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奇某之所以沒有在狩獵前如實相告,主要是考慮到,這一切都是奇某等人的猜測,而且我等都不知曉朝陽宗一方會在何時發動陣法。此處的陣法盤,是在偶然的情況下得知的,如此才僥倖在陣法發動之際,獲得一個安身之地。”
見到衆人對自己的話深表理解,奇封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雖然我等處在一個暫時相對安全的地方,但並非高枕無憂,而是危機四伏。”
“危機四伏?”奇封的這一句話,立即引起了衆人的驚疑。衆人不由低聲談論起來,更有修士高聲問道:“奇師兄,怎麼會危機四伏呢?”
奇封呵呵一笑,說道:“諸位,安靜,且聽奇某道來。”
聽到奇封的話,衆人停住了彼此之間的交流議論,齊齊望向奇封,等待他的解釋。
奇封道:“諸位,我等破壞了此處的陣法盤,並聚集在此處,躲過陣法的影響,朝陽宗一方必定不會放過我們。奇某以爲,朝陽宗一方會將此處團團圍起,將我等困在此處。一旦我等走出此處,就會受到陣法的影響,那麼在體內靈力被壓制的情況下,遭受朝陽宗一方的攻擊,這對我方是非常不利的。”
人羣中,一位大漢甕聲道:“奇師兄,朝陽宗一方既然佈置了陣法,等待我們上鉤,那我們就藏身此處,等待狩獵結束不就好了?”
大漢的話引起了衆人的議論,不少修士深以爲然,連連點頭。在奇封所說的情況下,大漢的提議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既沒有危險,又順利結束狩獵,真是兩全其美。
奇封搖了搖頭,說道:“諸位,若是咱們躲在此處,直到狩獵結束,那麼表面上看我等是安全的,實際上並非如此。這是最後一次狩獵,在狩獵結束後,雙方便要各逞手段,爭奪對方的領地。我等無法走出此地,而朝陽宗一方則可趁機拿下停歸山靈礦,如此我等任務失敗,豈不是辜負了門派長老的重託?”
奇封這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將衆人點醒。走出去,面對陣法和朝陽宗一方兩方面的攻擊,敗亡只是時間問題。不走出去,生命是安全了,但失去了停歸山靈礦,門派下了死守停歸山靈礦命令的長老們,還不活剝了自己?
河洛派鍾閣主的大嗓門響了起來,“奇師兄,你是帶頭人,有什麼話你儘管吩咐,我等聽候安排。”
大嗓門響如驚雷,極具震撼人心,衆人如夢初醒。奇封是守衛停歸山靈礦的帶頭人,若是停歸山陷落,最頭痛的是他,遭到最嚴厲懲罰的也是他。既然奇封說出那番話,那就有相應的對策,自己又何必心焦如焚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奇封呵呵一笑,說道:“諸位,奇某有個想法,在此拋磚引玉,請多多指點,哪位師弟師妹有更好的辦法,不妨說出來,咱們大家商議一番。”
環視了一圈,奇封說道:“諸位,朝陽宗一方修士之所以能夠在鎮靈八卦陣中,實力無損,全靠身上佩戴的陣法珠。在被朝陽宗一方圍困期間,奇某會挑選數位高手,組成獵殺團,冒險進入陣中,擊殺對方,奪取陣法珠。只要有了陣法珠,我等就不會侷限在此處,甚至有機會反敗爲勝。”
聽到奇封的話,衆人陷入的沉思。對於不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爲奪取陣法珠的事情,是由己方高手擔任的,自己沒有危險;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當狩獵即將結束的時候,己方不可能將對方所有的陣法珠都拿到手,那麼有陣法珠的修士,就不會受陣法的影響,可以四處斬殺對手。而自己沒有陣法珠,在最後的戰鬥中,危險程度就大幅度上升了。
奇封微微一笑,衆人的顧忌他早就考慮到了,“諸位心中或有顧忌,但並非沒有解決之道,奇某的意思不是讓除了獵殺團外的修士,留在此地一動不動。狩獵場的形勢和咱們下一步的行動,奇某都已經告之諸位,諸位是呆在此處等待最後的決戰,還是悄然出擊,尋找陣法珠,但憑諸位作主。不過有一點……”
奇封稍稍一頓,說道:“凡是想出擊者,必須每五人組一小隊,告之奇某或者柴師妹。由奇某和柴師妹對小組修士稍微調整後,再伺機出擊。諸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奇某不必多言,自己的小命自己珍惜,奉勸諸位,諸事小心,萬不可大意。”
奇封語重心長的話令衆人連連點頭,修真者不是不食煙火的神仙,而是爲了能夠在修真路途上多走一步,千方百計去保存自己的自私者。一瞭解眼前的形勢,衆人便開始在下面竊竊私語起來,有些修士甚至忍不住秘密傳音,爭取拉攏幾位修爲高深的修士,組成一個小隊。
奇封在講完之後,便走到柴靜的身旁,跟她商議起來。片刻後,奇封對討論的熱火朝天的衆人說道:“諸位,奇某估計,朝陽宗一方要將此地圍起,還需要近一日的時間,因此給諸位一日的時間考慮和組隊,期間希望諸位不要隨意走出此處方圓裡許的地方,以防不測。”
有時間考慮,那就不用着急了。衆人散開之後,紛紛在小樹林內開闢洞府,設置各種陣法禁制,安定了下來。所謂的安定,只是暫時的,隨着時間的推移,牽扯到身家性命的衆人,開始了頻繁的走動。
衆人散去之後,盤膝運功的方雲龍睜開了眼睛。雖然只過了數個時辰,但這一次方雲龍只是靈力消耗過多,其他並無大礙,所以靈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了。對身旁的柴靜和奇封微微一笑,方雲龍說道:“多謝奇師兄,柴師姐,在下已經好多了。”
柴靜溫柔一笑,美目流光在方雲龍身上掃過,接着對着方雲龍和奇封微微一禮,便轉身離去了。
雖然只是一剎那的目光交錯,但柴靜迷人的風情,還是讓方雲龍一陣心醉。成爲婦人的柴靜,渾身上下散發出驚人的魅力,更有一股迷醉的香風纏繞,令人癡迷不已。
柴靜離去後,奇封和方雲龍兩人靜靜的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半晌後,奇封咧開滿口黃牙的大嘴,對方雲龍哈哈大笑道:“柴師妹越來越迷人了,早先就被稱爲本派十大美女之一,現在看來,哈哈。是不是啊,雲師弟?”
聽到奇封話中的調侃之意,方雲龍撓了撓頭,笑道:“奇師兄所言甚是。”
奇封微微一笑,說道:“柴師妹是本門修真大族柴家最有希望凝丹的修士,追求者甚衆,本門另外幾大家族的年輕修士對柴師妹頗有意思,其中以高林兩位師弟最是癡情,可惜林師弟英年早逝,未能於柴師妹琴瑟和諧,實乃憾事。”
奇封長嘆一聲,突然目光灼灼的望着方雲龍,說道:“雲師弟在前幾戰中屢立大功,更獲得本門賞賜上古頂階法器,此次又破壞朝陽宗暗中佈置的鎮靈八卦陣,立功甚偉,奇某亦感到心慰。不過在修真界,實力纔是最重要的,柴師妹是築基後期中的翹楚,更是本門的預備長老之一,甚至本門的大長老都對她關愛有加。柴師妹身份之高貴,前途之不可限量,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夠高攀的。”
奇封話中之意,方雲龍豈不明白?不由勃然大怒。什麼東西,敢對老子說三道四,不就是警告老子不要打柴靜的主意嗎?還用得着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臉嗎?別說是你,就算是號稱豫洲築基期第一修士的砦提,還不是讓老子卸去了一根胳膊?再者,老子跟柴靜之間的事情,哪輪到你來過問!
心中雖然怒罵連連,但方雲龍只是微微一笑,對奇封說道:“是啊,奇師兄言之有理,一般弟子怎麼會配得上柴師姐呢?謝過奇師兄爲在下護法,在下靈力消耗過多,還需要繼續修養,奇師兄若是無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聽到方雲龍不鹹不淡,似乎方纔所言與他無關的話,奇封蛤蟆眼一眯,精光閃爍,對方雲龍說道:“呵呵,既然雲師弟靈力未能康復,那就早些找地方休息吧。雲師弟是陣法高手,奇某就不必多言了,多多保重。待此次狩獵結束後,論功行賞,一定少不了雲師弟的。”
方雲龍微微一笑,對奇封說道:“奇師兄客氣了,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時候不早了,在下告辭。”說完方雲龍對奇封微微一禮,轉身便離去了。
望着方雲龍離去的背影,奇封冷冷一笑,“一個月前,不過是一介築基初期修士,竟然在狩獵中斬殺那麼多修士,其中不乏築基後期修士。破壞鎮靈八卦陣的陣法盤,非常輕鬆,以他築基中期的實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卻消耗如此多的靈力。境界高了,實力卻低了,豈不奇怪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