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失了白銀一萬兩。
這可是一筆鉅款。
出生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李修遠早就明白金銀的貴重,可不是小說裡寫的那樣,什麼富家弟子隨隨便便就能拿出白銀萬兩,十幾萬兩的,在這裡白銀萬兩已經是一筆非常龐大的鉅款了,換做是實物的話,能放滿一大口箱子。
“父親,好端端的爲何會丟失這麼多的錢財?”李修遠問道。
“這就得問問錢管家了,一直以來都是他替爲父掌管李家錢庫,爲父念其對李家忠心耿耿所以才放心的將庫房交給他掌管,如今倒好,我們李家出了一條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李大富年近五旬,依然嗓門洪亮,罵起人來讓人膽戰心驚的。
“父親先莫動怒,一切還得調查清楚了再下定論,錢管家爲我們李家效力多年,可謂是勞苦功高,忠心耿耿,孩兒不相信李管家會中飽私囊,貪墨了我們李家一萬兩白銀。”李修遠說道。
李大富說道:“爲父豈有那般愚鈍,之前爲父已經去錢庫查看了,整整一口箱子的白銀不翼而飛,而且庫房重地平日裡無人進出,鑰匙只有爲父和李管家手上有,若非李管家貪墨了難道白銀還能不翼而飛了不成。”
李修遠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便看向了錢管家。
錢管家這個時候一個勁的磕頭求饒道:“老爺,少爺,這事情真的和小人無關啊,小人真的沒有貪墨一萬兩白銀,還請老爺,少爺明察啊。”
“磕頭有什麼用,我告訴你,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在什麼時候把我李家的一萬兩白銀偷走的,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若不是不把白銀還回來的話,休怪我不念多年的主僕之情,當場將你杖斃。”李大富怒道。
錢管家嚇的臉色蒼白,欲哭無淚;“老爺,真的不是小的拿了那一萬兩白銀啊,真不是小的,小的冤枉啊。”
“來人,把錢管家拖下去重打三十棍,看看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李大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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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便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大步走了進來,欲將錢管家拖下去。
“父親,錢管家年近六旬,身子已經不比從前了,三十重棍打下去的話即便不是,也要被打斷雙腿,便是活下來了,將來只怕是要落下殘疾。”李修遠這個時候有些不忍,站出來道:“若真是錢管家偷了我們李家的一萬兩白銀,也應該有蛛絲馬跡可查,郭北縣就這麼大,哪家突然富裕了,哪個人突然出手大方了,我們一查就能查出來,到時候順藤摸瓜自然能找到白銀的下落。”
“倘若這白銀丟失的奇怪,並非錢管家所爲那我們豈不是冤枉好人了,而且白銀憑空丟失也不一定非是人所爲。”
李大富覺得有理,但聽到後面卻是微微一驚:“吾兒說白銀丟失並非人所爲?”
李修遠點頭道;“正是。白銀不翼而飛,可能是有人道術所爲,也有可能是精怪行竊,甚至是陰神鬼魅貪圖錢財,路過取走。”
“這怎麼可能。”李大富愣住了,沒有想到自家的錢庫居然有這麼多手段可以取走裡面的錢財。
“這非常有可能。”李修遠微微搖頭道。
他這話可不是胡說,聊齋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神奇,很多個故事之中都有某某富商遭了報應,被精怪,鬼魅取走了錢財,甚至是一些良善的女鬼,妖精都會把富貴人家當做錢袋子,取錢報恩。
因爲如果把聊齋每個故事認真推測的話就會發現,那些個救濟貧書生,報答好人,動輒幾百兩白銀的事情總是沒有寫明錢財是從何而來。
要知道真正的錢財可不能憑空變出來,即便是有些道人有點石成金之術,那也不過是障眼法而已,當不得真。
而在這個世界裡,能有金銀的人家,毫無疑問是富貴人家。
如李家這樣。
所以李修遠覺得庫房白銀的丟失,很有可能就是和此有關。
也只有精怪,鬼魅取錢,才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之下進行,瞞過所有人。
“若真是被精怪盜走了錢財,爲父這就去請你師傅,瞎道長出馬。”李大富說道。
李修遠又道:“父親不急,此事還需容孩兒細查幾日,等到確定真的非人爲之後,再請師傅出面也不遲。”
“嗯,便依吾兒所言,此事就有勞吾兒多費心了。”李大富對於李修遠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
“孩兒明白。”李修遠說道。
李大富又道;“至於錢管家,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先把他關進柴房,此事不管是否和他有關,都脫不了失職之責。”說完又瞪了一眼錢管家。
“多謝老爺開恩,多謝大少爺。”錢管家逃脫了三十重棍,頓時如蒙大赦感激不已的磕頭謝恩。
“帶下去。”李大富揮手道。
兩個家丁當即駕着錢管家便立刻離開了。
“父親,此事事不宜遲,孩兒這就着手去辦,還請父親將庫房的鑰匙給孩兒,讓孩兒去庫房查探一番。”李修遠說道。
“吾兒辦事,爲父放心。”李大富將脖子上的一枚金鑰匙取下遞了過去。
李修遠接過之後,便立刻轉身離去。
小蝶亦是急忙跟在了後面。
“大少爺。”當李修遠來到庫房門前的時候,卻有一隊家丁在這裡巡視。
“我進去看看,你們繼續巡邏,對了,去傳個話給縣內的黑三,讓他給我打探,這一個月內郭北縣哪個人,哪戶人家突然闊綽了,並告訴他我們李家丟了白銀一萬兩,若是他能幫我們李家找出來,我李家給他五百兩報酬。”李修遠對着一個家丁道。
黑三是郭北縣的有名的閒漢,混混,平日裡集結了一幫人無所事事,吃喝嫖賭的。
不過這樣的人消息卻格外的靈通,縣內發生的任何事情他們都知道,李家也經常問他們打聽消息,這一來二去的便熟絡了,黑三也樂意爲李家辦事,畢竟每次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賞錢。
“是,大少爺,小的這就去辦。”一個家丁一拱手,便立刻離開。
李修遠吩咐完了之後方纔帶着小蝶進了庫房。
用金鑰匙打開庫房大門,取了火摺子點了油燈之後,黑漆漆的庫房之中方纔看的清清楚楚。
“大少爺,這裡不是庫房麼,怎麼什麼都沒有,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小蝶問道。
李修遠笑道:“庫房分內庫和外庫,這裡是內庫,李家的家底全在這裡,裡面是外庫,堆放着一些金銀,銅錢。”
“怎麼內庫在外面,外庫在裡面。”小蝶好奇到。
李修遠指了指腳下道:“看見腳下鋪的地磚沒有。”
“看到了,黑漆漆的。”小蝶說道。
“那不是地磚,是金磚,被刷了一層黑漆而已,而且金磚上下一共鋪了三層。”
李修遠笑道,又指着左右旁邊牆角下堆放着的一個個像是冬瓜的石頭道:“那些個大冬瓜也不是石頭,左邊牆下的是金子,右邊的是銀子,每一個都重千斤,若是賊人來了根本就不會覺得這些東西貴重,反而會被裡面的錢財吸引,如此就能避開賊人的洗劫,爲以後留下一點家底。”
“而且即便是賊人發現了,那重達上千斤的金銀冬瓜,他們也搬不動,只能留在這裡。”
小蝶睜大了眼睛,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那黑漆漆的巨大石頭居然是金銀鑄造的,腳下的地磚也是金子打造的,這到底值多少錢啊。
別說小蝶吃驚了,就是當初李修遠也吃驚了,沒想到古代這富貴人家的防盜技術居然如此的豪氣,把金銀鑄造成大冬瓜,即便是你知道這東西值錢,你也拿不走,只能望而興嘆。
不過這樣的防盜技術沒有一定的家底可做不出來。
“這可是李家秘密,只有父親和我知道,你是第三個知道的。”李修遠說着,然後又進了外庫。
小蝶聽的心中一暖,似吃了蜜餞一樣,沒想到李公子對自己這麼信任。
李修遠卻是覺得無所謂,既是貼身婢女,那以後就是自己的人了,這事情也沒有必要去瞞,而且說難聽點,若是小蝶哪天貪財卷錢跑了,這裡金磚,銀冬瓜,她一介女子能帶走多少?
而且府上又這般防衛森嚴。
就好比人都知道銀行有錢,又有誰敢去拿?
到了外庫可就不一樣了,這裡一口口大箱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眼前,箱子打開,裡面裝着大量的銅錢和銀元寶,燈光一照,晃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不過裡面的錢財雖然看的人動心無比,但實際上價值卻不如外面的那些金磚,和金銀冬瓜的價值大,只是讓人誤以爲這纔是李家真正的積蓄,真正的錢庫所在。
殊不知,李家三代鉅富,積攢的錢財何其之多。
如果不是李修遠這十餘年來用出了很多,投建了馬場,鏢行,農莊,李家甚至都不止這些。
“那就是丟失的一萬兩白銀麼?”
驀地,他看見了一口箱子是空的,裡面的白銀不翼而飛了。
錢庫之中不可能放着空箱子,每一口箱子都是裝滿了銀子和銅錢,所以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哪口箱子少了錢,哪口箱子數目不對。
如此光明正大的將一口空箱子擺放在這裡,毫無以爲,絕對不是錢管家做的。
有道是做賊心虛,若真是錢管家做的,那麼這口空箱子肯定是不會放在這裡的,如此醒目,只要自己父親進來一查,便立刻就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