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風樓的荷花精今日被人弄的顯現出了形體,透漏出了妖精的身份,想來她修煉的採補之法也瞞不住了,如今醉風樓鬧妖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此事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結果,只怕皇上那邊問罪下來沒有
人擔當的起。”
說話的是一位臉上帶着金印的魁梧的漢子,他揹着一杆異常粗長的大槍,這應當不是槍,是槊。而且這槊上有道門的符籙刻畫,佛門的高僧經文加持,似金似木,不知道何物鑄造。
如此魁梧之人再加上如此不凡的兵器,可見此人是一個武藝非凡之輩。
此人是負責京城緝匪拿賊的總捕頭姓崔。
崔總捕年輕的時候就武力過人,因爲犯了事被烙印發配過,做過邊軍,只是近些年因爲立了功調來了京城。
“八百多年道行的精怪已經快是要成仙的存在了,六扇門能抓鬼捉妖的就只有我們,說實話,以我們的手段還對付不了蓮花精,得調動足夠多的人手才行,如今有人一日之內就抓了蓮花精,逼迫她顯現出了
原形,可見道行極好,不是道門中人,也是得了機緣,修行了法術的能人異士。”
說話的是一位跛腳老漢。
“大人,既然這妖已經被抓了,我們何不走個過場,糊弄一下?如此一來也免得節外生枝,貿然得罪了一位能擒妖抓鬼的高人也非我等所願。”
六扇門的能量是大,但畢竟代表的是朝廷,雖收納了不少能人異士,但論抓鬼除妖的本事還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道士和高僧,所以很多時候得調動世俗的力量。
但這樣一來畢竟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這違背了六扇門維持治安的初衷。
畢竟六扇門要向朝廷負責。
“本捕自然清楚這一點,不過事情得查明才行,抓走荷花精的到底是高人還是精怪,亦或者是別的地方來的鬼神都得盤查清楚,能對付八百年道行精怪的人雖然不好得罪,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崔總捕壓着
聲音道:“既然那李修遠的住處調查清楚了,那麼趁夜就去查證一番。”
“若是大妖變化而成,則需留意,若是一位修道之人,亦或者是奇人異士,那麼自然得以拉攏討好爲主。”
“別愣在這裡了,都跟本捕來。”
崔總捕當即帶着六扇門的這一夥人順着街道迅速的離去,但臨走之前卻是留下了一些捕頭負責把守醉風樓。
不管現在醉風樓裡有沒有妖怪了,但此時鬧得太大,按照之前的流程先編織一個罪名查封了醉風樓,將鬧妖的風波平息下來再說,放任不管的話只會越鬧越兇。
此時此刻。
李修遠還並不知道京城的六扇門這麼快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回到鏢局之後只是吩咐了一下韓猛這段時間注意安全,加強警戒,同時爲了穩妥起見他來到院子之後先在自己的住處畫了一個圈。
這是畫地成牢的法術。
旁人哪怕是離門口只有一寸,也休想踏入門內。
當然,裡面的人也走不出去,不過法術是李修遠施展的。自然不是爲了困住自己,而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
他畢竟是凡人,需要入睡,亦或者是打坐,無論哪種總歸是有打盹的時候。
誰知道危險什麼時候來犯,精神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你這荷花精放在我的布袋裡只怕會把你憋死,我看就放在這水缸裡先養着,你被我施法封了道行,現在只是一朵尋常的蓮花,已經玩不出花樣了,好好在這裡待着,希望你五通教的那些個大仙真的會來這
裡把你救出去。”
李修遠將一朵荷花丟進了院子裡廢棄的水缸之中。
荷葉漂浮在水面,荷花伸展,鮮豔無比,四季都不凋零,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如果這不是一隻八百年道行精怪所化的話的確是一盆不得了的美景。
“嗯,還是應該再謹慎一些佈置一個陷阱,看看能不能抓到一隻老鼠。”李修遠想了一下手掌一動,有金光浮現,隨後這道金光沒入了水缸之中。
月光之下,水缸的水面微微波動,時不時的有金色的虛幻之光浮現坐落在其上。
而在水面之下那金光卻是呈現一座大山的形狀,隱匿其中。
這金光是他的神權顯化,只等人抓取這奪蓮花,水面激盪,金光照出,便是任何的妖魔都要伏誅。
“李公子今日回來的有些晚啊。”正當李修遠要回房間休息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的從對面屋子的屋檐下響起。
李修遠看了一眼,卻見一位貌美陰柔的少女帶着幾分羞澀的看向這裡。
“是小謝姑娘啊,是回來的有些晚,是吵到小謝姑娘休息了麼?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得向小謝姑娘你賠禮道歉了。”李修遠笑道。
小謝抿嘴一笑:“李公子難道忘記了麼,對我們鬼而言夜晚纔是出來走動的時候,白天才睡覺。”
說着她突然看向了旁邊的那個水缸:“好漂亮的一朵白蓮花,沒想到這個季節也有蓮花盛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這是蓮花是異類,不能以常理看待,不過這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近玩,小謝姑娘還請莫要靠近。”李修遠道。
小謝道:“如此說來,這是李公子在外面擒來的妖精了?”
李修遠笑道;“小謝姑娘你很聰明嘛,它的確是妖精,已經能變化出形體了,便是我的眼睛都看不透,只是它的修行之路走歪了,妖氣未褪,又貪圖採補修行,被我識破,如今抓來了,對了,這幾日或許這
裡會不太平,小謝姑娘你最好還是當心一點,我不想因爲我在外面抓妖除鬼就牽連到了你。”
“夜很深了,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多談,這有違禮數,在下就先回房休息了。”
他施了一禮便立刻回房去了,沒有和這女鬼小謝多攀談。
小謝有些失落,她目送李修遠回房,然後又好似一陣清風一樣幽幽的在庭院在閒逛起來,時而吟詩,時而賞蓮,時而畫畫......用一切能想到的方法打發着這無聊的時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
崔總捕卻是帶着六扇門的能人異士來到了鏢局外面。
“順風鏢局是這兩年開辦的,在南方已經遍佈了各座城池,村鎮了,分局至少有上千家,都快要追過朝廷的驛站了,朝廷已經開始留意了,對了,這京城的鏢頭知道是誰麼?”崔總捕問道。
“回大人,是一個叫沙金的人,他是外地人士,好些年前來到京城賣藝的,也做過護院,不過後來被順風鏢局的掌櫃尋到了請來了當鏢頭,此人武藝非凡,據說跟着一個武僧學了鐵布衫法,本來想拉他進六
扇門的,但被拒絕了。”一個捕頭抱拳道。
“到是可惜了。”崔總捕說道:“老規矩,看人先望氣,先看看這鏢局到底有什麼能人異士,免得吃了虧,冒然得罪了人,老嚴,掌掌眼。”
話音落下,一個額頭鼓起一個大包,披頭散髮,似道似僧的中年男子二話不說捏了一個法訣,開了天目,觀人望氣。
可是天目剛開,這個叫老嚴的中年男子卻是感覺天目刺痛,好像感覺眼睛都要瞎了,入目之處皆是清光映照,好似烈陽之日睜着眼睛看太陽一樣,恍的讓人暈眩,眼瞎。
“嘶~!”
老嚴當即忍受不了這刺痛,急忙關了天目,忍不住連連後退,隨後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皆有鮮血流出。
“不好,老嚴的修行不夠,他的天目看不了此人的氣,如今遭了反噬。”旁邊一人急忙攙扶,見此七竅流血的樣子大驚失色。
七竅流血這說明是神魂受損了。
纔看一眼就如此,這讓人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看到什麼了。”崔總捕忙問道。
“光,到處都是光,是清光,好似要映照蒼穹一樣。”老嚴雖七竅流血但是並不感覺疼痛,只是道行受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