,打擾到蘇錦夏,就輕聲喊到蘇錦月。
聽自家娘喊她,蘇錦月撇了撇嘴,再捱了柳氏一巴掌之後,纔不情不願的下了炕,跟着柳氏去了後院菜園子那裡。
柳氏走後,蘇錦夏睜開眼,睡不着在炕上翻來覆去。
等過了一刻多鐘,柳氏和蘇錦月回來了。
蘇錦夏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等蘇錦夏‘醒來’,柳氏也沒有再問話。
蘇錦夏的晚飯是龐氏端來的,白麪糊糊、小鹹菜和一個煮雞蛋。
因爲病好了點,蘇錦夏的胃口也不錯,把龐氏端來的飯全給吃完了。
不過,蘇錦夏不喜歡吃蛋黃,就給了蘇瑾生。
吃過飯,柳氏把龐氏留下,當着蘇錦夏的面把絡子拿了出來。
“你說這是二丫打的?手真巧。”龐氏拿着絡子翻來覆去的看,心中有些激動,誇了蘇錦月一番,接着道:“這麼精緻的絡子肯定比咱們打的值錢,你們娘倆先偷偷打着,不能傳出去,要不然被人學會了。等打夠了,咱們再拿到鎮上去賣。”
這絡子看着精緻,但也簡單,很容易就被人仿了去。
要是今天拿到鎮上去賣,指不定第二天就會出現一模一樣的來。
龐氏不傻,所以就吩咐着柳氏二人,讓她們兩個多打點,等積攢一定的數量,也能多賣點錢。
“娘您就放心吧,等蘇舉人家的地窖一挖完,我和二丫就開始打。”
聽龐氏想到了這麼多自己沒有想到的,柳氏暗罵一聲自己蠢笨,笑盈盈的答應了下來。
“恩,那我就先回了,你們也早點睡。我看着三丫快好,等明天我再讓老四去聶郎中家抓兩副藥來。”
有了賺錢的門路,雖不多,但龐氏心裡也高興。
看了蘇錦夏一眼,吩咐一句,就出了門。
“五丫把空碗端到廚房刷出來。”
三丫吃出來的空碗,柳氏也不敢讓龐氏端回去。
剛纔她就把碗端到了一邊,這會兒見龐氏走了,柳氏才得閒吩咐着五丫。
“三丫,娘跟你奶說,這絡子是你二姐打的,你不生氣吧?”
你不生氣吧?
聽柳氏這麼說,她咋會不生氣?
明明打這絡子,她是想安到自己名頭上,等將來在家裡大顯身手的時候,還有個由頭。
現在倒好,計劃全被柳氏打亂了。
蘇錦夏有些生氣,但想想也不能怪柳氏。
畢竟得了這個稀罕物,還是能掙錢的。
蘇雲泰跟着人家寡婦跑了,這兩年,她在家裡總是低着頭。
有了這絡子,她說不定也能趁着機會把脊樑骨在家裡給直起來。
所以柳氏這麼迫不及待的告訴龐氏,也情有可原。
想了想,蘇錦夏也只能吃下這悶虧,想着等以後再找機會。
“娘是怕奶知道了我下午打了絡子捱罵吧?”
蘇錦夏也不點出柳氏那點小心思,反倒‘直白’問道。
“你這丫頭,你咋能這麼想?你生了這一場病,花了家裡至少五兩銀子。五兩銀子夠咱這一大家子一兩年的開銷了,娘不中用,平日裡爲家裡出不了多少力。現在得了這絡子,就着急告訴了你奶,這樣,你大伯孃和你三嬸說咱家壞話的時候,你奶還能多護着咱們家點。你病了整天呆在屋裡是不知道大房三房這幾天盡說了些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