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面還有幾個孩子一直在圍着自己叫媽媽。
她慢慢睜開眼睛,想到夢境裡面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勾了勾脣角。
只是那笑容,意外的苦澀。
“言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我去給你叫醫生。”
顧恆之有些激動地衝了過來,連聲開口。
楚言夏皺眉看着他,聲音有些嘶啞。
“我這是怎麼了?”
感覺頭暈乎乎的,整個人也像是軟麪條一樣,沒有半點力氣。
顧恆之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他嚴肅地看着楚言夏,緩緩開口。
“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只是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太激動。”
楚言夏好奇地看着對方,點頭。
“言夏,你沒有必要離婚了。你懷孕了,你之前不是一直羨慕我們有自己的孩子嗎?你現在跟靳乾言也有了。”
楚言夏身子猛然僵硬在牀上,她機械式地轉頭看着男人,聲音依舊嘶啞難聽。
“不,不可能!”
她怎麼會有孩子?不是說這時候不能要孩子嗎?
她的病,她還有那種病……
楚言夏紅着眼眶伸手緊緊地握着顧恆之的手,黛眉緊蹙。
“顧恆之,你不是在騙我對不對?”
可是她不想要,她都下定決心已經要和靳乾言離婚了,她怎麼還能懷孕?
顧恆之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撫。
“你放心,醫生說雖然你這前兩個月一直沒吃什麼有營養的東西,但是孩子還很健康。只是昨天晚上情緒太過於衝動,有點小產地跡象。”
懷孕!小產!
這些原本陌生的詞彙和在一起究竟有多麼的心驚肉跳。
楚言夏伸手輕輕地防砸自己的小腹上。
她根本半點都沒有感覺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小生命。
“顧恆之,我求你,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
楚言夏猶豫了半晌之後,輕輕地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濁氣,然後定定地看着男人開口。
顧恆之嘆息一聲,在楚言夏身邊坐下。
“難道你真的要這樣嗎?就算是那個安娜說的是真的,可畢竟這孩子是無辜的,你難道真的要殘忍地扼殺生命嗎?”
雖然這個生命現在還在她的肚子裡面,不是很顯眼。但是等到幾個月之後,她就會呱呱墜地,然後開始自己精彩地一輩子。
楚言夏搖搖頭,神情落寞。
“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要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真要這個孩子的話,不但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甚至還會跟靳乾言撕扯不斷。
還有那個安娜……
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恆之兩人相對沉默着,卻聽楚言夏的電話鈴聲傳了過來。
“是蔣勤雲。”
顧恆之最近經常來見楚言夏,跟她身邊的人都已經混熟了。
“不要接。而且,帶我回家,我現在要回去酒店。而且,估計要麻煩你幫我跟導演請假。”
顧恆之輕輕地嘆息一聲,認命地出門給楚言夏辦理出院手續。
而且,貼心的他甚至還拿出一大筆錢,直接找到醫院的院長,要求他們務必要保密。
顧恆之將楚言
夏抱進了酒店,在衆目睽睽之下,絲毫沒有半點遮掩。
而且,兩個人那凌亂的頭髮,還有沒有換洗的衣服,一切都向大家證明了,他們昨晚一夜未歸。
楚言夏纔剛剛回到酒店房間,就被蔣勤雲他們找上門來。
“言夏,我的天!你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臉色蒼白如同布娃娃一般的楚言夏,她倒吸一口冷氣。
而蘇果也站在旁邊,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楚言夏以及正仔仔細細的照顧楚言夏的顧恆之。
她總是感覺,學姐和這個男人的關係有些太親密了。對,還有那個施斌帥……
“她生病了!昨晚我把人送進了醫院。只是她今天鬧着非要出院。但是醫生說,她現在情緒不能太激動,最好臥牀休息比較好。”
給楚言夏掖了掖被角,顧恆之起身交代。
蔣勤雲皺緊了眉頭,看着像是大變了一個人的楚言夏,眉頭緊皺。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醫生怎麼說?這是什麼病?”
楚言夏眼神閃爍幾下,微微的搖頭。
“顧恆之,你還要去劇組。你都已經忙了一晚上了,不如你就在這裡洗漱一下,然後我讓人去取你的衣服過來。你從這裡直接走,也近一點。”
顧恆之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楚言夏的視線看向衆人身後的蘇果,其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蘇果伸手指了指自己,最後還是笑着點點頭。
“好,我去取。”
楚言夏點點頭,等到蘇果離開了之後,楚言夏纔看向蔣勤雲。
“蔣姐,我今天可能沒辦法去劇組了。您多給請幾天假吧!”
蔣勤雲皺眉看着牀上的楚言夏, 苦笑一聲。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出去一趟就變成這樣了?而且昨晚我還把保鏢給你支走了。不然的話,你大概也不會出事……”
楚言夏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蔣姐,這不是車禍,是生病,好不好?沒事的,我養幾天就好。而且,導演那邊估計很樂意,畢竟我最近把導演他們催的也特別急。”
她有些着急將劇組的事情早點搞定,所以每天催着劇組加班加點的,雖然導演很高興,但是她想,應該有時候人家也想要鬆一口氣吧?
可不管楚言夏口中怎麼說,蔣勤雲心裡面還是有些不太踏實。
“至少你也得告訴我究竟是什麼病情吧?而且,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靳總知道?”
如果換成之前的話,蔣勤雲說不定二話不說直接給靳乾言打電話了。
可現在……
她皺眉看着楚言夏,心裡面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提起那個男人,楚言夏的眼神黯淡下來,她輕輕地扯扯脣角,衝着蔣勤雲搖搖頭。
“還是算了。一個是因爲……”
楚言夏說道半路,並沒有將這番話給說出來,反而說起另外一個。
“而另外一個,你也知道,他說不定現在還在忙。”
藉口!什麼都是藉口!
蔣勤雲心中明明清楚,但是卻不能說出來,畢竟這件事情對楚言夏來說,傷害已經足夠大。
眼看着蔣勤雲點點頭,楚言夏這才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蔣姐,之前你是不是有一次給靳乾言打過電話?就在我出車禍之後?”
蔣勤雲臉色微微一變,卻是看着楚言夏有些奇怪地開口。
“你怎麼知道?”寫 他記得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跟楚言夏說過啊!
“只是忽然想知道了而已。”
只是,蔣勤雲卻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肯正面回答楚言夏的問題。
知道是一回事兒,被人說道臉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蔣姐,以後這種事情您不用隱瞞我的,該怎麼說就跟我怎麼說吧!不,也或許都沒有以後了!”
女人臉上自嘲的笑容太過於明顯,以至於讓蔣勤雲都不忍心看。
“言夏,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想說不定這裡還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不過你肯定餓了吧?我去下面給你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
楚言夏點點頭,任由蔣勤雲離開,而自己卻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眼底滿是冷意,心上的感覺更是複雜難辨。
痛意難忍。
可在她閉目養神的時候,顧恆之已經匆匆地洗了個戰鬥澡,從浴室裡面出來,身上還裹着靳乾言的浴巾。
“那個,他的東西給我用用應該沒事吧?比如浴巾? 比如刮鬍刀?”
楚言夏皺皺眉頭,搖頭。
“沒事,你用吧!我想他大概也用不上了!”
顧恆之看着楚言夏的表情,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
“言夏,有些事情不要鑽牛角尖。等他到了之後好好談談吧?”
可酒店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臉色難看的靳乾言身上帶着無盡的冷意,一步步地走了進來。
“我倒是想知道,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談的!是你們嗎?”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裹着浴巾從浴室裡面出來的男人,這頭上還往下面滴着水,手上還拿着自己的刮鬍刀。
這大早上的,根本不用詢問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來了?”
楚言夏皺眉看着男人,緩緩地開口。
只是,當看到面前的男人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到昨天晚上安娜告訴自己的事情,心中一陣痛意滾滾而來。
“我怎麼會來?我爲什麼不能來?還是說,我來的不是時候?如果我再早來一會兒,是不是你們兩個人更不方便?”
靳乾言簡直氣瘋了!
他赤紅着眼睛,攥緊了拳頭看着牀上躺着的女人和麪前站着的半果男人。
“靳乾言,這個世界上誰都能說出這番話,只有你不能!”
楚言夏心碎成餃子餡兒了,聞言冷冷地看着男人開口。
靳乾言往前一步,正要開口就被顧恆之給伸手攔住。
顧恆之憤怒地看着靳乾言。
“該死的,你根本沒有資格再出現在她面前。”
“我麼有資格?我沒有資格你就有嗎?”
靳乾言冷冷地開口,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如果想要鬧的話,都給我出去。我這裡不歡迎,我很累,想要休息了!”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火上澆油一般。
現在是大早上,楚言夏和自己的房間裡面,竟然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不,是有一個跟楚言夏關係比較曖昧的男人,甚至還光果着身體。
而這時候楚言夏還在旁邊說着什麼,自己太累了之類的事情,能不讓人想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