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們一起去見唐燃。
他帶我去的地方在一個上了年代的弄堂裡,往裡走最深處有個大宅子,有人給我們開門,幾個男的在院子裡站着,還有個赤膊着上身的,一身橫肉上紋滿了紋身。
我有些懼怕,但是還未說出口,周霖山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帶着我往裡走,他並沒有轉身看我,彷彿是後面也長了眼睛一般,能洞察一切。
讓人莫名地就安了心。
而屋子裡的椅子上,果然綁着唐燃,他臉上有傷,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看來在這裡吃過苦頭了。周霖山叫了一聲老徐,有個留着大鬍子的男人站起來:“來了?這小子都說了,藥就是他讓人下在飲料裡的,說是爲了替妹妹報仇。”
我往前一步:“唐燃?你我不過點頭之交,你幹嘛無緣無故害我?我從前並沒有得罪你,更不可能認識你的什麼妹妹。”
他嘴上布條被人拿了,擡頭陰森地看着我:“呸,我妹妹就是因爲你和沈延纔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尤其是沈延,如果不是他對我妹妹那麼絕情,她怎麼會出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個老徐開口道:“查過他家裡的情況了,他有個妹妹,成天抱着一個髒兮兮的洋娃娃在懷裡自言自語,是個傻子。”
“楚楚會這樣還不是你們害的,沈延去英國了我找不到他,不過他欠我的你總得還回來,這一次本來我都要成功了,誰知道老天竟然不開眼幫了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說到楚楚,我就有印象了,不知道是聽誰說過,是喜歡沈延很多年的一個女生,一直纏着沈延。我們確定關係之後她還不死心,我有一次還跟沈延說,最好斷的徹底點,該說清楚的說清楚。難道後來釀成了悲劇?
唐燃一直在罵罵咧咧的,被人用布條塞住了嘴巴,我看着他發呆,想起往事忽然多了些愧疚。
老徐說:“這小子原來還是個研究生,不過後來因爲跟人打架被開除了,家裡條件又不好,就在酒吧討生活,好的東西都忘了,盡學一些齷齪手段,連小姑娘都對付。”
周霖山看着我:“怎麼處理,你決定吧。是交給警察弄進去關幾年還是我們私底下給他個教訓?”
“他下手的人是我,說到給他教訓那也應該是我自己動手纔算解氣。”說着我就擡腳踹了唐燃幾下,其實力度並不大,但是我一邊踹他一邊罵:“你真是能耐,這麼下三濫的辦法都用上了,這麼多年的書是白讀了,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生氣,我今天頭還疼呢,都怪你!”
他惡狠狠地看我,我停下來繼續罵:“你還瞪我?你妹妹出事她自己的責任最大,一個成年人都不能處理感情問題,爲個男人弄成這樣值得嗎?你也有責任,做哥哥的也不知道提醒她?”
身邊有人笑出聲,我擡眼看周霖山:“很好笑嗎?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知道,不好意思,我笑點低。”
老徐也笑了:“霖山,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活寶?這小姑娘也太有意思了。”
這真的不像是誇獎。
我說夠了就對周霖山說:“我打過罵過他,現在也解氣了,就把他放了吧。反正我也沒有出事。”
“他要是再害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