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琴不想跟江沐陽的關係越來越疏遠,想着,等這件事過去了,再把這個女人攆走。
反正,方希這個女人被攆走是遲早的事,不想在這個時候中了她的奸計。
林雪琴暗暗的深呼吸,冷眼的撇了方希一眼,甩了甩手,“這人已經不是江家少奶奶。”
這話說得特別的重,也是在強調着方希的身份。
劉管家一怔,臉色有些難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雪琴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
劉管家恭敬的送林雪琴出去,走到門口,她又停住了腳步,側目撇了方希一眼,方希還趴在地上無動於衷。
今天完全是給了江沐陽一個面子,否則,她一定會把這裡鬧得天翻地覆。
“這裡有什麼消息隨時告訴我。”林雪琴對劉管家交代說。
劉管家知道林雪琴說的是什麼,點點頭,“嗯,夫人放心。”
儘管他的內心是向着方希的,可畢竟這裡還是附屬江家,一切自然也得聽從江家女主人林雪琴的安排。
有劉管家這樣肯定的話,林雪琴才毫不猶豫的離開……
林雪琴離開後,江沐陽想要攙扶起方希來,她卻甩開了他的手,緩緩的爬了起來。
她迅速的想要離開,回到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
整個人倒在牀上,門窗也不關,冷風呼嘯而過,吹了進來。
寒風帶着夜晚的冰涼不停的劃過臉頰,她的身子驚懼的顫抖着,淚毫無預防的“啪嗒啪嗒”的掉落着。
她的臉已經蒼白的沒有了一絲的血色,但是,她的眼睛卻是通紅的血腥。
剛剛差那麼一點,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掐死林雪琴。
內心那迫切的想要掐死林雪琴的想法,差點就要牽扯住她所有的行爲舉止了。
如果當初不是林雪琴關了她,如果不是林雪琴言語中傷讓爸爸失望離開,讓媽媽無奈離開,他們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嗚嗚嗚……”
她真的很想要掐死林雪琴,所有的恨,全部都是因爲江沐陽母子倆,全都是因爲他們。
想到這樣的恨,方希越是忍受,胃裡就越是難受,蜷縮成一團,臉整個埋在被子裡開始哭了起來。
她害怕,她好害怕……全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可以信任的人。
方爸方媽那死於非命的聲音,淒厲的叫聲就好像不停的在耳邊響起。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鮮血淋淋的畫面,那一幕幕的血腥更是不停的在腦海裡劃過,她害怕的不能自已。
夜風夾雜着方希的哭泣聲,在空寂的夜下格外的淒涼。
方希咬着脣抽噎着,整個身子都顫抖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外面的空氣太冷,也許……此刻冷的已經不是天氣,而是心理的恐懼。
她忍着內心的恐懼回到這個地方,只爲求得一個真相,揪出幕後的兇手!
方希的內心恐懼的在顫抖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掌搭在了方希的身上,她全身猛然驚秫了起來。
只是在瞬間就擡起頭,然後,映入眼簾的是江沐陽那種淡漠如斯的臉……
“啊……你走開!”方希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的退開,尖叫出來,整個人也猛然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警覺的看着江沐陽。
燈光是昏暗的,不能把江沐陽照得很清楚,可是,她卻能一眼就看得出來。
面對江沐陽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手握尖刀的殺手,讓方希臉色蒼白,驚恐的看着江沐陽。
她的身體在往後退,瞪着通紅的眼睛,看着那張無害的俊顏,眼睛裡的害怕越來越濃郁。
江沐陽沒有動,只是單膝半蹲在方希的面前,擔憂的看着顫抖的挪動身體的方希。
他擔心方希,很擔心。
江沐陽緊蹙着眉頭,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緩緩說道:“餓了嗎?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想要吃點什麼?我給你煮。”
方希死死的咬着牙,驚懼的看着江沐陽,由於太過用力,牙齒髮出“嘚嘚”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的詭譎。
“我,我不餓。”方希搖着頭說道,接着,又往後退了一步,直至無路可退,“我想要睡覺,我要睡覺。”
她伸手想要扯被子,把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
“不行,你得吃點東西……”江沐陽微微蹙了劍眉,有點兒苦惱的說道:“你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這樣身體會垮掉的。”
輕柔的話語彷彿是帶着真心的流過方希的耳朵,噙着絲低沉的邪魅。
可是,這樣的話語卻讓方希顫抖的更加厲害,心裡蔓延的害怕也越來越重。
“我不餓,不餓!”方希瑟瑟發抖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幾個字,每個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不要管我,不要理我!”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江沐陽握緊了方希的手,“你是我的妻子,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不管你,知道嗎?”
江沐陽的話語,讓方希猛然的擡頭,像是被刺激到了神經線那樣,死死的瞪着,腦海裡不停的閃過的依舊是方爸方媽慘死的血腥的畫面。
她不敢去多想,可是不能控制。
“妻子,原來我是你的妻子!”方希在說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癡傻的話語,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露出了一抹冷笑,“我們是夫妻。”
“方希?”
方希突然眉眼上挑了個邪佞的弧度,那刻,她彷彿很開心,但是,轉而……她那深諳的墨瞳漸漸變的幽深,仿若黑洞一般的和昏暗的燈光混爲一體。
她突然反手抓住了江沐陽的手,揚起了頭,露出了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嗎?沐陽。”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喊過江沐陽的名字,不是親切感,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的感覺。
明明是楚楚可憐的話語,爲什麼話語平靜的就好像說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一樣。
眼前的方希不像是從前認識的方希,這不是江沐陽的第一次出現的感覺,而是從婚禮那天開始,他就感覺到方希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方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