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OM 誕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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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8月16日大清早,尋夢號上拉響了清徹的汽笛,輪船底部的濁白水花紛紛後退,一羣白人身着黑色的酷酷風衣,在港口上站成筆直兩排,最前方的是強比羅夫,他一邊揮舞手臂,一邊痛苦流涕:“龍少爺,一路順風,我會完成好您交代的任務!崔團長,我會好好研讀《孫子兵法》的……”尋夢號從貝塞爾港出來,一路向南,繞過了阿拉斯加半島,在9月3日,終於抵達了西雅圖港口。
西雅圖創建於1869年,有翡翠之城、雨城等別稱,這個時代,它是鑲嵌在美國與加拿大之間的一顆明珠,作爲新興的國際港口,來往於太平洋兩端的貨輪,絡繹不絕,大多停靠於此。
尋夢號1200噸的排水量,在貝塞爾港還排的上號,但是到了西雅圖,就顯得非常普通,誰也不知道這艘掛了西班牙國旗的小型貨輪,裡面裝着一幫來自阿拉斯加的掘金者,也是立志要爲世界列強送葬的掘墓者:龍鱗黨!
尋夢號一路開來,雷龍都在使用他招募的水兵,看起來,訓練的成果相當不錯,從阿拉斯加半島南下,匯入到已被人走爛了的太平洋航道,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風平浪靜。
西雅圖的大型港口不止一個,各種類型的貨輪停靠岸邊,黑煙列隊上衝,汽笛依次奏響,各色各樣的國旗迎風飄揚,似乎在宣告:這是大航海的時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冒險家們,加入我們,淘取數不盡的財富吧!
貨輪旁還有許多小漁船,龍灝站在艙樓的頂部,放眼望去,這些數不盡的貨輪、漁船、甚至是緩緩挪動威嚴軀體的戰艦,上面的國旗,居然沒有一面是屬於大清朝的!
清朝之衰敗、國人之積弱,可悲可嘆!
龍灝感慨了下,見到應付走了西雅圖稅務官的施密特走上來,便道:“下船吧,我們要去買船!”
是的,龍灝沒有直接南下去波特蘭,而是選擇中途停靠西雅圖,爲的就是購買貨輪。
一艘1200噸的德式貨輪,一艘快被淘汰的龍艦,還有一艘不能做遠洋航行的西諾皮號,龍灝的艦隊組成,說出去實在是太寒酸了!
這一次到西雅圖,他要購買一艘可以進行跨大陸遠洋的貨輪!
如今的美國,是工業蓬勃發展的黃金年代,只要你有錢,沒什麼買不到!就算你要一艘戰列艦,只要出具國家級的許可,這些視錢爲上帝的美國佬也能給你下訂單,送去船塢開工!
龍灝現在的身家大約爲50萬美元,摺合成英鎊,也就10萬多一點,要購買這個時代頂尖科技的結晶——戰列艦,還遠不夠資格,更何況,他還需要至少10萬美元作爲化工廠的啓動資本!
因此,遠洋貨輪纔是如今最恰當的選擇!
龍灝舉手抓天,喟嘆:“錢,錢啊,還是太少了點!”
這也正常,龍翼金礦雖然據施密特估計,絕對有超過300噸的黃金儲量,但儲量只是一個數字,你要挖掘出來,需要人力、需要時間!
所以龍灝決定,咬着褲腰帶,也要先買一艘遠洋貨輪,去購買勞動力、擴大再生產!雪球滾雪球,這樣自己才能迅速壯大!
地球上哪個地方的勞動力最便宜、最好用?龍灝雖然心裡不甘,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去太平洋彼岸的大清朝招人,是最划算的!
繞來繞去,自己居然與切羅夫走上了同一條路!龍灝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馬上說服自己:切羅夫是抓人當豬仔,而我是請人來工作,是會付薪水的!本質上不同!
這麼想,龍灝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美國的貨輪其實也不算便宜,龍灝帶着雷龍、梅麗莎等人,走訪了幾家船廠,比來比去,終於在一家西班牙人開的船廠敲定了訂單。
3700噸排水量,長46米,寬19米,指揮艙體豎在中央,尾部有兩根桅杆,必要時可以掛上船帆!動力採用最穩妥的6組蒸汽鍋爐驅動,有專門的煤倉和兩個水密艙,保證進水量小於100噸時船體還能浮在海面上。
載重量滿載時可達2600噸,全速前進的速度是14節,平均航速11.5節,可以算是一艘性能馬馬虎虎的遠洋貨輪了!
龍灝選擇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這個西班牙船廠主見到了梅麗莎出示的皇家證明,就爽快地將貨輪的價格打了九折,只需要15萬美元就可以買走!囊中頗爲羞澀的龍灝,就選擇了這艘‘歸家’號!
命名‘歸家’,其寓意顯而易見,龍灝離開的那塊東方大陸,始終是他心裡的家鄉!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如果現在回去,在那片‘化神奇爲腐朽’的土地上,許多拳腳都施展不開,只會在泥沼中慢慢困死!
等有了強大的實力,才能考慮回去的問題。
歸家號是現成的貨輪,貨輪不比戰艦,需要訂單纔開造!遠洋貨輪,很多船廠都有存貨,那位西班牙船廠主看到龍灝也不挑揀,心裡高興,一口氣又給他優惠了5千美元!
雷龍帶上一半的水兵,周伯當帶上一半的護衛師,登上了歸家號,事不宜遲,裝載了必需品之後,他們立刻就要啓程前往中國。
按照龍灝的計劃,在那裡,他們將招募一批人力,然後返回阿拉斯加,接着,繼續將龍翼金礦產出的黃金運送出來!兌換鈔票!
然後,繼續去招人!
這麼遙遠的航程,權當是鍛鍊水手了!
龍灝對雷龍說:“儘量招一些家世清白,或者家破人亡的同胞!如果有碰到犯了案子的人才,不妨花點錢打通一下,能救便救!記着,我們現在最缺人才,特別是有一技之長的手工人才!你別給我省錢,出產的黃金所兌換的美元,我准許你優先招募這些人才!”
對於無法隨龍灝去師父所在的三藩市,雷龍心裡早有準備,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謹遵命令,並腿行黨禮:“是,少爺放心!雷龍保證完成任務,爲少爺多多招攬人才!”
此次回到中國,雷龍心裡還有一個打算沒說,那就是看看能否把北洋水師裡原來的同僚拉攏一批出來?不然的話,培訓這些水兵菜鳥,光靠自己十幾個人,委實有點累得喘不過氣來!
雷龍這個老實人心裡都有小算盤,‘兵油子’周伯當更加如此,他已打定了決心,回去後要到關外走一趟,把龍灝的父親龍正興的舊部招募過來!幹,扛槍找兄弟、打炮一家親啊,跟着少爺在外邊闖蕩、挖金子、打洋鬼子,這麼過癮的事,怎麼可以漏了那些當初沒來得及逃出海的哥們兄弟呢?
歸家號上的身影,除了躊躇滿志的雷龍和周伯當,還有黨衛團團長鄭公肖的斜長影子……
爲了免除歸家號抵達大清朝後可能遇到的麻煩,龍灝特意在西雅圖註冊了一個空殼公司,名字叫做‘夢想島’(dream.Is),註冊法人填上了施密特的名字,當然,實際控股人還是龍大少爺!
爲此,龍灝難得地良心發現,決定給施密特夢想島3%的股份,不過這個猶太人眨巴了下眼睛,還是選擇用這3%的股份換了3萬美元的現金!不過若干年後,當夢想島發展成爲一個龐然大物之後,這位猶太裔的地質學博士,經常扼腕嘆息,不時抱怨自己當初是上了龍灝的當,爲了區區3萬美元就賣掉了一個聚寶盆,簡直虧到姥姥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