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滿意自己對九九連環陣的介紹,辛成微微一笑,想起跟他看起來年齡差不多的主人方雲龍,心中更是欽佩萬分。“諸位,凡是對此陣感興趣的,現在可以到鄙樓後院之中領取號碼牌進行拍賣,沒有興趣的同道,還請三日後繼續關照小店。”說完,辛成再次朝衆人拱手一禮,轉身便離開了閣樓。於此同時,煉陣樓大門敞開,衆人紛紛涌了進去。方雲龍跟着人流,也進入了煉陣樓,領了一個號碼牌,在煉陣樓的後院等待拍賣的進行。
最終九九連環陣被來自法丁府一個財大氣粗的門派,以四十萬靈石的價格拍走了,讓方雲龍很是吃了一驚。區區一介低級陣法九九連環陣,在豫洲最多十萬靈石,在這裡竟然能夠賣出四十萬靈石的高價,若是自己煉製出來的九宮反五行陣,那該會拍賣多少靈石呢?
不過方雲龍轉念一想,卻也釋然了。爲了提升九九連環陣的威力,用來煉陣的材料便價值上萬靈石,除去人工費損耗費煉製成功率等因素,售價至少在十萬靈石以上。要不是先前出售這個陣法時,只賣了二十萬靈石,那麼這一次拍賣的價格還會更高。
在陣法急劇匱乏的法天原,陣法的價值較之豫洲,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正所謂不可以道里來計。煉陣樓異軍突起,以出售不影響大宗派實力的低級陣法爲主,恰巧滿足了法天原龐大的陣法需求市場,想不致富都難。方雲龍並不擔心其他陣師看着眼紅,來搶他們的生意,因爲絕大多數陣師都是名門大派的座上賓,任務是研究煉製高級陣法,怎麼可能有時間煉製低級陣法呢?再者,方雲龍研製出來的低級陣法,威力堪比他們煉製出來的中級陣法,又怎麼會懼怕競爭呢?
拍賣結束後,方雲龍沒有離去,而是在跟辛成暗中交流一番後,出現在潔兒閉關修煉的小樓之中。
數月未見,潔兒已經進入了假丹境界,只待時機成熟,服用以血蛟妖丹煉製的靈丹,便可衝擊結丹期境界。方雲龍簡單跟潔兒聊了幾句,把自己凝結金丹的經驗給潔兒介紹了一下。雖然辛成結丹的情況潔兒早已知曉,而她自己也數次衝擊結丹期境界,但多一個人的經驗,便多一分保證。尤其是方雲龍把可以凝神靜氣,不受幻覺心魔困擾的法器跍佛鏈送給潔兒,以幫助她渡過心魔時,辛成夫婦感動的連連拜謝。
聊了一會後,潔兒繼續閉關,而方雲龍則跟辛成進行了一番交流。目前煉陣樓的形勢大好,陣法供不應求,但方雲龍並不打算出手相助,依舊是讓辛成按着先前的計劃進行,這兩年以煉製那二十個低級陣法爲主,待潔兒結丹之後,再考慮下一步的工作。不過方雲龍也對陣法的煉製進行了改變,引入了流水化作業,僱傭的煉氣期築基期修士分工協作,分別負責某一陣法的某一個陣法旗的繪製,至於最後的煉製,以及需要的煉製手法,還是由辛成一人負責。
兩人交流了一番之後,方雲龍便閉關了。這一次,方雲龍打算將在金光谷未完成的事業一次性解決。想想事情還真不少,煉化數件古寶和重新研究改造龍王陣更是重中之重。
這兩樣工程,重新改造龍王陣是最難的一步,方雲龍打算限制它的威力和改變出入陣之法以及陣法變化的激發方式,使得即使水蛟王見到改頭換面的龍王陣,也無法認出來。除此之外,在見到煉陣樓如此火爆的生意後,方雲龍打算煉製一套迷心金甲陣,用作明面上煉陣樓的護樓陣,暗中自然是龍王陣了。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關於潔兒的結丹問題了。雖然有了血蛟妖丹和跍佛鏈,有了數次凝丹失敗的經驗,有了方雲龍和辛成結丹經驗的傳授,但也不敢保證潔兒一定結丹成功。一旦潔兒凝丹失敗,壽元耗盡,那麼辛成即便人不死,心也死了,更何況,在方雲龍的心目中,潔兒在管理經營煉陣樓方面,還在辛成之上。故而要想出一個辦法,在關鍵時刻幫助潔兒凝結金丹,是方雲龍的另一項重要工作。
時間轉瞬即逝,眨眼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法乙府的煉陣樓在整個法天原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前來參加每隔三日一次拍賣會的修士絡繹不絕,讓煉陣樓賺了個盆滿鉢溢。其實按照方雲龍引入的流水化作業方法,每隔一日便可開一次拍賣會,但方雲龍依舊是要求三日一次,目的一是爲了多吸引顧客,讓市場上的需求量更大一些;二是讓辛成等人適當的休息,有一定的時間來修煉,畢竟修士不是商人,最終的目的是壽與天齊,而不是賺取數不盡的靈石。
這一日,拍賣會剛剛結束,狂風四起,一朵朵烏雲黑壓壓的落在了煉陣樓的上空,天氣也變得陰寒起來,似乎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突然之間,烏雲中閃過一道亮光,頓時如烈日現,積雪消一般將烏雲驅散,空中顯現出一個斗大的漩渦,不停的旋轉着。從漩渦中飄落無數的美麗花瓣,在不知名鳥鳴的伴奏下,形成一個美麗至極的景象。
隨着時間的推移,從漩渦中射出一道光柱,將煉陣樓籠罩起來,緊接着一股強大的靈壓從煉陣樓中飄出,令人心顫不已。
煉陣樓後院內,上百位結丹期修士的目光,齊齊看向了煉陣樓內的一處閣樓,不由議論紛紛。這次參加拍賣的都是結丹期修士,自然明白,這番天地變化,是有人在此地凝結金丹的緣故。想到聽說煉陣樓管事夫人閉關凝結金丹已有一兩年的時間了,衆人便知道煉陣樓即將要多出一位結丹期修士了。於是衆人紛紛向辛成恭賀,預祝他的妻子凝丹成功,而此時的辛成,正一臉擔憂的望着妻子潔兒所在的地方,前幾次潔兒凝丹都失敗了,但願這一次能夠達成所願。
靈壓越來越重,漸漸的已經堪比結丹期修士的靈壓了。辛成心中一喜,莫非這一次要成功了?可惜上天彷彿在跟辛成開玩笑,此時空中的光柱一下子變得黯淡起來,看樣子隨時都會潰散,而空中散發出來靈壓,也開始減小。這樣的情況意味着什麼,在場的都是結丹期修士,自是明白不過,那就是結丹失敗!不少人暗暗搖頭,有些可憐這位煉陣樓管事的夫人,而辛成則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不管衆人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來安慰辛成,說這次失敗了可以下次再來,總有一日能夠凝丹成功,但衆人都無法瞭解真實的情況,只有辛成自己明白。這是潔兒最後的一次機會了,若這次沒有凝丹成功,那麼只能再等五到十年才能夠再次衝擊,可是留給潔兒只有三五年的時間了。若是沒有了潔兒,自己該怎麼辦?一時之間,辛成如喪考妣,滿臉悲傷,癱軟在地上,口中不知呢喃着什麼。
就在衆人以爲潔兒凝丹失敗之時,突然從煉陣樓的四周射出無數道白光,急速彙集到空中落下的光柱之上。轉瞬之間,無數道白光便將潔兒所處的閣樓籠罩了起來。衆人大驚失色,凝結金丹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一時之間,衆人不由議論紛紛。
隨着空中光柱在無數道白光的加持下,逐漸的凝固,在方圓數百丈的煉陣樓四周,緩緩升起近百枚幻化的白色陣法旗,盈盈閃光。緊接着一聲怒喝傳來,“辛成,速速列陣,換成高級靈石。”聲音威嚴,頓時將失神的辛成驚醒過來。見到眼前的局面,辛成哪裡還不明白是方雲龍出手,打算助妻子潔兒一臂之力。於是辛成飛快的爬起身來,竄入煉陣樓的內室,按照方雲龍的吩咐進行了一番佈置。
煉陣樓後院的衆人大驚失色,這聲怒喝的主人是煉陣樓的樓主嗎?只聽這聲怒喝散發出來的威勢,分明是不亞於元嬰期修士的存在。難道說這個聞名已久的陣法大家,是一位元嬰期修士?眼前分明是結丹失敗的徵兆,難道此人竟然還有辦法利用陣法,使煉陣樓管事辛成的妻子結丹成功?若是真的那樣,那也太逆天了,簡直不可思議,就算是大修士,甚至分神期修士,也不可能做到!區區一介元嬰期修士,真的可以利用陣法做到嗎?
衆人的心中充滿了疑問,更充滿了震撼,他們都瞪大了眼睛,觀察着整個煉陣樓以及白光籠罩中的閣樓,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來見證奇蹟的誕生!此時元嬰期的執法長老站了起來,天魔谷派來暗中觀察煉陣樓的高手也站了起來,各方勢力派來的暗樁也都站了起來,他們知道,若是煉陣樓的樓主真的成功了,那麼整個法洲的陣法第一人非他莫屬。
在衆目睽睽之下,空中幻化的陣法旗漸漸變得真實起來,散發出瑩瑩之光。近百枚陣法旗在一聲輕喝中,猛地衝進了被白光罩住的閣樓之中,與此同時,空中射下的光柱嗡鳴一聲,似乎比先前更加的粗壯,急速射入了白光之中。
轟的一聲輕響,光柱消散,白光散去,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座閣樓。這時從閣樓中緩緩走出一位優雅的女子,帶着如同蒙娜麗莎般的微笑,靜靜的望着驚呆中的衆人。
“潔兒!”不知何時從煉陣樓內室出來的辛成,猛地一聲大喝,一下子衝到了潔兒的身旁,將她摟在了懷中。“潔兒,你終於結丹了……”聲音哽噎,激動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潔兒微微一笑,不是特別驚豔的俏臉上,露出瞭如聖女一般的色彩。“成哥,咱們還是先去拜謝一下樓主吧。”
“對對對!”辛成連忙站直了身子,連連點頭道:“多虧了樓主,要不是他,咱們就沒有今日。”拉着潔兒的玉手,辛成轉身朝方雲龍閉關的地方走去。
這時,衆人眼前一亮,一箇中年漢子出現在煉陣樓的後院,正一臉笑容的望着辛成夫婦。而辛成夫婦在一愣之後,竟齊齊跪了下來,說道:“多謝樓主大恩……”
方雲龍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好,不錯,恭喜。”說完,不待辛成夫婦說話,方雲龍先是對不遠處的執法長老躬身一禮,說道:“多謝前輩對煉陣樓的照料,晚輩感恩不盡,待此間事了,定當拜謝。”
執法長老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方雲龍的目光,帶着不小的驚訝。這只是一介結丹中期修士,並不是什麼元嬰期修士,但卻在剛纔發出了不亞於他的氣勢。最令執法長老驚訝的是,可以流芳千古的一幕,幫助結丹失敗的修士凝丹成功,竟是由此人創出,真可謂法洲陣法第一人了。
呵呵一笑,執法長老微微還了一禮,說道:“閣下就是煉陣樓的樓主吧,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單憑方纔的一個陣法,閣下足可稱得上法洲陣法第一人了。”執法長老這是有感而發,卻沒想到在給方雲龍和煉陣樓帶來巨大榮耀的同時,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前輩過獎了,晚輩這點伎倆,不敢在衆多陣師面前顯擺,今天的事情能夠得到圓滿,十之是運氣。”
執法長老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沒再說話。不管方雲龍這是客套話還是真心話,此間發生的事情都要向長老會彙報一聲,若是能夠將這位陣法超羣的陣師收爲己用,那麼己方定然實力大增,成爲外法天原第四大勢力也是有可能的。
對於今日之事對自己的計劃會產生如何的影響,方雲龍早已分析過,正因爲有了應對之法,所以他才決定從幕後走上臺前。但方雲龍沒有想到,這位元嬰期的執法長老開口就給他送了一頂大大的帽子,法洲陣法第一人!雖然方雲龍自認爲在陣法一道上,還是比較給力的,尤其是在法洲,但他卻還沒有膽子喊出法洲陣法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