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顧晉廷那天要離家的時候,顧阮還是膽戰心驚的,後來顧晉廷卻表現得一點也不打算再管她的樣子。
當時的顧阮也就沒有當一回事了。
指不定真的是顧晉廷想通了不想要再管她了呢?
可是,剛剛回家之前接到的那通顧晉廷打來的電話,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現在回到家了,徐叔的表情跟話語都讓她的心都提到了嗓門眼了。
在徐叔糾結的眼光下,顧阮走進偌大的客廳。
本想要直徑的回到房間去,就把顧晉廷當作是空氣那樣好了。
經過客廳的時候,她看到桌上放着一瓶快喝完的酒,顧晉廷正背對着她,手裡還拿着高腳杯,顯然那酒是他喝的。
她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多看了顧晉廷兩眼。
在她的記憶裡,顧晉廷不是一個酗酒的人,很少見到他喝酒。
可哥哥爲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
他難道忘記自己對酒精過敏?
那天,在她畢業聚會的那天,她也聞到了顧晉廷身上有酒味,現在又看到顧晉廷喝酒。
這可是好幾年都難得見到的事啊。
他竟然在喝酒……
這是太不珍惜自己的命了!
顧阮很茫然,本不想要理會,可是身體卻本能的有了反應,甚至是怒氣,一股憤怒也衝上腦門,氣呼呼的走過去,責備的說:“顧晉廷,你怎麼又喝酒了?不是跟我們都說好了不再喝酒了嗎?”
在顧阮的記憶裡,顧晉廷有一次喝酒喝得很嚴重,直接過敏得送到醫院去搶救了。
那次並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他好端端的酗酒了。
只有顧晉廷自己最清楚,那次,是他親耳聽到顧雄天跟顧阮的親生父母之間的秘密的那次,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慌亂,只能用酒來讓自己不要變得那麼清醒。
正是因爲那次,他喝酒喝多了被送去了醫院搶救。
也是那一次,顧晉廷答應他們不再喝酒,好久好久都沒有再喝酒了。
這次卻還是忍不住喝起了酒來。
顧晉廷並沒有回答,井然將顧阮當做是透明人。
她知道,顧晉廷不說的話,代表他肯定是在生氣,生氣她回來的太晚了。
顧晉廷冷漠的態度,讓心軟的顧阮脾氣也倔起來。
什麼鬼?
關心他還有錯了?
現在她是連出去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又沒做錯什麼,是顧晉廷總在無形中束縛她的舉止,整天限制她的自由,活得不如一個囚犯呢。
顧阮的倔氣一上來,嘟囔起嘴巴,賭氣的說:“顧晉廷,你想喝酒你就喝吧,喝死你,等着爸媽回來收屍吧,我不想管你了,我先回房了。”
和他站在同一個空間,看着他這樣折磨自己,她只覺得心慌意亂,只想趕快的逃離。
哪一種難以忘記的喜歡的感覺,一時半會是抹不去的。
只有徹底的離開了顧家,才能忘記顧家的一切。
在顧阮轉身想要上樓去的時候,顧晉廷不知道是何時竄到她面前,將她的兩隻手都緊緊的扣住。
興許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動作顯得粗暴了些,直直的將她推到落地窗那邊。
顧晉廷也許是被酒精給操控了所有的動作舉止,又或許,他現在是清醒着的,知道自己在幹嗎。
那樣重重的將顧阮拉過來後,她的身體、她的頭,全都狠狠的撞上了落地窗,好疼……
嘶——
疼痛的感覺,迅速竄遍了顧阮的所有感覺神經。
這是顧晉廷第二次對她這麼粗暴,比起那天要更加粗暴許多。
顧阮疼的她猛然睜開眼睛,對上的是顧晉廷嗜血陰霾的雙眼,整個身體也警覺了起來,雙手當在了胸前,在推擋着他的靠近。
他的眼神,似是想將她殺了!
突然變得嗜血的顧晉廷,顧阮的心,一下子跌倒谷底的感覺,恐懼充斥着她。
這傢伙突然的又怎麼了?
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好像是回到了那天在包間的時候,顧晉廷對陸洋那樣殘忍的手段,那樣黑暗的氣息在慢慢的侵襲着顧阮。
顧阮開始掙扎,像是不安分的小貓咪,不停的掙扎,“顧晉廷,你喝醉了,你快放開我。”
這傢伙肯定是喝多了,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用力的推擋着,推擋着顧晉廷。
顧晉廷一點兒沒有鬆開的意思,他的霸道,就像是一根怎麼也拔不掉的刺,就這樣狠狠的扎着她。
但她的理解全在他喝醉了,言行舉止都帶着醉意的。
“哥哥,不要再鬧了,我去讓徐叔給你煮點醒酒湯,你真的喝了太多酒了。”顧阮還是心軟了,心疼喝了太多酒的顧晉廷。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喝多麼酒?
爲什麼要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難道,只有喝醉了,纔可以回到顧家,纔可以看到她嗎?
看到她就讓他這麼的難受?
就會讓他一直想起她的親生父母傷害顧雄天的事嗎?
她的親生父母的死呢?
她難道不是一直在忍着嗎?
顧阮揚了揚手,想要推開顧晉廷,想要去找徐叔煮醒酒湯。
誰知,顧阮的舉止在顧晉廷看來是反抗,他的雙目變得更加的憤怒,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加大,幾乎是想要將她的手腕都碾碎了。
他什麼話也不說,就那樣欺壓着她,雙眼露出殘痕的氣息。
她疼,臉色變得慘白。
“顧晉廷,你弄疼我了,放手!”此刻,顧阮更多的是恐懼,滿滿的恐懼,再也喊不出一句‘哥哥’。
這根本不是哥哥,喝了酒的顧晉廷,怎麼就變成一頭髮怒的獅子了?
她和顧晉廷生活在一起十三年了,顧晉廷最近都不曾變成這樣子,可是最近,最近是變得越發的可怕了。
“顧晉廷,我不許你喝酒了,我再也不許你喝酒了。”顧阮委屈的想哭,酒不是好東西。
或許是酒把顧晉廷變成了現在這樣,又或許,他內心的怒火讓一直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顧晉廷揚起了手,輕輕的拂過顧阮的眼角,擦去她的淚珠,語氣突然變得輕柔的說:“爲什麼,爲什麼是你,爲什麼偏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