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ICU病房門上的手術中三個大字閃爍不停。
霍琛和鹿稚歡趕來的時候,年鷹堯帶着傷坐在手術室門口,一臉的怒不可揭。
“發生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琛上前臉色擔憂的看向年鷹堯,鹿稚歡和安然站在後面,鹿稚歡輕皺着眉頭,看着年鷹堯這麼痛苦的樣子,她的心劇烈的疼痛。
“這個問題不如問問鹿稚歡?你爲什麼要對她這樣?”
霍琛的話語剛落下,年鷹堯倏地起身,他用着一種極其失望的眼神看着鹿稚歡,那目光像是一把利刃,見血封喉。
鹿稚歡站在原地,雙眸和年鷹堯這道鋒芒的視線撞在一起,他失望她絕望。
“我不覺得我對林小姐的所作所爲能讓她進ICU。”
被心愛的人如此質問,那如同刀刃的視線,每一樣都令鹿稚歡心碎不已,但表面上她始終維持着一貫的冷靜和冷清。
“你還在狡辯?她身上的水不是你潑的?她的傷口不是被你打得裂開了?鹿稚歡,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這麼愛撒謊並且虛僞?”
年鷹堯修長的指怒指着鹿稚歡,幾乎一字一頓,每一個字眼裡都透着他的憤怒和失望。
“我承認水是我潑的,但是我沒有對她動手,我爲什麼要……”
鹿稚歡下意識還是在解釋,話還未說完,年鷹堯便打斷了她的話。
“夠了!你有暴力傾向誰都知道,上次你能對她動手,這次爲什麼不能?鹿稚歡,你不可理喻!現在離開這裡,我不想在看到你。”
年鷹堯看着鹿稚歡的視線甚至出現了一絲厭惡,旁邊站着的霍琛和安然完全驚呆了。
“Boss,我想你誤會歡歡了,她絕對不會做傷人的事情。”
即使此時氣氛如此僵硬而危險,安然還是站出來,維護着鹿稚歡。
“閉嘴!作爲她的經紀人你縱容她的任性放肆的舉動,安然,現在我你被解僱了,鹿稚歡不需要你這樣的經紀人!”
年鷹堯的怒火很快蔓延到安然身上,他語氣不可商量的宣佈。
這樣的一句話,徹底讓鹿稚歡的心涼透了。
“要解僱安然,那麼我跟MG的合作也到底爲止了。”
鹿稚歡知道這個時候不該任性,應該耐下性子被年鷹堯罵幾句就算了。
但是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惡了,在他選擇相信林語恩開始,他們之間的距離便遠了。
“你說什麼?”
年鷹堯挑起眉頭,彷彿沒有聽清鹿稚歡說的話。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傷林語恩。你之前在病房裡說的話還算數吧?既然我們都準備離婚了,我也不想繼續呆在你的公司,結束就乾乾淨淨的結束吧!”
鹿稚歡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絕情的話語,說完之後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發顫。
霍琛和安然頓時面面相覷,完全處於一種極度震驚當中。
他們竟然要離婚?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什麼事情值得鬧得這麼大?都冷靜點好嗎?”
霍琛沒有想到事情演變到這種程度,他盡力的勸說着,卻絲毫沒有用處。
“好。”
年鷹堯的薄脣處突然扯出一抹冷笑,之前的一切可能都帶着賭氣,但是在這一刻他真的覺得鹿稚歡是個比他還要無情的人。
結束就乾乾淨淨的結束吧!
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自己吧。
他們不再爭吵,年鷹堯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病房那邊走去,鹿稚歡站在原地,不說話不流淚,彷彿像尊雕像一般,面無表情。
“歡歡。”
等到年鷹堯的身影消失不見,安然的聲音裡夾帶着無比心疼的哽咽,抱住了眼前渾身冰涼的鹿稚歡。
“或許分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鹿稚歡始終沒有哭,她像是在對鹿稚歡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愛情以笑開始,以吻成長,以淚水結束。
如今連淚水都是奢侈,怪不得年鷹堯會覺得寒心。
彼此的信任出現嚴重的崩塌,再想重新癒合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鹿稚歡渾身疲憊,她好想有張牀,躺在上面,什麼都不用想,就這樣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幽暗的地下室,水滴的聲音清脆入耳。
King坐在那張椅子上,頭頂處懸掛着巨大的吊燈,照着室內彷如白晝。
古洛穿着優雅的坐在那架舊鋼琴旁,目光一如既往的憂傷,“我要救出她,年鷹堯根本配不上她。”
King聽到古洛說出這句話,臉上露出一抹低笑。
“你還真的覺得年鷹堯會爲了林語恩去責備鹿稚歡?就算她今天親手殺了林語恩,年鷹堯還是會站在鹿稚歡這邊。”
King聲音漫不經心,對於今天發生在醫院裡的時候,耳目早已經告訴了他。
不得不說,林語恩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嫁禍給鹿稚歡,也是用盡了心思,包括自己孱弱的身體。
“你的意思,他在僞裝?”
古洛不明白了,自從他知道Baby也騙了他的事情,他變得更加變態和嗜血。
包括上次給鹿稚歡打電話,一切都是之前安排好的。
“那倒也不是,他們之間確實出現間隙了,不過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罷了。”
對於林語恩這次的舉動,King還是很滿意,畢竟能讓年鷹堯和鹿稚歡之間有矛盾原本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古洛輕輕按着鋼琴的琴鍵,頓時悠揚的音樂溢出,微微壓住他的嗓音。
“接下來也許你可以出場,我最棒的作品。”
King彎下薄脣,勾起邪笑,他搖着手中的酒杯,話語邪魅的對古洛說道。
古洛亦笑了笑,彈跳在他指尖的音樂聲越發的緊湊快速起來,如同暴風雨一般,霹靂嘩啦。
是時候了。
如同白晝的室內,古洛和King相視一笑,彼此臉上紛紛露出了期待而嗜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