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情?”
那弟子滿臉驚愕,“這算什麼至情,難道說傷害自己的心愛之人也能稱之爲至情!”
衆人頓時紛紛附和,都是滿臉不服氣的表情。
薛懿淡淡說道,“不管你們服不服,至少蕭御兩個字已經被永久地印刻在天鏡之上,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薛懿的語氣很複雜,他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九重凌天塔做出的決定絕對都是正確的,根本無從質疑。
如果說之前薛懿一直都對蕭御持懷疑態度,那麼這一刻他開始改變想法,無論蕭御本身的實力如何,至少他一定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單宗不動聲色地抹去眼中的疑惑,淡淡說道,“就算被刻在天鏡之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至情兩個字而已,又能代表什麼,最終衡量勝負的標準,是誰能衝到凌天塔第九重。”
“自然——”薛懿報之一笑,“我們都很清楚這一點。”
老者皓首白眉,右手食中二指虛捏一個印訣,似乎在計算什麼。
蕭御和風凌月站在不遠之外,靜靜地觀摩着眼前的畫面,沒有出言驚擾。
那老者計算良久,白眉卻始終舒展不開,好像仍舊沒有解決疑問,漸漸有些煩躁起來,左手撫須的頻率越來越快,原本濃密的鬍鬚竟有種漸漸疏落的錯覺。
蕭御、風凌月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老者頗爲有趣,同時也很好奇,老者究竟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白眉老者忽然長眉一橫,“你們兩個小鬼,在旁邊白看了半天,不過來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那裡笑話,是看我老人家好欺負嗎?”
蕭御拱手說道,“蕭御不敢,只是看前輩身爲第四重凌天塔守塔尊者,卻正在潛心思考難題,不敢上前唐突驚擾。”
白眉老者一口氣吹起三絡鬍鬚,冷哼道,“你們雖然這樣想,但是後面的笑容卻對我老人家不太恭敬。”
蕭御微微一笑,“前輩教訓的是,蕭御只是好奇,究竟是什麼難題竟連前輩都能難住。”
“哼,宇宙之中有億兆位面,三界之內有仙域地府,古往今來有無盡歲月,其中各種問題繁如星河,上達三十三重天,下抵十八重幽獄,誰又敢說能洞悉所有的難題。”
蕭御頷首,“的確如此,但不知道前輩所思考的是什麼問題,可否告知晚輩一二。”
白眉老者斜睨了蕭御一眼,白眉之下分明含有三分挑逗之色。
“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嗎。”
蕭御全然不以爲惱,神情道而愈加恭謹,“俯仰天地之人,未必能看到眼前徑寸之木,不辨菽麥者,亦有一識之明。晚輩只是看前輩苦思許久,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才厚顏一問。”
老者白眉一揚,隱隱有仙風鶴骨。
“看來也並非全然無知之輩,早聞你天賦極高,沒想到還有三分頭腦。”
“前輩過譽。”
白眉老者起身,右掌三色源氣流轉,“我時間不多,能破掉這三重源氣,就能直上第五重。”
白眉老者這樣說,顯然是依舊沒有將蕭御和風凌月看在眼裡,蕭御本屬好心,見白眉老者毫不在意,自然也不再堅持。
當下拱手說道,“恕蕭御冒犯。”
一語未落,身後風勢驟然大盛,烈焰濤浪同時凝聚。
白眉老者眉心忽然一動,“三色源引——”
九天風引——
光明聖焰——
鴻蒙水域——
“只聽說這次出了幾個厲害的後輩,老夫一時無暇沒有多理會,沒想到還真有令人刮目相看者。”
風凌月盈盈一笑,眉心光華大盛,“請前輩賜招。”
只見風火水三色源引同時衝向白眉老者,白眉老者食指屈伸,三重源氣同時綻放。
“轟!”
雪白的背景中頓時映出三色華光,風凌月憑藉三色源引,竟然沒有被白眉老者的無上真力震飛。
白眉老者修爲雖高,但源引本身能量更強,但凡能有一種源引已經足以令萬人豔羨,何況風凌月一出手就是三種。
白眉老者一招未佔上風,不由得微有訝色。
“小丫頭,果然不簡單。”右掌向下一翻,又加了一重力道。
雖然只有一重,但威力依然極強,風凌月被浩瀚能量所迫,三色源引幾乎崩裂,隨即全力運轉源引之力,在空中勉力維持身形。
“咦——”
白眉老者五指虛然一握,三重能量忽然凝爲一體,化作一隻赤色蒼鷹直取風凌月。
原本的三重能量凝爲一體,但體積卻足足縮小了三倍,蒼鷹中所蘊藏的能量即使是蕭御也心中一凜。
風凌月御風而立,傾國絕世的容顏猶如夢花盛開,輕盈的風驟然流轉全身,遠遠看上去竟變得朦朧起來。
空中光華大盛,風凌月眉心銀光閃爍,在空中凝結成月。
蕭御心中一動,這正是風凌月的防禦之力——風吟.明月清風。
“轟!”
風凌月劇烈一震,卻依舊穩穩立於空中,沒有退卻半步。
論及防禦力,風凌月原本堪稱逆天,只不過當日空桑城和皇英一戰,在皇英崑崙鏡之力映襯之下,才顯得黯淡無光,但皇英的防禦是藉助空間之力,而風凌月纔是真正的防禦。
白眉老者長眉一揚,神念流轉,正要再度攻擊,驀地三色源引在空中凝聚,化作一頭熾白色火鳳,反過來去啄赤色蒼鷹。
蒼鷹猝不及防,頓時被火鳳啄的粉碎,化作滿天流光灑落。
白眉老者微微一震,目光之中終於多了三分認真。
“有趣——”
掌心流光一轉,竟然幻化出四種能量。
凌天殿之中,衆人的神情都比先前凝重了些許,尤其是那些曾經歷過第四重凌天塔的人,更清楚地知道第四重凌天塔的威力。
“我前面三重都過的輕鬆至極,偏偏到了第四重後舉步維艱,足足經歷了三個時辰的時間才勉強衝過,但是第四重耗費了我太多源氣,導致第五重功虧一簣。”
不少人紛紛頷首,“不錯,我也是在第四重耗費了太多源氣,公允來說,第五重守塔者的實力未必有第四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