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幕城的話意有所指,他看着楊月茹猛然僵了下的臉。犀利的眸光被邪佞的淡笑掩蓋,只聽他緩緩說道:“只有他跟你們的女兒,從來就沒有我?”
那麼直白的話語,很清楚,也很明瞭。
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全都是因爲她背叛了他。
“你知不知道,即使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我也從未嫌棄過你。”凌幕城愛她的心,一直都還在。
只是,愛的越深,恨的也越深。
楊月茹咬了咬脣,強自忍下心裡的酸澀,說道:“我知道你恨了我很多年……”頓了頓,楊月茹清澈的眼睛裡噙着乞求的看着凌幕城,“可是,你傷害得還不夠多嗎?收手不可以嗎?一定要讓傷害繼續的加深,把所有人都弄得支離破碎,你才滿意是嗎?”
凌幕城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緊緊的盯着楊月茹那含着隱忍的眼睛,目光變的深邃,嘴角的笑也漸漸加深,只聽他悠然的輕咦道:“不滿意,我一點也不滿意,我還沒有玩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就是上帝,是你們所有人的上帝。”
她根本就從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還是,她根本就不屑跟他這樣正面的對話?
他在她的眼裡,就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一點存在的價值都沒有。
楊月茹一楞!
看着凌幕城瘋狂的模樣,感覺已經是無可救藥了。
楊月茹暗暗自嘲的笑了笑,嘴角掛上了苦澀,“那你就當做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知廉恥,讓你受到了那樣的傷害……”默默的說了聲,然後垂眸,又再次的擡起的時候,抓住了凌幕城的手,激動的說:“一切都是我在傷害你,不要再牽扯到別人了,如果你那麼喜歡玩,我來陪你玩,玩什麼都可以。不要再去傷害安安了,她是無辜的。”
凌幕城看着她嬌小的身軀,邪魅的氣息帶着危險的猛然欺近,說:“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的那個優秀的女婿……”
楊月茹眸色一怔,有一種不祥預感。
只見凌幕城的視線緩緩的落在了大屏幕上,那黑暗的屏幕,不知道是不是信號接觸不好,什麼畫面也沒有,只有一片的黑暗。
然後,偶爾會有一條鯊魚遊過畫面,再然後,便什麼畫面都沒有了。
楊月茹緊緊的盯着大屏幕上的畫面,除了偶爾遊過的一條鯊魚,便什麼都沒有。
他抵在她的耳邊,低聲沙啞的說道:“你的女婿應該餵飽了那些鯊魚……”
他一點也不懷疑唐訣的生死!
只要縱身躍下那崖邊,跳下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他就沒有機會活命了。
因爲他的手上有鯊魚喜歡的血腥味,光憑這一點,鯊魚很快就會依靠靈敏的嗅覺找到唐訣,並且把他吃得一乾二淨。
這一點無需置疑。
楊月茹吃驚的看着凌幕城,又看了一圈周圍,除了蘇倩雲跟安安外,沒有別人了。
可分明她們過來的快艇下,跟着一個人過來了。
那個人,就算不要猜測也知道,肯定是唐訣。
唐訣對慕安安的愛,旁人只要一眼就能感受到。
凌幕城如果說的都是真的,那麼……
楊月茹的眼睛一直盯着凌幕城,看着那張冷峻的透着嗜血氣息的臉。
她置於身側的手猛然攥了起來,因爲太過用力,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她只覺得,在進門的這一刻,那種排山倒海的嘲諷迎面撲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咬緊牙齦說道。
“你知道嗎,我讓她在你跟唐訣之間做選擇。”凌幕城無視楊月茹的問題,自顧自的說。
看着楊月茹煞白的臉,眼底深處有着讓人看不到的深意,但是,他的臉上卻從頭到尾掛着無害而邪魅的笑意。
楊月茹在聽着凌幕城訴說着對慕安安的殘忍,隱忍着氣息。
“她無法選擇。”他繼續說着,“還是唐訣替她做的選擇。”
楊月茹收回了在凌幕城身上的目光,緩緩看向慕安安,躺在地上的她,表情上有些一些變化。
“唐訣選擇犧牲自己,成全你們。”凌幕城伸出手,將楊月茹的臉擡了起來,強迫着她對視他的雙眼。
她看着他嘴角那抹明明溫暖卻讓她心寒的笑,那刻,她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窖,就連心臟都被瞬間凍的麻痹。
“你真的殺了他。”她問,帶着充滿絕望的問。
“嗯,殺了。”凌幕城淡漠的說:“他沒有機會再活過來。”停頓了一下,又故意的說:“他手上的傷口,就是他的致命傷。”
提到唐訣手上的傷口,慕安安那癡呆的表情一下子有了更大的變化。
她緩緩的坐了起來,雙眼依舊直直的看着正前方。
好似看到了唐訣在朝着她招手,“安安,我回來了,我在這裡等着你。”
慕安安眸色一怔,嘴裡喃喃自語的喊了一句:“阿訣,你回來了。”
凌幕城跟楊月茹的視線,隨之被吸引了過去。
在他們所有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慕安安突然的站了起來,像是一個被死神召喚的人那樣,直至的朝着那一扇堅硬的牆撞了過去。
楊月茹來不及去阻止,而凌幕城沒想過要阻止。
慕安安直接用頭狠狠的撞了牆,那額頭頓時磕破了,人也直接的暈倒在地上。
“安安,安安。”楊月茹瘋了一般,掙脫開凌幕城,跑到慕安安的旁邊,將她摟了起來,抱進了懷裡,不停的喊着:“你醒醒啊,安安。”
她不停的呼喊,想要將慕安安呼喊醒來。
可是,慕安安緊閉的眼睛並沒有睜開來,緊緊的逼着,看起來就像是死過去了那樣。
楊月茹顫抖的伸出手,去測探着慕安安鼻息間是否還有氣息。
手探測到的瞬間,懸着的一顆心暫時的鬆懈了下來。
她暗暗的鬆了口氣,還有氣息,安安還活着。
只是,額頭那不停流出的血,應該治療一下。
楊月茹正在想辦法應該去怎麼治療。
凌幕城走過來,冷聲說:“不要以爲這樣就能讓遊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