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天就在唐訣的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殺手們全都給唐訣給解決了,根本輪不到他出手,他像是一個擺設。
解決完了那些殺手後,唐訣又倒了回來,他看到她的手臂受傷了,鮮紅的血還在緩慢的流淌出來,他的心像是被硬生生給撕裂了,好疼!
“我還是讓你受傷了……”唐訣暗沉的臉色,裹不住他的自責,“安安。”
慕安安才反應過來,更是意識到,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唐訣是真的出現了,出現來保護他。
“阿訣,你怎麼在這裡?”慕安安傻傻的問道。
唐訣說過今天應該會很忙,沒什麼時間過來。
現在又怎麼能出現在這裡?
還及時的救了她呢?
“嗯。”唐訣應了一聲,“我若是不在這裡,不是以後就不能見到你了?”
慕安安一怔,眸色暗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總覺得……”
話到嘴邊遲疑了一下,心裡隱約的覺得不安了起來。
“覺得什麼?”唐訣問道。
慕安安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然的擡起了頭,緊緊的抓住了唐訣的手,略顯得激動的說:“阿訣,帶我回去,帶我回去殯儀館。”
此刻的慕安安看起來很不對勁,而且言語上也顯得很迫切。
“怎麼了?”唐訣問。
慕安安依舊在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說道:“方希,我怕方希出事了。”
心裡的不安在告訴她,也許,這件事跟方俊毅有關係,她始終是覺得方俊毅這個男人在方希的身邊不安全。
唐訣瞳眸微微動了一下,“好。”
他沒有問太多,爲什麼慕安安會有這樣的擔心,他對她是無條件的信任的。
更清楚,她是一個對待什麼事都很認真的人,而且對於身邊的人也是拼了命想要保護。
唐訣帶着慕安安朝着殯儀館回去,慕安安雙手握得緊緊的,絲毫不敢鬆開一些。
她看起來有些緊張,看起來也很有心。
唐訣的視線從未從慕安安的身上移開,他伸出手輕輕的撫着她的臉,他的心一直在抽痛着,甚至感到此時此刻空氣變得稀薄,呼吸得好難過,好難受……
“不要擔心,沐陽在。”他安撫的說道,心疼慕安安總是在爲了別人,自己不能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他的願望一直以來都是希望她能爲了自己好好活着,那怕只有一次,那也是好的。
“嗯。”慕安安應道。
即使唐訣這樣安撫着,心也依舊不能平復下來。
不能見到方希安全的在她面前,她的不安就會一直在。
車平穩的開回了殯儀館,遠遠的,便能看到殯儀館的上方濃煙四起,救護車、消防車的聲音更是刺耳的一直鑽着耳膜,生生的扯着慕安安的視線。
她的心都被扯了出來那樣,疼的難受。
在車停穩以後,拉開門就要衝出去,被唐訣拉住了手臂,“安安,冷靜一點。”
慕安安緩緩擡眸,反手抓緊了唐訣的手背,“方希不會出事的,對吧?”
唐訣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這濃煙滾滾的情況下,誰也不敢保證裡面的人是否安全,只有在火撲滅了,才能知道里面的情況。
慕安安穩了穩語氣,冷靜的說道:“我很冷靜,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想出去看看。”
“好。”
唐訣確定了慕安安的情緒是穩定了下來,才同意她從車內走出去。
看着消防車跟救護車正在緊急的救援,不時的有人被擡出來送往醫院,唯獨沒有看到方希。
慕安安等的越發的焦慮了,直至最後,方俊毅抱着方希從裡面衝了出來,而懷裡的方希還不時的掙扎着,看起來情緒波動很大。
方俊毅被薰的衣服都黑了一片,臉上也有些不乾淨,方希亦是如此。
他們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死裡逃生出來的。
終於衝破了火海,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方希則哀嚎大哭,更是在地面上瘋狂的爬動,“媽媽,媽媽。”
她的嘴裡一直喊着方媽,整個人也是想要再次的衝進去,好似她最重要的人就在裡面。
“方希,怎麼了?”慕安安撲了過去,看着方希好像是被煙燻得神志不清的模樣,滿眼的擔心跟掙扎。
“媽媽,我媽媽還在裡面。”方希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
慕安安一下子便聽懂了方希的話,“阿姨還在裡面嗎?”眸子擡了起來,站起來就要朝着殯儀館衝去的時候,被唐訣壓制住了。
而旁邊的方俊毅亦是站起來,“放心,媽媽不會出事的,我這就倒回去救她。”
說着,準備要再次的進入殯儀館,一切的行爲舉止都特別的真切跟迫切,讓人看不出一點的破綻。
正當大家都想要再次的衝到殯儀館,想要去救還在裡面的方媽的時候,江沐陽垂着眸子,一步步的朝着他們走過來。
他看起來情緒亦是很低落的樣子,提不起一點的勁兒,拖着沉重的身體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方俊毅似是有意,拉開了嗓門就問道:“怎樣?媽媽呢?怎麼沒見我媽媽出來?”
說完,還朝着江沐陽的身後看了一眼,在確認着方媽是否跟着一起逃出來了。
江沐陽猛然擡眸,犀利的眸色落在了方俊毅的身上。
方希聽到江沐陽出來了,擡眸看到江沐陽,猛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激動的扯着他的手臂問:“我媽媽呢,她怎麼沒有跟着你一起出來?你不是答應了會救她出來的嗎?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
方俊毅跟方希好像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兩個人都在質疑着江沐陽獨自從殯儀館跑出來。
江沐陽搖搖頭,“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讓方希聲嘶力竭的嘶吼出來,“啊啊啊,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不要!我只要我媽媽能好好的活着出來。”說着,激動的傾身想要衝出去,想要進去殯儀館。
被江沐陽緊緊的拉住了,他眸色暗沉着,低沉着嗓音說道:“她死了,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