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卿再也有回答凌幕城的問題,甚至連那一句‘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都沒有引起他的一點回應。
對於他來說,對慕安安的喜歡是過去式了,不會有現在進行時。
他繼續着忙碌,繼續着給慕安安物理降溫。
每一個動作都做得不着一絲痕跡,就是爲了不讓凌幕城看到他的計劃。
想要帶走慕安安離開這裡的計劃。
“很好。”凌幕城像是一位老父親那樣讚許了一聲,自從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後,他對江暮卿的所有懷疑都沒有了。
慕安安是他的女兒,那就沒有什麼可懷疑。
況且,慕安安是真的發燒了,而江暮卿是真的在努力的給她降溫,這一點根本不需要懷疑。
楊月茹在旁邊也在幫忙,又是端來水,又是遞過去毛巾,沒有一刻的消停下來。
旁邊的慕志雲看起來很不對勁,垂着眸子,像是被人羞辱過後的那種不滿的表情。
擡起眸子,很偶然的跟楊月茹對視了一眼。
楊月茹看了一眼,便趕緊的撇開了視線,不想跟慕志雲對視。
她想要逃離,卻聽到慕志雲咆哮出聲:“楊月茹,你這個賤女人,你真是一個婊子。”
她欺騙了他。
安安並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從楊月茹找上他開始,就已經懷上的孩子,而讓他帶了‘綠帽’。
什麼早產兒的孩子,那分明就是已經懷孕了兩個月,就計劃的找上了他。
騙子,楊月茹這個大騙子,這個婊子!
慕志雲被氣得沒理智了,怒視着楊月茹。
楊月茹沒有回答,被慕志雲罵的站住了腳,腳像是被石頭壓住了,怎麼也走不動。
婊子?
她原來是婊子?
這個詞……真是難聽啊!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罵着她,好像她做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事。
可是,從頭到尾,她都只是爲了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你沒資格罵我。”楊月茹一直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不是被逼到急眼了,她都會閉上嘴巴,默默的承受別人的謾罵。
慕志雲罵的太難聽了,而且……他又有什麼資格罵她?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www¸ ttκǎ n¸ ¢ o 楊月茹的反駁,無疑是讓慕志雲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了,那一紅一綠的臉色,瞪大着赤紅的雙眼,“我就罵你婊子,婊子!”
他真的是粗暴的話一波接着一波的罵,就沒打算停下嘴來,“說什麼的心甘情願的做我的老婆,只要我能對你好,你就能安守本分,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你根本從一開始就想讓我幫你養別的男人的孩子,你真是夠惡毒的女人。”
他還以爲,天上掉了餡餅,遇上了楊月茹這樣的好女人。
誰知道,跟楊月茹的那幾年,她根本不讓他碰觸,哦,不,讓他碰觸過一次,那還是喝醉酒的那一次,被他強迫來的那一次。
那一次,正是中獎了,她懷孕了,還生了早產兒的雙胞胎。
雙胞胎女兒出生很健康,他也把她照顧得很好。
他以爲,他們的關係會比較緩和一些,畢竟女兒都已經生下來了,然而,並沒有,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這麼的疏遠……
她無數次的拒絕,而他又有過幾次的強迫,後來有了安晏!
再之後,安晏出生沒多久,她就消失了。
在跟楊月茹一起的期間,他跟宋歆蘭勾搭在了一起,她明知道他們之間那種情人的關係,卻一點也不在意。
或許,因爲從未佔據過楊月茹的心,慕志雲的自尊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一直是讓他耿耿於懷的事。
楊月茹的頭繃得很緊,感覺好像是要炸開了。
特別是擡眸就看到慕志雲那罵叨的表情,長着嘴巴,滿臉的猙獰,看起來……呵呵呵!
她心裡的怒火,在一瞬間壓了下去,爲什麼她要跟這樣的男人去爭執,爭執她是不是婊子?是不是真的下賤?
一瞬間,她就釋懷了,也不再生氣。
只是嘴角很嘲諷的勾起了一抹笑,淺淺的嘲笑,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她就是這樣一個性格的女人,不想要太過的爭鬥,不能改變別人的時候,她就改變自己,不被接受的時候,她就離開。
何況,她跟慕志雲之間的關係本就是一場交易,一場金錢的交易。
她找到了他,答應給他很多的錢,他欣然的接受了。
他們就是這樣的交易關係。
可是,在交易過後,他卻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第一次的強迫,她就知道,慕志雲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還是一個小氣的男人。
哦,應該是大部分的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都是小氣的,都是耿耿於懷的。
那個時候,她打定的主意,一下子就改變了。
她決定讓慕志雲當慕安安跟慕悠悠的父親,讓慕志雲用父愛去關愛着她的兩個女兒長大……
僞造了姐妹兩人的出生日期,變成了早產兒,卻比早產兒還要健康……
慕志雲一直是被矇蔽的,接着,便又有過幾次的被強迫,其中意外的懷上了安晏。
本想要打掉的孩子,因爲慕悠悠被擄走,慕安安的嚴重的自閉症而留下來。
這就是她跟慕志雲之間的‘愛情’的全過程,沒有愛,有的只是利益的交易……
可是,凌幕城卻不是這樣。
他那火爆的脾氣,是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地盤想是主控者那樣,可以隨便的撒野。
“慕志雲!”男人只是淡淡的回了句,聲音裡聽不出他真正的思緒,他目光淡漠的落到慕志雲的身上,緩緩開口,“你當我死了,嗯?”
冷漠而傲慢的話語讓慕志雲停下了話語,視線落在凌幕城的身上。
只是,他臉上表情未變,嘴角依舊掛着那淡淡的邪笑,冷然的眸子卻突然擡了起來,說道:“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好玩嗎?”
淡淡的一句話,透着無形的壓力。
慕志雲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那渾身透着冷漠氣息的男人,心裡更是咯噔了一下,撇開了視線,顫抖着脣瓣嘴硬的說道:“像……像楊月茹這樣的女人,能給我戴這樣的綠帽,肯定……肯定也在背後給你戴了無數次的綠帽,而你還傻乎乎的把她當作是你的女人,也……也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