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年蒼海的病房。
鹿稚歡到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沉沉睡下,她動作輕緩,餘光不經意間瞟到了桌子上放的那束鮮花。
有人來探望過爺爺?
鹿稚歡眉頭帶着疑惑輕輕皺起,隨即便順手將那束花插在花瓶裡。
“今天有誰來探望爺爺了?”
做完這一切後,鹿稚歡走到門口,詢問一直守在那裡的保鏢。
“是一個女人,戴着墨鏡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經過年老爺子的允許才進去的。”
保鏢如實說,看來是跟年蒼海相識的。
鹿稚歡釋然的點點頭,便也沒在多想,隨後又轉身回到病房裡。
恰在此時,熟睡中的年蒼海剛好醒來。
“爺爺,你醒了呀。今天感覺好點沒?”
鹿稚歡快速上前,動作嫺熟的將他攙扶起來,讓他靠在牀頭上。
“看見歡丫頭心情自然好很多,這些事情不用你做,你讓護士來做就好。”
看着鹿稚歡忙東忙西,年蒼海醇厚的聲音帶着不捨說道。
“沒事的,爺爺。今天有其他人來探望你了嗎?”
鹿稚歡無所謂的笑着,她突然想到手指向插在花瓶的花朵,隨意的問了一句。
“哦,是個老朋友,你不認識。”
老爺子眼底瞬間一愣,但是很快他臉色恢復如常,話語一帶而過。
鹿稚歡恬淡的微笑,客人的話題到底結束,隨後她便一如既往跟老爺子隨意聊起天……
MG集團。
年鷹堯的辦公室,花子穿着一套黑白相間的職業套裝筆直的站在年鷹堯的面前。
“Boss,近來MG集團股票一直在降,具體原因是前幾天投標不成功,各種投資皆以失敗告終。我們懷疑是有人故意在我們背後搗鬼,我查到近來一家叫做‘King集團’年輕公司拔地而起,暫時在H城它的崛起彷彿當年的MG。”
花子展開手中的文件,用着日本對年鷹堯報告着。
這都是之前年鷹堯吩咐她調查的事情,但是遺憾的是:“King集團的負責人看上去是個幌子,真正幕後老闆暫時查不到。”
King這家公司的註冊人是一位長居國外的老頭,從來沒有來過H城半步,所以有理由相信是有人在背後操作着這家公司。
“儘快查出這家公司的幕後老闆是誰。想要複製MG,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年鷹堯高大的身體站在落地窗前,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斜長,氤氳在光暈下的半張臉,俊魅而迷人,那深棕色的眼底盡是嗜血和陰冷的神色。
竟然有人敢在他和他的帝國背後搗鬼,這可不是什麼挑釁,這分明就是找死!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古色古香的日式茶館,靳彥天穿着一套寬鬆的黑袍,鼻樑上架着一個很大的墨鏡,他的裝扮跟這家茶館的風格格格不入。
“不是說了,讓你留在南都?你跑過來做什麼?”
靳彥天很少有這樣不耐煩的模樣,他沒有摘下墨鏡,透着鏡片看向對面的女人。
“我聽說她回來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對面的女人嗓音格外的悅耳,帶着一抹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氣息,她猛地睜大雙眸,語氣非常的強硬。
“媽,這些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靳彥天緩緩端起面前的茶杯,語氣變得有些和緩,聲音無奈的說道。
“小天,這些年辛苦你了。但是有的事情,媽媽一定要自己做。”
靳儀目光憐愛的看着兒子,她正是靳彥天身在南都的母親,今天才剛剛到達H城。
“你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麼需求打電話給我。我還有個通告,得先走了。”
靳彥天有些無視靳儀的話,他看上去並不願意跟她多說話,簡單的交代幾句,便說要走了。
“小天,媽媽纔剛到H城,你不陪我……吃個午餐嗎?”
靳儀看着靳彥天站起的高大身體,眸光裡泛出一絲落寞,她語氣依依不捨的說道。
“我工作很忙。”
靳彥天面無表情,聲音生硬的落下。
“好吧,工作重要。你多注意身體,路上小心開車,還有……”
許是年紀大了的原因,靳儀的話變得很多,還沒有等她說完,靳彥天突然打斷。
“別這樣,我不習慣。我會盡快幫你找出她,其他的事情如果你還想插手,我就立即送你去國外。”
靳彥天冷漠無情的話語立即讓靳儀閉上了嘴,她淚眼朦朧的看着兒子,眸底全是無言的落寞。
她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目光不捨的看着靳彥天轉身而去的身影。
是她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他們母子常年相處從未親暱過,如今她對他的關心都讓他覺得不習慣。
可想而知,她這個做母親的是做得有多麼的失敗。
造成這一切的全是因爲她,如果沒有年家和她,他們母子關係怎麼會如此的陌生疏離。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靳儀想起那些陳年往事,心裡便恨得牙癢癢,坐在原處的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漂亮的眸子瀰漫着無盡的恨意……
***
醫院,老爺子的病房迎來了幾位客人,分別是霍琛、安然、白裡南還有最後來的靳彥天。
這幾個晚輩對年蒼海的身體很是關心,鹿稚歡推着老爺子在樓下的花園裡散步,此時只剩下靳彥天陪着他。
他來得遲,走的也遲。
“彥天,你跟小北最近怎麼樣了?”
鹿稚歡一邊推着年蒼海,一邊側過腦袋微笑的看向靳彥天。雖然她跟艾小北之間的關係已經決裂了,但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好。
“小北最近在準備新專輯,很忙。我們很好。”
靳彥天淺笑,言簡意賅的回答着鹿稚歡的問題。
“她是個不錯的女孩,請你多多珍惜她。”
鹿稚歡微微低下頭,語氣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們都是很好的女孩。”
靳彥天看着鹿稚歡的眉眼裡盡是溫柔,他沒有迎合她的話,隨後他伸出手替鹿稚歡推着老爺子。
“我說彥天,你也老大不小,該考慮下自身問題了。雖說這個明星可以晚婚,但是你也可以隱婚啊,就像我們家歡丫頭……”
老爺子輕咳一聲,嘮叨的說道。
他的話語落下,靳彥天不經意擡頭看向鹿稚歡的側臉,此時陽光照在她的側臉,她粲然一笑,那一瞬間美得讓他不捨移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