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聽龜延壽發問,當下道:“這位姑娘被一件法寶攝走了元神。可惜在下無能,救不了她。”
龜延壽聞言,看了看王豐的臉色,見他滿臉自責懊惱,於是問道:“是誰下的手?沒關係,不管是誰,我們兄弟陪你一起去把那件法寶搶過來,救活這位姑娘就是了。”
王豐嘆了口氣,道:“多謝龜道兄!不過不用了,那件法寶我已經搶過來了,只是法寶之內有多重強大的禁制,我用盡手段也無法破除。”
龜延壽聞言,驚訝地道:“王公子乃嶗山派高足,什麼樣的禁制這麼厲害,連嶗山派都無法破除?”
王豐苦笑了一下,道:“倒也不是完全無法破除,只是需要耗費的時間太久,根本等不及救治這位姑娘了。”
龜延壽道:“連嶗山派的高人短時間內都無法破解禁制,莫非下手的是天仙高手?”
王豐嘆道:“不只是天仙,其中更有真仙禁制,因此才頗爲棘手。”
龜延壽聞言也吃了一驚,沉吟道:“人間還有真仙高手?若是如此,我也無法可想了。不過王公子若真想救這位姑娘,倒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王豐頓時驚喜地道:“龜道兄有辦法?”
龜延壽笑道:“王公子糊塗了,既然都到了這長江之上,難道還想不到該求助於何人嗎?”
王豐聞言,看了看滔滔江水,隨即豁然開朗道:“龜道兄說的是鱷君?!對啊,我怎麼把鱷君給忘記了!只是鱷君也不知還待不待見我,這貿然去求,不知他能否答應?”
龜延壽大笑道:“王公子多慮了!公子助我等拿下十處水域,又共同壓下了東海巡閱使的囂張氣焰,論起來我們實是自己人吶!鱷君當日連御水龍圖這等至寶都願意交給你使用,又怎麼會不待見你呢?王公子說這話,着實是太見外了!走,我也正要去揚子江水府,你若是心下忐忑,大不了我在旁邊幫你求求情也就是了。”
王豐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懷中的紅煙肉身,覺得人命關天,其他一些顧慮都應該暫時拋開,於是點頭道:“那好,待會兒見到鱷君,還請龜道兄多多爲我美言幾句。”
二人聯袂來到水府,鱷君看見王豐進來,微微點了點頭,道:“這麼久沒來我這水府了,你今天突然前來,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王豐笑了一下,稽首施了一禮,道:“鱷君真是明見萬里!在下此來,確實有事相求。當然,此事對鱷君而言雖然應該並不難,但其中卻頗有牽涉。鱷君若是不願意相助,在下也不敢強求!”
鱷君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收起你那激將的小心思,這三界之中能讓本君忌憚的人和事還不多!以你這點道行,能惹下多大的麻煩,能讓我有所顧忌?真要惹上了,恐怕你也根本活不到來見我。”
王豐笑了笑,當下將自己與海蛇一族的恩怨撿要緊的說了一遍,隨後道:“如今紅煙的元神被攝入天蛇星眸之中,而天蛇星眸內又被海蛇族的天仙、真仙高手設下了禁制,無法祭煉。我也是無法可想了,這纔來求鱷君。還請鱷君不吝援手。”
鱷君聞言,驚訝地看了看王豐,道:“本君前幾日聽說東海水軍大舉調動,原來是在攔截你?呵,你惹事的本事倒是不錯!不過海蛇一族如今僅有兩個真仙,也值得你忌憚?你嶗山飛昇天界的也不少,何懼海蛇一族?”
王豐道:“雖然不怕,但在這人間,我門中已經飛昇的前輩高人也無法回來相助啊!若非如此,也不至於拿這天蛇星眸全無辦法。”
鱷君點了點頭,道:“那天蛇星眸在哪裡?”
王豐心下略一遲疑,手上卻並不停,直接將天蛇星眸取了出來,交給了鱷君。
鱷君笑着接過,看了看,嘆道:“說起來那天蛇王與本君還是舊識!如今他已經隕落了無數年,本君雖還活着,而且還成爲了揚子江水神,卻也早沒了當年的雄心壯志,一直蝸居於此。真是光陰如水,造化弄人啊!”
說着,就見鱷君雙手一張,將天蛇星眸祭在中間,無邊法力洗煉星眸。只聽轟隆之聲不絕,那天蛇星眸之內不斷爆發出龐大的法力,震盪不已。然而鱷君雙掌卻十分穩固,兩掌相對虛張,宛如捧着一方世界一般,將天蛇星眸禁錮在裡面,無論天蛇星眸之內爆發出多大的法力,都不能撼動這方小世界分毫。
王豐看的心驚不已,暗暗猜測鱷君的修爲恐怕不只是尋常金仙這麼簡單。
約莫過了一兩刻鐘,就見鱷君緩緩收功,將天蛇星眸放在手裡把玩了一下,這才擡手丟給了王豐,道:“倒是一件好寶貝!不過對修成金仙境界的人來說,卻並無什麼效用。否則當年那天蛇王也不會被被后羿輕易射殺了。好了,裡面的禁制已經被我盡數破除,你祭煉一下,自己救那小姑娘吧!”
王豐大喜,問鱷君要了一間靜室,隨後施展祭煉之法開始祭煉。此時天蛇星眸再無阻礙,王豐花費兩天時間終於將其大致祭煉成功,分出了一縷心神入住其中,雖還不能運用得如臂使指,但也能發揮功用了。
當下王豐將心神沉入天蛇星眸中找了找,很快在清濛濛的寶光之中發現了紅煙和海七公子的元神,都被寶光禁制住,雙目緊閉,宛如嬰兒一般蜷縮着,悄無聲息。
王豐的心神牽引着紅煙的元神往天蛇星眸外走,就見紅光一閃,紅煙的元神化一道流光出了天蛇星眸,迅捷地射入自己的肉身之中。
王豐隨即在紅煙耳邊不住呼喚,過了片刻,就見紅煙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王豐在身邊關切地望着自己,不由美目眨了眨,笑道:“公子,紅煙就像是做了夢哩!我們居然都還活着?”
王豐笑道:“當然還活着!紅煙啊,本公子差點就沒能將你救回來。好在有鱷君幫忙,否則你這條命可就沒了。走,我們好好感謝一下鱷君去。”
說着,王豐拉着紅煙就要去拜謝鱷君。就見紅煙站起身來,邁步欲走,腳下卻忽然一個踉蹌,王豐急忙扶住,將紅煙輕輕擁靠在懷裡,問道:“怎麼了?”
紅煙面帶紅霞地道:“元神剛剛回體,肉身有些僵硬,氣血還沒有活動開,因此腿腳有些不聽使喚。公子容我調息一陣,便可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