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漢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充斥着各種噪音。
全無預兆,突如其來的赤誠相對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被卡瑪一步一步逼向牀邊,身上尤帶沐浴潮氣的汗衫被剝下,卡瑪的手撫過他寬厚的胸膛,指尖刮過他的*,來到肌肉糾結的腹部。
阿漢感到卡瑪的手指經過的地方在沸騰。
卡瑪滿臉潮紅,看着她被咬得泛白的嘴脣,他寧願被咬的是他的手指,或者是他身上別的什麼東西。
他的腰被輕輕地圈着,然後他聽到那個女孩說:
“我在想……”
“我在想,有沒有人……可以抱住我。”
他沒有聽錯嗎?
“求求你,阿漢,抱我。”
他沒有聽錯嗎?他發誓要永遠守護的人,在喊他的名字,要他抱他?
小傢伙想要他?
這是他的女神啊。
阿漢猛地將卡瑪攬入懷中。
赤裸的肌膚相觸,女孩柔軟的*摩挲着他鋼鐵般的小腹,熾烈的火宛若迦梨尤迦的盡頭毀滅一切的劫波燒盡了他最後的理智。
有一件事阿漢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他的灼熱已被卡瑪握住,顫抖而冰冷的手解開了塵封千年的結印,它以驚人的速度不顧一切地膨脹,就像天與地之間的支柱。
阿漢幾乎沒有想象過類似的情景,僅有的一丁點妄念也被他惶恐地撲散,塞進了記憶深淵的最低處,他從未料到這些妄念有一天會從不可測的黑暗中勃然而起,變成璀璨的光。
然而這的確是現實,他幾乎將那具女性的身軀揉進自己懷中,他渴望把一切都給她,他發誓要實現她所有的願望,哪怕這會讓他死去,讓他的身體枯朽,令他的靈魂破碎,他什麼都不怕,對於一個墮落者來說,只有一件事會令他恐懼。
那就是她不幸福。
然而現在她看起來並非如此。
她跪在他面前,仰望着他,像一個虔誠的林枷信徒;他站在她跟前,看起來就像一位處於絕對支配地位的威武天神,這種感覺令阿漢有些不自在,他從來沒有這樣居高臨下地面對着卡瑪,他從來不會走在她前面,這令他覺得是對心中女神的一種褻瀆,但這並沒有妨礙到他的慾望在卡瑪的注視下愈發昂揚,以至於到了前所未有的驚人地步。
阿漢的肩膀、胸膛和大腿上開始出現紫藍色的光紋,這種光紋很快被他眼瞳中的猩紅色侵蝕,這種景象還是第一次發生。
他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某個東西正在飛快地佔據他的身體。
當阿漢的慾望在卡瑪的引導下漲到頂點後,她站起身,伸手推向他的胸膛。
阿漢兩米一七將近三百公斤的魁梧身軀竟被她推倒在牀上。
但他在倒下之前捏住了她的手腕,他毫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變成肉墊,*令這個沉默溫厚的巨人變得亢奮,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當他將卡瑪擁入懷中,並且開始進入她時,卡瑪猛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指尖深深陷入他雄厚的背肌,就像五把刀子切開他小麥色的皮膚。
溫潤溼熱的緊緻容納着他的全部,這種至高無上的獎賞使他成了哪怕粉身碎骨也會奮勇衝鋒到最後一刻的戰士,阿漢期望卡瑪能傷害他的身體,如果這樣做能減輕他帶給她的痛楚的話,而當卡瑪在他身上留下傷痕時,會讓他不可思議地更加勇猛。
卡瑪……卡瑪……
真不敢相信……
對於卡瑪來說,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在阿漢的懷中,她幸福得想哭。
任何一個那雙厚實的巨掌觸及到的地方都會產生奇妙的悸動,那雙大手撫熱了她躁動的身體,也撫平了她不安的心;阿漢不斷吻着她的脖頸和肩,他含着她的耳垂輕輕地抿着,她顫聲喚着他的名字。
阿漢……阿漢。
別離開我……無論我變成什麼樣……請你不要丟下我……
我不會離開,卡瑪。
我哪裡也不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當阿漢進入到最深處時,她感到自己被貫穿的身體繃到了極限,當他抽身而退時,她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就這樣不斷地起起落落,像一片沾滿了露水的羽毛。
卡瑪的腹部現出紅光,在她的臍部周圍出現了不斷擴散的複雜光紋,妖異陰柔的圖案與阿漢的質樸簡約截然不同,兩人各自的光紋在逐漸攀升的*中互相交融滲透,他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阿漢背上再度騰起輪狀火焰,就像他與因陀羅交手時一樣,兩人眉心都閃着紅色的光印,卡瑪的肩部突然開啓,露出精密的機械組織,四隻細長的機械手臂朝後伸到阿漢的背上,透過他的明王業火和逆*與他背上破損的機體創面接觸。
卡瑪的機械手臂分解成無數小塊,開始進行修復工作,兩人被無數線纜連接,其中墨藍色的來自阿漢,暗紅色的屬於卡瑪,他們的機體開始進行信息和能量傳輸,對此兩人並不在意,因爲他們即將進入合二爲一的最後階段。
阿漢全身肌肉緊繃堅如鐵石,當他在卡瑪體內釋放時,卡瑪幾乎快被注滿溢出的愛奪走全部的感官。
他們迸射出耀眼奪目的紅光,這光芒刺透了厚厚的污染區,在天空中凝聚成盛開的光蓮,與燈火通明緊張維修中的世界大廈遙相對應。
大威德明王與降三世明王終於結合了。
完全進化後的機體,忽略摩訶的能量規則,應該已經達到千年前的巔峰狀態了。
那個人很快就會採取新一輪行動了吧?
他必須這樣做,否則就來不及了。
似乎已經遲了。
這完全符合我們的預定,對我們很有利。
帝釋天和毗沙門天的機體隨時可以再啓動。
喚醒帝釋天,委託他執行“德瓦帕拉”,內容是毀滅降三世明王的機體,對於任何阻礙該委託順利進行者,帝釋天將有權任意處置,上限爲剝奪對方在當前一世中的物理存在;當降三世明王的機體被摧毀,或帝釋天的機體停止行動,或同時滿足以上兩個條件時,“德瓦帕拉”自動失效,委託終止——以上是溼婆提交的第2471•623•4•752345893號議案,表決開始——溼婆,贊成,無附加條件。
梵天,贊成,附加條件一個。
毗溼奴,贊成,附加條件一個。
那麼,“德瓦帕拉”現在啓動。
……
因陀羅睜開了眼。
“天,雷先生終於醒過來了!快去告訴大夫!”
“啊!……是!”
“趕緊打電話通知世界集團的董事會!……對了,能不能聯繫到希格瑪先生?”
“大門口怎麼還有這麼多記者?不是說把他們統統趕走了嗎?”
“雷先生?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
真是吵死了,每次遇到這麼屁大一點事這幫人就大驚小怪的。
因陀羅掀開被單,扯掉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感應器,頓時旁邊的儀器警報聲一片。
“雷先生?!你怎麼了!”
“如果我說我暫時還死不了,你們會不會很失望?”因陀羅沒好氣地翻着白眼。
“……”
起身下牀,赤着腳踩着光滑的地板,凝視着自己在落地窗裡留下的倒影,完全不介意自己在衆目睽睽下赤身裸體。
全身至少有三分之二被更換過。
他掰着手指,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有些地方還不能控制自如,至少還要花上兩三個鐘頭才能與其同步。
媽的,大威德,算你狠,我手下留情,你卻給我來真的,這次不把你拆成零件我就步行上班一個月!
……還是一週好了。
“雷……雷先生……”旁邊的人小心翼翼地輕聲喚着。
雖然世界集團首席執行官兼董事長因陀羅大人的體格足以媲美摔角冠軍,但……
“你們都下去,叫我的護法——呃,我是說,叫我的顧問頭頭來見我。”
“是,雷先生。”
“還有。”
“什麼?”
“給我弄點衣服來穿!”因陀羅大吼,“我討厭傻瓜一樣的病號服!”
很快他就換好了衣服,當他忙着系領帶時,他的首席顧問,也就是他的護法神請求接見。
“替我備車,我要出去辦點事。”因陀羅說。
沒等對方開口,他又接上一句:
“我知道現在一大堆活等着我忙,不過我現在要處理的是超大頭。”
“是。”
“如果毗沙門問起我的行蹤,你就說不知道。”
“……”
“我知道那傢伙不好騙,你想辦法儘量拖住他就是了。”
“是。”
“我的樣子怎麼樣?”他轉了轉身。
“很好。”
“你好像一點都不想知道我要去哪裡,幹什麼!”因陀羅皺着眉盯着他的護法神。
“可是……”
“你要問我,我纔好告訴你呀,還要我主動開口,真是的。”
“因陀羅大人……您要去什麼地方?又要做什麼事情呢?……”
因陀羅一臉肅穆地擡手指向遠方,藉助清晨的微光,他的護法神發現那個方位是阿什提南郊。
“第六十八貧民區,我要去殺人。”因陀羅說。
“如果太陽落山前我還沒回來,你們就去那兒撿我的骨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