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老這一句話,顯然是對方雲龍說的,只見一股肉眼難見的夾帶着結丹期靈壓的殺氣,將方雲龍震得方雲龍連退數步,噴出一口鮮血,身形一晃,搖搖欲墜。
“師傅,還是聽雲飛解釋一下,再下結論吧。”見到方雲龍負傷,許如雲心中大慟,連忙對金長老說道。
“解釋什麼!”金鈴朝許如雲怒斥一聲。在合情丸藥效發揮期間,金鈴記憶中的所有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本以爲大錯鑄成,卻發現貞潔未失,芳心這才安定了下來。芳心一定,金鈴思前想後,竟將方雲龍的“陰謀”想通了。
怒斥了許如雲,金鈴對方雲龍說道:“淫賊雲飛,當着師傅和師姐的面,今日我就將你犯下的滔天罪行,揭穿出來,你可敢跟我對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方雲龍自問心中無愧,當然不怕跟金鈴對質,況且女子貞潔事大,自己也不便跟金鈴爭辯。“好,金師姐,你我都本着良心說話,在下若是真的對不住你,不用金長老動手,自裁便是。”
“自裁那是便宜了你!”金鈴怒哼一聲,說道:“我問你,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朝陽宗的唐雪靈在一起?”
方雲龍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錯,我們之所以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金鈴擺了擺手,說道:“你別急着解釋,我且問你,唐雪靈離開時給我的那枚丹藥,是不是合情丸?”
這是事實,容不得方雲龍抵賴,此時方雲龍雖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也只能點了點頭。
“好”,金鈴一咬牙,說道:“唐雪靈離開時,你是不是已經服用了療傷丹藥?我手拿合情丸的時候,你是不是醒來了?”
方雲龍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過之前我昏迷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吃藥,現在傷好了些,才明白過來,看來當時唐雪靈是給我喂服了丹藥。你拿合情丸的時候,我是醒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拿着合情丸啊。”
金鈴瞪着方雲龍說道:“雲飛,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唐雪靈了?你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關係?爲何她離開時施展的功法,跟你非常相似?”
方雲龍一愣,這金鈴觀察的有夠仔細的,竟發現了“天涯咫尺”。“不錯,我跟唐雪靈乃是世交,她施展的功法跟我施展的一般,都是唐家祖傳功法。不過……”
“果然不出我所料”,金鈴咬牙切齒的說道:“雲飛,你不必狡辯了,事到如今,我已經想明白了。你和唐雪靈分明是姦夫****,跑到這個骯髒的山洞中苟合,還拿合情丸助興。沒想到被我撞見,你便裝作重傷昏迷,暗地讓唐雪靈將合情丸拋給我,然後你趁我不備,不認識丹藥品藥之際,裝作剛剛醒轉,無意將丹藥打入了我的嘴中,以此可以滿足你的淫慾,是不是!”
“金師姐,你誤會了,事情不是這樣的……”方雲龍沒有想到,這金鈴的聯想力這麼豐富,將毫不相關的幾件事情聯繫起來。
“不是什麼!”金鈴怒斥一聲,“你與朝陽宗修士暗通款曲,很可能就是朝陽宗的內奸。出賣同門,****同門,罪無可恕!”
金鈴充滿憤慨的一番話,將金長老的怒火徹底勾了出來。金長老眼中精光一閃,將手一指,一把長劍法寶呼嘯而出,便要朝方雲龍刺去。
“不!”許如雲長叫一聲,出現在方雲龍的身前,面對金長老而立。“師傅,雲飛不是這樣的人,他絕不會做出出賣同門之事,更不會****女子,師傅,你應該聽聽雲飛的解釋啊!”
“哼!”金長老怒哼一聲,說道:“事情已經明瞭,雲飛竟然做出此等叛派、侮辱同門,罪無可恕之事,老夫不用稟告長老會,便可將他斬殺。雲兒,你的心情爲師明白,爲師擔心你已經被這人面獸心的雲飛騙了,還不走到一邊去,看老夫清理門戶。”說完金長老伸手一揮,便將許如雲推到一邊,然後指揮着長劍法寶,刺向方雲龍。
此情此景,已經容不得自己分辨了。方雲龍長嘆一聲,眼中充滿了落寞。看來自己沒有自爆成功,原來是爲了這個淫賊,通敵之罪去死。面對金長老比蔡虎還要強一大截的實力,方雲龍即便已經恢復了些許實力,也只有束手就擒,閉目等死。不過螻蟻尚且偷生,方雲龍手掌一番,兩張符落在掌心。
長劍飛出,直刺方雲龍。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擋在了方雲龍的身前。只聽撲哧一聲,鮮血四濺,長劍法寶已然刺到了人影的身上。
“雲姐!”見到許如雲爲自己擋住了這一擊,方雲龍禁不住撲到許如雲的身上,大聲喊道:“爲什麼,爲什麼你這麼傻!爲什麼要替我擋這一劍!”
背靠方雲龍,許如雲咳嗽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雙手卻是緊緊握住劍柄,不讓長劍飛出。“龍弟,雲姐…相信…你!”
見到許如雲突然衝出,爲方雲龍擋了一劍,金長老大驚,這一劍刺到了許如雲的胸前,直透心臟,怕是活不成了。“雲飛!你這卑鄙小人,騙了老夫弟子云兒不說,竟然還對鈴兒產生淫念,這麼做,你如何對得起雲兒對你的一片癡心?今日老夫定要殺了你!”
金長老的怒喝,方雲龍卻沒有聽到,此時他的眼中,只有倒在身上的許如雲。這一劍,本來是自己承受,爲什麼變成了雲姐!這一劍正中雲姐的心臟,除非再有啻傷丹或者造化丹,否則雲姐就會香消玉殞了。方雲龍不停的自責,恨不得此時中劍的人是他,而不是許如雲。
在方雲龍的幾位紅顏中,依夢是因爲愛而愛,柴靜是因爲欲和責任而愛,唐雪靈是因爲恩和情而愛,而許如雲則是因爲敬而愛。或許在幾位紅顏中,許如雲的地位不是排在前面,但方雲龍沒想到,在許如雲的心目中,她可以爲自己去死!
爲什麼以前沒有好好去愛她,爲什麼沒有給她一個名份,爲什麼?!方雲龍恨不得長聲吼叫,卻哽噎着,說不出話來,只是滾滾淚水落下,打溼了許如雲的衣衫。
許如雲伸出一隻手,撫摸着方雲龍的臉頰,擦拭着他臉上的淚水,斷斷續續的說道:“龍弟,…雲姐…命薄,…無福…再陪伴…你…了,但願…來生…與你…長…相…廝守。你…快些…走,我…攔着…師傅。”許如雲艱難的說着,口中的鮮血大塊大塊的吐出,待說完後,猛地一推方雲龍,嬌軀卻是站起,張開雙臂,擋在方雲龍的身前。
“不!”方雲龍長叫一聲,猛地想起一撲,用盡全身力量,摟着許如雲說道:“雲姐,你死了,我豈能獨活!”轉頭望向金長老,方雲龍喊道:“金長老,你要殺的人是我,你殺了我,快些救救雲姐啊!”
“哼!”金長老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一個金球出現在身前,呼嘯一聲,朝方雲龍飛去。
“快走!不要…辜負我…”不知哪來的力氣,許如雲猛地將方雲龍甩了出去,嬌軀卻是迎向金球。“方雲龍!”見到方雲龍狀若瘋狂的撲來,意欲跟自己一起抵擋金球,許如雲怒斥一聲,喝出了方雲龍的真名。“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豈可掛着通敵淫賊的名聲死去。你要洗刷你的罪名!不要讓我白白死去!”最後一句話,許如雲幾乎一字一頓,牙呲目裂的喊道。
“我要洗刷我的罪名!不能讓雲姐白死!”方雲龍呢喃的說道,深深的看了許如雲一眼,猛地伸手一揮,祭出了早已握在手心的一張靈符,迎向了金球。靈符在空中一閃,化作一個火球,跟金球撞擊到一起。沒有任何的聲響,金球和火球同歸於盡了。
“丹火符!”雖然是隨意一擊,但滅殺一位築基期修士,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沒想到卻被擋住了。“哼,拿魯師弟送你的丹火符來對付老夫,你還嫩點。”說完金長老張口一噴,一件閃爍着金光的長劍呼嘯而出。這把長劍法器可不比插在許如雲身上的長劍,這是金長老的本命法寶,河洛派十□□寶之一的金神劍。
拋出丹火符擋住金球后,方雲龍立即祭起了另外一件符小六丁護甲符。只見洞內黃光一閃,一道黃色護罩落在了方雲龍的身上,就如同給他披上了一件黃金護甲。黃金護甲內,七隻七彩蝴蝶白光一閃,化作一隻尺長的透明蝴蝶,在方雲龍的身周翩翩起舞。
見到金長老拿出了金神劍,許如雲知道方雲龍根本擋不住這一擊。精神潰散,身體無力的許如雲,突然爆發了,嬌軀一晃,便落到了金長老的身上,牢牢的將他抱住。“師傅,…手下…留情…”轉頭卻是對方雲龍喊道:“快…走…”
“雲姐!”方雲龍再次大喊一聲,帶着滿臉的淚水,身形一晃,便欲離去。可惜金長老含怒施展本命法寶金神劍的攻擊,威力奇大,速度更快。金神劍狠狠的劈在黃色護罩上,小六丁護甲符雖然防禦力極強,但在金神劍的攻擊下,很快便被打回原形,化成灰燼。擊破小六丁護甲符,金神劍又劈在了尺長的透明蝴蝶上,將透明蝴蝶打成了七片。七彩蝴蝶無力的落到了方雲龍的身上。
金神劍的攻擊還沒有結束,繼續朝方雲龍□□。不過經過小六丁護甲符和七彩蝴蝶的阻攔,威力已經減小了許多。饒是如此,餘威打在方雲龍的身上,也劈出一道血痕,並將方雲龍擊出了數丈之遠。
被擊飛的方雲龍,在空中扭頭看了許如雲一眼,身形一晃,勉強調動體內的靈火液,憤怒的瘋狂吼着,施展出“天涯咫尺”,消失在九極武陣中。
見到方雲龍擋下了金神劍一擊,金長老一愣,吃驚不小。方雲龍的突然消失,金長老稍一沉思,便明白他躲入了陣法之中。冷笑一聲,金長老正要繼續用金神劍攻擊,破除陣法,找到方雲龍,卻見到許如雲用力拉着他的手,已是氣若游絲,口中兀自呢喃着:“他不是…淫賊…,放過…他…”
站在一旁的金鈴,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她的一句話,就造成了最敬愛的師姐的重傷,眼看着就會死去,心中不由暗暗自責。難道是我猜錯了嗎?雲飛真的是無意讓我服下了合情丸?望着許如雲的樣子,想到她對方雲龍的一片癡情,以及剛纔方雲龍的表現,金鈴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自己慾火上升,將方雲龍推到,卻遭到方雲龍反抗之事。
“我錯了?”金鈴呢喃一聲,待聽着許如雲的呢喃,頓時拉住了金長老,說道:“師傅,或許,可能這事另有蹊蹺,找唐雪靈一問便知。現在還是趕快救救師姐吧。”
神識鎖定的方雲龍,突然消失了,金長老不由一愣。待聽到金鈴的話,看到許如雲的樣子,金長老長嘆一聲,收回了金神劍。伸手一揮,金長老發出一道金光,將許如雲包了起來,同時從儲物袋中掏出數枚丹藥,送入許如雲的口中。
“師傅,許師姐,還好嗎?”金鈴惴惴不安的問道,似乎是她造成了許如雲的殞落。是啊,如果不是她沒有證據的胡亂猜測,金長老就不會含怒出手,許如雲就不會爲方雲龍擋那一劍,也就不會落到這番田地。
“唉”,金長老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劍,已經斷了雲兒的生機,除非有療傷聖藥造化丹或者啻傷丹,才能夠將她救活。爲師已經封住了她體內的經脈,並給她喂服了數枚丹藥,不過只能維持她數個時辰的生命。”
“師傅,哪裡纔有造化丹和啻傷丹呢?咱們快些去找,只要在數個時辰內找到,許師姐不就得救了嗎?”聽到許如雲有救,金鈴慌忙問道,神情急不可耐,似乎馬上就要去找尋造化丹和啻傷丹。
“唉”,金長老搖了搖頭,說道:“這兩種丹藥世所罕見,乃是逆天之靈丹,就是偶爾出現一兩枚,也都被元嬰期修士珍藏了起來。爲師也不知道何人擁有啊。”說到這裡,金長老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那怎麼半?”金鈴連連跺腳,眼中已經浸滿了淚水。“許師姐,你不要死,你死了,鈴兒該怎麼辦?鈴兒對不住你。”說話間,金鈴已經撲在了許如雲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金長老輕嘆一聲,伸手一揮,便將金鈴打暈了。一手抱着許如雲,一手抱着金鈴,金長老正要往山洞外走去,突然神色一動,對着山洞口大喝一聲,“誰?爲何藏頭露尾?”
金長老喝聲一落,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見來人一副凡俗界皇宮太監的打扮,望着金長老,揮了揮手中的拂塵,指着許如雲,笑嘻嘻的說道:“金長老,主子說,讓奴家將這位女子帶回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