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蔡琳搶先一步,率先駕驅白玉簫,直往火洞飛去。在蔡琳的身後,付姓修士帶着雲霄谷一方其他的修士,緊緊跟隨着蔡琳,離開了洞窟。
雪山觀的羅師兄、佛山寺的悟性、朝陽宗的平萍、流雲谷的賈仁義等人對視一眼,沒想到蔡琳一介女流,卻如此果斷,瞬間想通了其中可能的關節,毫不拖泥帶水的帶領雲霄谷一方修士,急速離開。衆人見到失了先機,連忙招呼各自門派的弟子,紛紛朝洞窟外飛去。不消片刻,先前洞窟內濟濟一堂的修士,消散一空。
離開洞窟的顏言,不再有所顧忌,毫無保留的將築基期的強大實力施展開,駕驅着法器,急速的朝洞外飛去,速度比入洞之時快了數倍不止。
在顏言的身後,身心疲憊,看上去精神不足的竹風,咬着牙,調動全身的靈力,飛快的在火洞中穿梭。竹風畢竟經歷過凡俗界的風風雨雨,對一些重點關注的對象,時刻保持着警惕。在稍微清醒之時,竹風便發現朝陽宗的顏言不翼而飛。稍一沉思,竹風立即明白了顏言的用意。
在進入火洞之前,顏言傳聲給竹風,與其達成協議。在進入火洞之後,雙方留在紅葉谷內的修士,尋找機會一起出手對付河洛派,奪得的玉鐲歸朝陽宗所有,而河洛派修士身上其他的靈草法器,都歸玄生門所有。雙方進入火洞的修士,在獲取火洞中寶物之後,聯合對雲霄谷一方出手,最後獲得的靈草寶物,玄生門和朝陽宗□□分成。
人算不如天算,火洞中只有一個誰也帶不走的聖火靈眼,一下子打亂了竹風和顏言兩人的計劃。既然在火洞中無法得到寶物,那兩人之間的盟約就無從說起,而留在紅葉谷內,河洛派雲飛手中的玉鐲,便成爲此次紅葉谷之行最惹人眼的香餑餑了。若是紅葉谷內玄生門的修士幫助朝陽宗搶奪玉鐲,並將玉鐲交給了朝陽宗,那竹風就後悔莫及了。
顏言如此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洞窟之中,明擺的是要先一步趕到紅葉谷,將玉鐲拿到手。因此竹風雖然有些疲憊,但毅然決定拖着身體,快速的離開洞窟,前去追趕顏言。只是令竹風感到驚訝的是,在火洞中,他的神識根本找不到顏言所在,而且無論他前行的速度變得有多麼快,依舊看不到顏言的身影。
紅葉谷內,雲霄谷和神劍門的修士,已經亂成一團。當他們從入定中醒來之時,愕然發現,先前處在他們保護之中的河洛派不見了,而在他們對面,跟他們鼎足而立的朝陽宗一方和玄生門一方同樣消失不見。
驚訝莫名的衆人,議論紛紛,對於眼前情況的處置,衆說紛紜。有的說派人前去尋找河洛派弟子;有的說朝陽宗和玄生門的弟子是不是找地方決鬥去了;有的說應該原地不動,靜候火洞中佳音傳來;也有部分修士猜測道,朝陽宗和玄生門是否前去大劫河洛派了,畢竟河洛派雲飛手中有一件人見人饞的寶物。
雲霄谷臨時負責人劉姓老者一臉堅定的站在火洞之前,朗聲對衆人說道:“諸位師弟,老夫以爲,既然河洛派不聲不響離開了我們,那就是他們不需要我等的保護,或許他們另有良策。而朝陽宗和玄生門兩方的離去,跟我等無關。現在我們最大的任務,便是等待火洞中的諸位同門,攜寶歸來。若是我等分散力量離去,萬一同門攜寶而來,而其他門派卻突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同門若是遭到不測,你我罪過大矣。”
神劍門的一名修士則反駁道:“劉師兄,此言差矣。河洛派是不想連累我們,才離開了紅葉谷。至於朝陽宗和玄生門兩方修士的離去,顯然是去搶奪河洛派手中的玉鐲。聽聞玄生門有靈獸黑天犬,可以追蹤修士,因此很可能河洛派現在就被朝陽宗和玄生門圍住了,我們應該立即前往尋找河洛派並保護他們,何況貴派的蔡琳師妹,臨走時一再交代,我等要保護河洛派修士的安全。”
劉姓老者心中一嘆,不由想起蔡琳等三十位修士進入火洞之前,肖老的傳音。在蔡琳拒絕跟朝陽宗合作,擊殺玄生門之後,肖老再次傳音給劉姓老者,在三十位修士進入火洞之後,希望劉姓老者安頓好雲霄谷和神劍門的修士。他們朝陽宗只是前去搶奪河洛派雲飛手中的玉鐲,絕不會傷害河洛派弟子的性命。而肖老承諾,事成之後,送給劉姓老者兩件頂階法器和可以換取三枚築基丹的靈草,作爲報酬。
再不築基,大限便到的劉姓老者,終於抵抗不住誘惑,答應了肖老,安頓雲霄谷和神劍門的修士,使他們不能前往救援河洛派。當然朝陽宗修士搶奪河洛派玉鐲之事,不能發生在兩派的眼皮底下,不然雲霄谷和神劍門的弟子,絕不會坐視不理。
劉姓老者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無論神劍門修士說什麼,都會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而神劍門僅有兩人而已,自然不敢獨自前去尋找河洛派弟子,因此,幾人雖然在火洞旁邊爭論的不可開交,卻一直沒有任何的行動。
突然,從火洞中閃過一道白光,一個人影閃過,急速朝紅葉谷外飛去。圍在火洞旁邊的雲霄谷和神劍門修士大吃一驚,待反應過來,人影早已消失不見。衆人議論紛紛,各自猜測,在火洞前吵作一團。
在距離火洞數十丈外的一片赤草叢中,王師兄、許如雲和紀菲樺三人盤膝而坐,靜靜的看着遠去的人影和吵作一團的雲霄穀神劍門修士。
許如雲俏臉上掛滿了擔憂,低聲問道:“王師兄,雲師弟會不會有事呢?”
王師兄呵呵一笑,“許師妹,不必擔心,雲師弟雖然年輕,但做事老成穩妥,且陣法水平極高。既然他有十成把握能夠從朝陽宗和玄生門手中逃脫,那就沒有問題。”
許如雲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方纔從火洞中出來的那一個人影,其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一位煉氣期弟子,或許就是雲師弟所說的朝陽宗的築基期修士顏言了。顏言現在去了迷心金甲陣之處,會不會發現雲師弟,雲師弟是不是很危險啊?”
紀菲樺嫣然一笑,“許師姐,雲師弟的陣法造詣,想必得到了劉長老的真傳。雲師弟說過,當他隱於陣法之中時,劉長老曾經斷言,除非築基後期境界以上的修士,不然絕不會發現他的。”
許如雲點了點頭,癡癡的看着迷心金甲陣的方向,一臉擔憂。心中默默的爲方雲龍祈禱,希望他能夠安全走出試煉之地。
看到許如雲的樣子,紀菲樺心中暗歎,轉頭對王師兄說道:“王師兄,你說現在顏言已經從火洞中離開,難道火洞尋寶行動已經結束了?”
王師兄搖頭道:“應該不會那麼快結束的,除非顏言到了洞底便立即返回,或者顏言根本就沒有到達洞底。不過以朝陽宗的貪婪,怎麼可能會放棄火洞中的寶物呢?確實讓人有些費解。”
紀菲樺點了點頭,美妙的聲音再次響起,“要不是朝陽宗如此貪婪,此次紅葉谷之行,便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周折了,更不會有這麼多的修士隕落在這裡。”
王師兄長嘆一聲,“是啊,其實還是跟隨朝陽宗的流雲谷最倒黴了,一位弟子正好擋在我佈陣的位置上,不得不將其殺死。最倒黴的要算我們出陣之後遇到的流雲谷的高個修士了。本來打算出陣之後,給朝陽宗點顏色看看,出一口惡氣,卻不料朝陽宗的唐雪靈竟然精通陣法,一發現陣中有波動,便祭起了紫電杖護住全身。沒辦法,只好讓最近的流雲谷高個修士當替死鬼了。”
紀菲樺幽幽說道:“或許雲師弟說得有道理,貪婪不是罪,沒有實力卻過度的貪婪,那便是自尋死路了。”
王師兄點了點頭,“或許因爲有了一位築基期修士帶隊,朝陽宗自覺實力遠超玄生門和雲霄谷兩方,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轉頭看了看火洞旁邊吵作一團的雲霄谷和神劍門修士,突然冷哼一聲,“沒想到雲霄谷的修士如此不堪大用,在這種時候還猶豫不決,妄稱豫洲三大聖地之一。”
紀菲樺淡然一笑,“那位劉姓老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先是建議我們跟朝陽宗合作,滅殺玄生門,現在又以和爲貴,阻止衆修士前去尋找消失的我派、朝陽宗一方和玄生門一方,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還好王師兄決定咱們在此地佈置掩息陣,靜觀其變,不然就會捲入是非窩之中了。”
王師兄搖了搖頭,說道:“劉師兄膽小謹慎,性貪婪,此次的表現確實有問題。若是我們三人現在加入他們,只怕當朝陽宗玄生門兩方回來後,你我三人可能就被他們出賣了,還是等蔡師妹回來再說。”
紀菲樺點了點頭,“蔡師妹巾幗不讓鬚眉,有膽有識,令人佩服。此次雲霄谷能夠在試煉之地有所斬獲,全賴蔡師妹了。”
王師兄微微一笑,望了一眼顏言飛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不過又啞然失笑,以雲師弟的陣法造詣,若是不能脫身,那我們幾個更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