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鹿稚歡的工作室。
只見,安然雙手插着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鹿稚歡,有些不敢置信剛剛耳朵聽到。
鹿稚歡竟然說套推掉美國那部大片。
那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啊。
“你四不四傻?你知不知道一個演員等這樣的機會需要等多久,大多數等一輩子都等不到!你之前不是一直叫嚷着沒有通告無聊嗎?現在落到你這裡,你竟然說不演?”
安然不由分說朝着鹿稚歡大吼着,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安然實在於心不忍。
“對不起啦,安然。可是我真的不能讓我這一大家子陪着我一起去美國折騰,那樣太自私了。”
鹿稚歡一臉歉意,滿臉討好的笑容抱住安然,她也知道安然是爲自己的前途着想。
“哎,這麼好的機會,可心疼死我了。”
安然無奈的搖着頭,爲鹿稚歡感到遺憾。
“對了,安然,之前讓你幫忙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鹿稚歡像是突然想到,俏麗上的笑容微微斂去。
“艾小北嗎?她現在已經轉爲MG旗下的藝人,之前的公司是天億,他們家老闆常年在外,並且是個六十幾歲的老年人了,應該跟她沒關係。她的經紀人是個女人,也無從查詢潛規則的事情。”
安然搖了搖頭,表示並未查出什麼。
“那我之前給她介紹的那幾個人,有可疑對象嗎?”
鹿稚歡想着艾小北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口口聲聲是自己她介紹的人有問題。
“沒有問題,他們甚至連跟艾小北沒有見面過,也就說明她應該沒有跟你介紹的這些人聯繫。”
安然皺了皺眉,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聽完安然的話,鹿稚歡臉上的疑慮更重了,如果艾小北都沒有聯繫那些人,爲什麼要那麼跟自己說呢?
“你現在還有閒工夫管人家,就是因爲你拒絕了這部大片,公司讓艾小北代替你去參演這部戲了。”
安然佯裝不滿的白了鹿稚歡一眼,給鹿稚歡倒了杯水。
“是嗎?那挺好的。”
鹿稚歡倒沒覺得什麼,這個機會給艾小北她挺爲她感到開心的。
“哎,你呀。”
安然一個勁的搖頭,既然鹿稚歡已經把機會讓了出去,她也不好說什麼。
隨後安排了其他工作,鹿稚歡便準備離開公司,想着年鷹堯一會也要回家,便直接朝着頂層他的辦公室走去。
她上了電梯,按下了101,隨後一路向上,到了第3層的時候停了下。
電梯重新打開,只見艾小北低着頭一臉疲憊的朝着裡面走來。
“小北。”
鹿稚歡歡沒有想到又在公司遇見了艾小北,她聲音雀躍的喊了她聲。頓時四目相對,艾小北臉上卻是一片冷漠。
“沒有看見你也在電梯裡呢,你也要去找Boss?哦不,應該是你的丈夫了。”
艾小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頭髮染成了紅色,她嘴角嘲弄的勾了勾,說出來的話語有些尖酸。
“小北,恭喜你。美國那部電影。”
鹿稚歡莞爾一笑,並不計較艾小北話語裡的暗諷。她反而對她表達着最真誠的祝賀。
“啊哈,你說那部電影啊。我應該感謝你纔是,如果不是你的拒絕,我又怎麼會有機會呢?你知道媒體怎麼寫的嗎?鹿稚歡因爲檔期問題,將《XXXX》這部大片讓給了自己最好的閨蜜艾小北。”
提起那部電影的事情,艾小北的聲音裡帶着更多的嗤笑。她眯着眼睛盯着鹿稚歡看着,說着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冰冷。
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媒體,她永遠都是在撿鹿稚歡剩下的。
這種感覺,讓她格外的羞辱。
一如當如她掏心掏肺的對待着鹿稚歡,可是鹿稚歡卻什麼事情都瞞着她,絲毫沒有將她當做朋友。
“你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還很平和的鹿稚歡,此時被艾小北話語裡三番兩次的嘲諷開始激怒。
她已經對她解釋過了,過去的事情是她沒有顧及到艾小北的感受,她一直都覺得愧疚。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能夠忍受小北的尖酸刻薄,她不允許自己曾經的朋友變成這副鬼模樣。
“字面上的意思,你懂就好。”
艾小北冷笑,電梯到達101層樓。艾小北伸手撥了撥自己的紅髮,隨後扭着身體朝着外面走去,敷衍的丟下這句話。
就在她往前走了幾步,背後猛地襲來一股力量。只見鹿稚歡一把扯住了艾小北的手臂,瞬間將她拉到了一旁空曠冗長無人問津的走廊裡。
“小北,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不管你曾經遭受了什麼,你也不要對着全世界擺出一副誰都欠你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你以前從來不染髮,不喝酒。現在你去見老闆,渾身都是酒氣,你這是在朝誰發泄呢?”
鹿稚歡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她微眯着雙眸,語氣不再像之前那麼和善。
“你覺得我多管閒事也好,或者我自命清高也好。那部電影我是因爲自己的私事推掉,公司安排你來演是覺得你可以演好,而不是你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說句更加難聽的,你覺得在我丈夫的眼裡,他不會覺得任何人是他妻子的替代品。”
沒有等艾小北說話,鹿稚歡繼續言語犀利的說着。
“無論你多麼恨我,請你正視你自己。我已經查了一遍,我給你介紹的那些人你沒有聯繫過他們其他任何人,所以之前你所說的遭遇我真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很抱歉之前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不能因爲我們關係的疏遠而去扭曲。我希望你好,而不是渾身戾氣像個刺蝟一樣。”
鹿稚歡從頭至尾沒有給艾小北一點機會,她一股腦的將內心的所有話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她再次跟艾小北對視一眼,隨後扭頭便朝着年鷹堯辦公室方向走去。
艾小北目光微顫的盯着鹿稚歡離開的方向,她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卻再也沒有機會。
她的眼眶莫名酸澀,垂下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
是啊,如今的她,確實就像個刺蝟。
可不正是因爲鹿稚歡,她才變成現在這副面目可憎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