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藍仁身形一晃,猛地長高了半尺有餘,先前的黑臉也變成了一位英俊瀟灑的年輕公子,正是方雲龍的真身。
原來,在藍仁跟豐裘商議之時,方雲龍便想出了一個妙計,那就是趁機拿下藍仁,詢問藍仁閂電修煉的地方,而後大搖大擺的以藍仁的面目進入內廳。一切都在方雲龍的預料之中,在陣中被方雲龍拿下的藍仁,很快便交待了閂電修煉的位置,以及內廳中其他各處的情況。在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之後,這一次方雲龍沒有仁慈,燭魔焰瞬間便將藍仁燒成了灰燼。
眼前這個房間的禁制再高明,也擋不住方雲龍,只不過三步兩步的功夫,方雲龍便穿過禁制,進入了房間之中。
房間里布置的非常簡單,一牀一桌一椅,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在□□,一位修士盤膝而坐,手捏法訣,眉頭緊皺,身體不時的顫抖一下。
方雲龍微微一笑,看來這位閂電長老的確是處於心劫的關鍵時刻。這心劫,方雲龍是享受過的,知道它的威力,可眼前的閂電應對起來還不是那麼困難,這說明閂電也服用了一些利於穩定心神的丹藥,或者擁有其他寶物可以凝神靜氣,不受心劫侵擾。倘若讓閂電渡過心劫,凝嬰成功,那麼方雲龍就不可能報仇了。故而方雲龍手捏法訣,來回點了幾下後,便身形一晃,收起來天羅衣。
方雲龍現身,結丹大圓滿境界的閂電立即知道了,但他卻無法分神來應對方雲龍,因爲他要全力應付心劫,不然的話,便會功虧一簣,跌落回結丹後期境界。
閂電不做應對,不意味着方雲龍不找他的麻煩,而且方雲龍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目的就是爲了找他的麻煩的。還有一點,方雲龍被仇人害的凝嬰失敗,這是方雲龍心中一個最大的傷痛,所以方雲龍要讓自己的仇人不好過。閂電雖然不是害方雲龍凝嬰失敗的修士,但他算是方雲龍的仇人,所以方雲龍要他也無法凝嬰。
“閂長老,怎麼?不認識在下了?天雷山上在下受閣下的幫助,一直未能找到機會感謝,今日特地前來拜謝。”方雲龍微微一笑,對閂電拱了拱手說道。
閂電心中大恨,他不清楚方雲龍是如何來到這裡的,更不清楚方雲龍有什麼本領,竟然在他自認爲最安全的地方出現,不過方雲龍出現了,那他就要面對。眼前正是應付心劫的關鍵時刻,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倘若被方雲龍破壞,心劫入侵,境界跌回結丹後期不說,很容易產生心魔,不利於修煉的更進一步。
“小哥,當時老朽糊塗,財迷心竅,得罪了小哥,今日給小哥賠罪了。倘若小哥能夠原諒老朽,那麼老朽就會給予小哥足夠的補償。”閂電睜開了眼睛,一臉真誠的望着方雲龍說道。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閂長老,你說一會兒,我破壞你渡過心劫,讓你跌回結丹後期,然後再向你道歉,給你足夠的補償,你覺得合適嗎?”
閂電輕嘆一聲,說道:“好,小哥,你說的在理,老朽知道當時錯了,也知道不是那麼容易補償的。你說吧,只要你提出要求來,提出條件來,老朽一概不推辭,全部照辦。”
方雲龍搖了搖頭,仰頭望着房間的頂部,長嘆一聲,似有萬分惆悵。“我有什麼條件,我有什麼要求,我的條件你能滿足嗎,我的要求你能做到嗎?不!你不能,誰也不能!”
凝嬰即將成功的喜悅,卻被活活的撕裂,化作一片片悲傷,每當想起這件事,方雲龍便傷心不已,更憤恨難平,似乎此時的他,已經產生了心魔。法羅、白頭翁、摧花尊者、駝仙、天陣老人和金錢豹,這一生一世的仇人,是不可能善了的。無論閂電能拿出什麼樣的條件來,也無法彌補凝嬰失敗的悲痛,更無法改變魔火丹二三十年再次修煉的事實。
閂電一愣,慌忙說道:“小哥,你放心大膽的提要求,提條件,老朽或許滿足不了你,但我天宏宗是名門大宗,在整個外法天原都是赫赫有名的門派,一定可以滿足你的條件。”
方雲龍哈哈一笑,說道:“罷了罷了,我也沒什麼條件了,就是想借你人頭一用。”
方雲龍兩世爲人,很多事情早已看的透徹,是啊,自己是被仇人弄得無法凝嬰,但因果循環,若不是幫助外法天原攻陷了內法天原佔領的法庚府,毀了天陣老人的肉身,戲耍了八級妖獸金錢豹,教訓了駝仙,並假扮他搶了摧花尊者的花露果,那豈會讓一衆元嬰期修士結爲同盟,一起到金光谷找自己的麻煩,讓自己凝嬰失敗?
怨天怨地不如怨自己,明明那麼多的仇人,到了凝嬰的關鍵時刻,還那麼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魔火丹要從頭開始修煉,必須抓緊時間,爭取早日再次凝結元嬰。這纔是積極向上的態度,這纔是正確的修真態度。
方雲龍生性灑脫,看待問題往往直指要害,這次凝嬰失敗固然對他打擊非常大,但也在側面給他提了個醒,讓他更加成熟起來。
方雲龍話音一落,閂電大駭,方雲龍的實力,閂電是見識過的,不是他能夠抵擋的。要是他沒有處於心劫來襲的情況,那麼還有機會溜走,但眼前的情況看來是難以辦到了。可是要他束手就擒,任由方雲龍宰割,那豈能甘心?
沉思良久,閂電猛地一咬牙,算了,能活下來就是萬幸。誰讓他當初貪心呢?躲在這裡十年了,卻還是躲不過。本以爲能夠凝結元嬰,成爲元嬰期修士,屆時天下之大,任他遨遊,卻不想最害怕的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他的身旁。
“小哥”,閂電沉聲道:“你的意思是,絕不會放過老夫了?要知道這可是處在我們天宏宗,只要我一聲喊叫,不少長老都會前來相助,屆時你逃都沒地方逃去。”
利誘不行又來威逼,真是看着自己年輕欺負人啊。方雲龍哈哈一笑,說道:“算了,閂長老,廢話少說,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不會跟你善了的。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對我不利的人的!”方雲龍這一句話,那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不管是對眼前的閂電,法丙府的錄飛尺,還是法羅等六人,方雲龍今生絕不會放過他們。
聽到方雲龍斬釘截鐵的話,閂電心中一涼,知道再說什麼都無用了,還是逃得一命再說。“諸位同門,有人闖入宏福殿了!”聲音洪亮,響徹雲霄。與此同時,閂電手腕一抖,一個紅色小球朝方雲龍飛去,而他本人則身形一晃,往房間外飛去。
見到閂電逃跑的樣子,方雲龍冷冷一笑,根本沒有起身攔下的意思。而對於閂電扔過來的紅色圓球,方雲龍卻不敢大意。凡俗界古書有記載,戰場上若是出現了老人,女人,小孩等這樣的對手,那是最難纏的,還有一種難纏的對手,就是使用奇門兵器的。這顆紅色圓珠,雖然只有龍眼大小,但方雲龍絕不敢大意。畢竟他煉製出來的,威力足以將結丹期修士炸成肉醬的火雷珠,也只是龍眼大小。
微微一笑,方雲龍身軀一抖,便消失不見了。從半空中突然射出一道紅光,一下子籠罩在紅色圓珠上。被閂電用靈力激發的紅色圓珠,被紅光一罩,頓時在空中定住了。緊接着一道龍眼大的幽綠火焰,突兀的出現在紅色圓珠的旁邊,將它包了起來。
閂電在逃跑之際,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到他擲出的血雷珠竟輕鬆的被定在空中,不由驚駭萬分。這血雷珠是他的師尊,天宏宗元嬰中期的太上長老連若所制,此珠是一次性消耗物,威力極大,是以天雷煉製而成,跟火雷珠並稱爲三大雷珠,足以將一位結丹後期修士炸成齏粉。但他沒有想到,已經被激發的血雷珠,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便被定在了空中。難道說眼前的這位年輕修士真的是元嬰期修士?
閂電沒有想明白,他也無法想明白了,在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突然眼前一暗,身周頓時沒有了任何光線,只留下黑漆漆的一片。神識放出,卻找不到任何東西,四周的黑暗無邊無際,讓他不知所措。壞了?難道這是陣法?閂電一驚,慌忙祭出一件大刀法寶,狠狠的朝前方劈去。
“嘭”的一聲,大刀被彈了回來,在閂電的眼前出現了五個五行圓球。見到這五個五行圓球,閂電心一涼,不由面如死灰,難道今日要殞落在此了嗎?這個陣法,閂電一點也不陌生,當日在天雷山,就是這個陣法擋住了他斬殺方雲龍,擋住了他發財的夢想。當時他唯一找到的破陣之法,就是數百位結丹期修士的狂轟濫炸。在回到天宏宗後,他請教過豐裘,卻得到這個陣法一時半會難以破解的答案。當日他是在陣外意圖破除陣法,而今日他直接陷入了陣中,要破解更是難於登天。
在燭魔焰的威力之下,區區一顆血雷珠其能夠抵抗?不出瞬間,血雷珠便被燭魔焰吞併,成爲燭魔焰的腹中之餐了。歡快的在方雲龍身旁跳了跳,燭魔焰這才進入了方雲龍的口中,回到丹田慢慢享受今日得來的美食。
對於陷入九宮反五行陣中的閂電,方雲龍沒有客氣,金鹿劍從陣中突然飛出,瞬間便將他的頭顱斬下,使這位有可能渡過心劫,凝結元嬰,成爲元嬰期修士的天宏宗閂電閂長老化成了一堆飛灰。
在將閂電一把火燒成灰之後,方雲龍發現,除了閂電的儲物袋和天宏宗門派長老玉佩之外,地上還有一枚淡藍色的玉佩。伸手一招,方雲龍將玉佩拿在手中,仔細看了起來。玉佩握在手中,似寒似暖,似硬似軟,手感極佳,說不出來的舒服。在玉佩的中央位置上,銘刻着三個小巧的古字“寧心玉”,古字上似乎有一道清泉在流動,顯得活靈活現。
神識一動,靈力運轉,方雲龍便知道了這塊寧心玉的作用了。怪不得閂電能夠跟心劫相抗,看起來不是非常吃力的樣子,原來是這塊寧心玉的作用。能夠渡過築基期心魔的法寶法器有,但能夠抵抗心劫的法寶卻十分稀少,可以說整個法洲也找不到幾件,這塊寧心玉實乃無價之寶啊。今天看來真是撿到寶了,方雲龍喜滋滋的將寧心玉放入了儲物腰帶中,然後身形一晃,收起九宮反五行陣,朝房間外走去。
方雲龍不知道的是,這塊寧心玉可是天宏宗的祖傳至寶,一向由大長老保管,只有當哪位結丹後期修士進入了結丹期大圓滿境界,纔會交給他使用,幫他渡過心劫。這一次恰巧在龍虎山交易會時,閂電要抵抗心劫,所以大長老便交給了閂電。本以爲在天宏宗,有護派大陣,有宏福殿禁制,安全絕對沒問題,沒想到方雲龍不但斬殺了閂電,還順手拿走了天宏宗傳承數萬年,足足幫助了近千位修士渡過心劫的寧心玉。
殺死了閂電,得到了寧心玉,方雲龍的心情好的出奇,化作的黑臉修士藍仁,也一反一臉陰沉,變得笑容滿面起來,讓一些半路遇到他的築基期修士不由暗暗納悶:好久沒看到藍長老如此高興了,難道他找到了辦法,解決了他自身的情趣問題?
方雲龍不知道因爲他的高興,給天宏宗內門的築基期修士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和疑惑,現在的他,正懷抱着一團喜悅,從天宏宗的護派陣法中鑽了出去。卻不料,剛從陣法出去,一個驚訝便落到了方雲龍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