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縈繞,前世今生。
愛你的人是他,該是一種何等的幸運。
鹿稚歡將整顆腦袋都埋在他的胸口處,她甚至在想,等他們回到H城,她就把過去的一切都遺忘,她真的不願意將她生命之中的美好時光浪費一丁點了。
仇恨,陰謀,都讓他們通通見鬼去吧。
這一生,她想要爲自己愛的人和自己好好活着。
可是,這樣的一個願望,會成爲一種奢侈嗎?
H城,醫院,心臟儀器傳來急速的嘟嘟聲響。
“立即搶救!”
“不好,心跳開始減慢!”
“病人沒有心跳痕跡了!”
“……”
幾分鐘的搶救時間,卻如同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所有的焦急和擔憂最後都歸於平靜。
“病人簡秋,搶救失敗,於凌晨兩點宣佈死亡。”
嘟——
心臟儀發出那刺耳而漫長的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劃過着漆黑的夜,讓人如此惴惴不安着……
翌日,聖托裡尼上午十點,年鷹堯一行人穿着泳衣正在海灘上嬉鬧着。
其他人都紛紛下海,只有年鷹堯和霍琛躺在岸上的椅子上,戴着太陽鏡愜意的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沙灘上有很多穿着露骨的女人們經過他們,甚至還有大膽者主動上來搭訕,畢竟這兩個男人的外表都過去出色。
年鷹堯從來不搭理,霍琛是不敢搭理。
“阿堯,我現在真是不想回去了,在這裡的生活簡直太輕鬆了。”
霍琛躺在椅子上,對着年鷹堯發出內心最真實的感想。
這裡確實很讓人輕鬆,跟H城那樣節奏快的城市有很大的不同,主要是心的輕鬆。
愛人和朋友都在身邊,這裡沒有爭鬥,沒有陰暗,沒有複雜。
所以讓人輕鬆而愜意。
“boss,出事了。”
正在這時,Leo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他走到年鷹堯的面前,彎下腰語氣不善的報告道。
男人頓時眉頭緊鎖,眼皮猛地一跳,“嗯?”
“鹿小姐的母親,昨夜凌晨兩點,在醫院去世。”
Leo的臉上露出一抹惋惜的神色,隨後很快的將事情報告給年鷹堯。
“什麼?”
還沒有等年鷹堯說什麼,一旁的霍琛猛地翹起了身體,他摘下墨鏡一臉的不可思議。
“原因?”
年鷹堯下意識的眯起雙眸,修長的手緩緩握緊,他的聲音裡很明顯的壓抑着一抹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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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病突發而亡。”
Leo一臉悲哀的表情,很快回答年鷹堯的問題。
“不行!現在不能讓歡歡知道這個消息。”
霍琛再次忍不住插話,他的臉上泛出一抹慌張的神情,似乎在擔憂着什麼。
年鷹堯自然是能夠明白如果鹿稚歡現在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很傷心。
但是霍琛的反應,讓他有些費解。
“據我所知,鹿小姐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母親,如果不及時通知鹿小姐,那麼她母親的後事該怎麼辦?”
Leo也表示着疑惑,畢竟鹿稚歡是簡秋唯一的女兒,現在她的母親去世了,她是最有知情權的那位。
“阿堯,你必須得聽我的,至少現在別讓歡歡知道這個消息。”
霍琛蹙緊眉頭,原本鹿稚歡的身體就不好,如果知道這個噩耗他擔心她會承受不住。
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會跟着承受不住。
這太危險了。
“爲什麼?”
男人深棕色的雙眸終於泛出些許漣漪,他聲音低沉如常格外的冷靜問道。
直覺告訴他,霍琛有事情瞞着他。
“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我擔心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霍琛如實而隱晦的說道,目光微微朝着不遠處玩着歡快的鹿稚歡和安然看去。
“可是這種事情她遲早需要知道,她現在身體狀況就是怎樣的?”
聽完霍琛的話,年鷹堯的臉上閃過一抹擔心的神色,很快他像是突然想起一樣,猛然問道。
“挺、挺正常的。”
面對年鷹堯鋒芒的目光,霍琛下意識的躲開,聲音努力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靜。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即使霍琛僞裝的無懈可擊,年鷹堯還是看出些許端倪,他冷聲的質問道。
“你兩這是在爭論什麼嗎?氣氛這麼緊張?”
正在此時,老爺子穿着一件花色的大褲衩,頭上戴着別具風情的草帽,上身半裸着走向霍琛和年鷹堯,倏地打斷他們的談話。
“沒有呢。爺爺,你這身打扮很潮呀。”
霍琛走上前,臉上適時露出笑容,看着老爺子這身打扮,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還是阿琛有眼光,這是歡丫頭給我選的。瞧瞧你穿的,永遠都是黑色灰色,年紀輕輕的就不能明媚些?”
老爺子自我陶醉了一會,滿眼嫌棄的掃了面無表情的年鷹堯,視線落在他黑色的褲衩,無奈的搖了搖頭。
“Leo,爺爺下水的時候,找兩個水性好的保鏢跟着他。”
老爺子的嫌棄並未引起年鷹堯的反應,他聲音低沉的吩咐着Leo,隨後從椅子上站起朝着鹿稚歡的方向定定看去。
“哼,我水性好的很!”
年蒼海傲嬌無比的說道,緊接着撫着白色的鬍鬚轉身朝着大海走去,Leo立即跟上。
“阿堯,說實話,歡歡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能承認任何的打擊,她需要一個身心愉悅的環境,再等上一個月,等胎兒穩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爺子離開之後,霍琛緊皺的眉頭露出一抹隱忍。他還是隱晦的對年鷹堯發出提醒。
畢竟答應了鹿稚歡,他不能將最壞的結果告訴年鷹堯。
“好,我知道了。”
男人深棕色的眼眸中此時正倒影着不遠處玩水玩得很歡快的鹿稚歡,她的長髮被紮起,攀在頭頂處,穿着一件紅色的泳衣,肌膚勝雪,是那麼的明豔動人。
她笑得很開心,那麼美的一張臉,那麼幸福快樂的笑容,年鷹堯也不忍心讓它們都消失。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世的話,一定會很傷心吧。
年鷹堯對母親沒有概念,更加沒有印象。但是鹿稚歡不同,他知道,這幾年來,她們母女之間相依爲命。
想到這裡,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向來神通廣大的年鷹堯,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