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有人可是等了你二十年了!”於清晨邪魅的淡笑,感覺他每說一句話都帶着笑,令人作惡的笑。
她想再問他些什麼,突然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她好像要睡了嗎,不行,她不能睡,扶陽還在等着她,說好的今天,她會成爲他的妻子,會一輩子廝守下去。
“困了嗎?那就睡會,睡會覺,一切都會好的。”於清晨一副撫慰的樣子促使些她更想去睡了。
搖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想保持着清醒。可是她發現她堅持不了多久,她要睡了嗎?不能睡,睡了就完蛋了。
“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弄取什麼?”她蒼白無力地問道。
看着藥效已經發作了,於清晨這才安心地解開她手腳上的線繩,看着她,這回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他的同情,他在同情她嗎?
許久,於清晨回道:“你的心臟!”
“還記得十年前嗎?”於清晨問道。
“什麼?”他怎麼知道十年前的事?
於清晨輕笑說:“我們已經在那個時候見過面了,不是說過嗎?有人等你等了二十年了!”
原來是早就籌備好的計劃!
聞言,她苦澀地一個笑看了看那些刀具,那些東西都是爲她準備的嗎?他要她的心臟,是不是代表着她就會死,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扶陽了,今天是她的成親之日,難道要成爲她的葬禮嗎?
於清晨以爲她嚇得呆木了,他將她扶起,說道:“放心,不會很疼,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是的,她呆木了,看着他,任由他扶着她無力的身子走向木板上,她看到了木板上七顆釘子,那是七星板,在木板上釘着北斗七星,那象徵着亡者離開人間返回天上而用的葬禮用具,現在是代表着她要離開這個世間嗎?不行,她要去找扶陽。
也許扶陽是她唯一的動力,在於清晨扶着她走過去時,那扇被打開的門口靜靜地開在那,知道扶陽還在等着她,所以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推開沒有防備的於清晨,“哐當”地一聲,那是木盆被打翻的聲音,於清晨被她推的踉蹌地打翻木盆裡的水而跌落在地,怎麼也沒料到,一個平凡的人吃了他的藥居然還有力氣推開他跑了出去。這是怎麼回事。
她真的受不了,腳步沉重如山,走不動了,生怕下一刻她會倒下去,後面那個於清晨肯定在追她,她不能讓他抓到,她得跑,逃離這裡。可是這又是那裡,空蕩的大殿,沒有一個人,原來她還沒有跑出去,她還在這裡面。那有一扇大門,她看到了於清晨狼狽地從屋子走了出來,她更是嚇得跑向大門,門被關上了,她費了好大的勁纔將大門打開,原以爲會逃出去,可是門
打開的瞬間,一男人拿着劍站在門口像是隨時等候她的來臨似的,他就是楊立舒。
她呆呆地看着面無表情的楊立舒,想求他放過她。
可是身後傳來於清晨微怒的聲音,或許是對蘇荷剛纔推他的動作而顯得不滿。於清晨說:“還愣在那做什麼,趕緊把她帶過來!”
楊立舒聽到猶豫了下還是衝於清晨點點頭,當她看到楊立舒點頭時,她的心徹底掉了下來,沒有力氣在讓她支撐起了身子,她真的逃不掉了嗎?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間,楊立舒扶住她瘦小的身子,看了看蒼白無力的她,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楊立舒打着橫抱將她抱起,她不再掙扎了,很安分,等待着死亡向她接近。
於清晨率先走了進去,楊立舒抱着虛弱的她跟在後面。
她沒有看楊立舒,她直接輕輕地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楊立舒呆呆地停住腳步看着她。
“我只是想活的平凡點,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今天,是我和他大婚的日子,他還在那等着我,爲什麼偏偏是我呢?”她實在沒力氣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話說完。
楊立舒沒有說話,是,他在猶豫了,是不是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太殘忍了,而且今天還是這個女人的成親之日,可是不這麼做,她該怎麼辦?五月該怎麼辦?五月就會死的。
“於太夫說,不會很疼的。”許久楊立舒作出重大決定說道,將她抱了進去。
她呆呆地躺在木板上,動也動不了。血紅的嫁衣裙襬揚落了下來,她蒼白地手緊攥着嫁衣。她在害怕,真的很害怕。
她睜着空洞沒有焦距的孔瞳,她累了,眼眯了會,最終終於沉重的睡了過去,永遠睡了過去。她看見了扶陽,扶陽溫柔的笑朝她伸出手,她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放心地交給他,他牽着她的手帶她回到了過去,一切就好像重新開始了!
扶陽,再見了!
站在門外的楊立舒緊攥着拳頭深呼吸着,立刻他問道屋內飄來了淡淡地血腥味。
已經開始了嗎?是不是意味着蘇荷的生命已經結束了。
思緒飄回來了,楊立舒坐庭院裡在那猛地喝着酒,夜色有些灰沉,最後他才知道,蘇小姐什麼都沒問,沒問他們爲什麼要她心臟?要她的心臟做什麼?就只問了爲什麼是她?
是啊!爲什麼偏偏是蘇小姐,爲什麼偏偏是蘇小姐的心臟跟公主的心臟是匹配的,爲什麼要選擇善良的她,爲什麼不是別人,每次公主說她做了很奇怪的夢時,他都在擔心是不是蘇荷的心臟影響到了公主思緒,不然,她那天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哭?一定是那顆心臟受影響
了。
他這一生中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親手將一個無辜的女子送往了黃泉路。
要是那天,他沒有站在門外,或許她還可以逃出去而活着!
本來想過要好好安葬她的,可是蘇荷的屍體已經不翼而飛,於清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三天後,又聽說蘇荷回來了,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再回來?可是那個蘇荷是誰?
五月走了過來,他居然不知道,看來還是不夠警覺了。
此時的五月臉色有些蒼白,依舊是那身雪白衣裳。
楊立舒起身向她行禮:“參見公主!”
五月坐了下來,示意着他也坐下。
有那麼一刻,在五月的面容上他看到了蘇荷的容顏,着時把他嚇了一跳,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的。
“怎麼連你也學着喝酒了!”五月淡淡開口道,聲音顯得那麼無力。
楊立舒沒有回答也不敢擡頭看着她,可是聽到五月微弱的聲音,楊立舒擔心道:“公主,外面風大,公主還是先回房吧,身子好好照顧!”
五月苦澀地一笑。
竟然跟她講主僕關係。
五月淡淡地問道:“楊侍衛跟着我多久了?”
聞言,楊立舒詫異地看着她,自他記憶中記起,他在皇宮呆了二十年了,經過專業訓練,十歲的他被送到了當時只有五歲的她,那時候她真的很脆弱,幾乎生命每天都掛在懸崖壁上,每天看着她因爲病不能像其他孩子的童年一樣,她不能跳,不能玩,每天躺在牀上天天聽着宮女給她講故事,有時候重複的故事都會讓她笑,然後問着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記得他摘了些野花送給她時,那個時候她高興的模樣他還記憶猶新!
“回公主,卑職在宮中呆了二十年了,跟隨公主也有十五年了。”
“還在爲皇上做事嗎?”五月問道。兩頭主子兩邊跑,應該很累吧!
楊立舒不說話,是的,他也是皇上的侍衛,是皇上身邊的人,當初也就是皇上安排他到公主身邊保護她的。
“我問你,於清晨那個傢伙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五月突然擡頭蒼白的臉色嚴肅了起來盯着楊立舒。
楊立舒也是不料到她會這麼問,臉色一驚地對上了五月的強勢逼人的眼神。
“回答我,楊侍衛不是皇上身邊的人嗎,那應該知道於清晨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五月問道,聲音不大,明明虛弱的氣息卻感覺那麼逼勢,直直地想看穿楊立舒的內心,楊立舒被她盯地有些張皇失措撇開眼。
“楊侍衛怎麼不回答,你知道的對不對?”五月問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