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了的衣服和長髮全都黏在一起,身體很不舒服。再看着手中的帶着的袋子,裡面除了買來的藍山咖啡豆,還積了半袋子水……她很想遮掩她大半夜去買來的成果,但是被猛烈的雨水沖刷的全身溼透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當它遮擋雨水的器具。
陳悅然倒掉那些袋子裡所積的雨水,發現咖啡瓶裡面也滲進了一些水汽,咖啡豆已經溼溼了。
“看來,這些咖啡豆都不能用了。”她喃喃低語着,柔柔弱弱的聲音在大雨傾盆的雨夜裡,顯得很是低沉、無力。
凌亂的書桌上,除了未完成的功課外,還有一張小小的便利貼,那是白小未留下的便箋……“剛纔忘記告訴你,咖啡豆用完了,方糖也用完了,所以,兩者都需要買。”
陳悅然知道,雖然主人喝咖啡不需要加方糖,但這並不意味着不用買。
但陳悅然不知道,其實這是白小未折騰陳悅然的一種手段罷了。
明明城堡裡還有咖啡豆的,她可以不用去買的,可白小未偏偏要讓她去買。
明明可以白天在去買的,可白小未偏偏要她在深夜裡去買。
明明可以一次性告訴陳悅然買兩種東西的,可她偏偏要讓她在雨夜裡多折騰一趟。
當然,白小未當然不會在陳悅然的房間裡等她回來交付任務,她只要明天一早看到便行,她可不會在這個低賤的丫頭身上,耗上她一整晚的時間。
如果被白小未知道,陳悅然不僅被雨水溼了一身,而且還溼了買回來的咖啡豆,白小未估計會樂開懷,笑彎腰,不需要她再想辦法整弄她,用辦事不利就可以再給陳悅然多添一個罪名。
陳悅然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拿着一把雨傘,又冒雨出門了,即便沒有白小未的那張便箋,她也還得出門買回咖啡豆。
夜裡,多的只有雨滴,人少,車更少。
這一趟,那間便利店已經關門了,陳悅然只能大老遠地趕去繁華的市中心買。
雨夜過去,陳悅然拎着手中的購物袋,站在城堡門前。
如夢如幻的城堡,經過一夜雨水的淋浴,澄澈清亮。於天地間,閃爍着靈動的精華,晶瑩剔透的琉璃外牆,籠罩在一環銀
質的光芒下,冰冷的銀色,熠熠發光。
堅催如城堡,強悍如主人。
不得不說,莫爾曼斯特城堡真的很符合他的形象,簡直是以他的氣質來建造的。
陳悅然看着莫爾曼斯特城堡外牆上,那跳動着的靈動的精華,彷彿就是主人儀綻萬方的光芒,閃爍於萬人間,靈動萬物。
那個英偉的男人,也如城堡一樣,傲立於世間,堅催強悍,強碩屹立。
完美強悍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風景,都帶着他的光芒。
城堡晶瑩剔透的銀色外觀,銀色本來就有高雅的意象,就有如他高雅的形象。而那沒有溫度的銀質,真的如他給別的的感覺,冰冷無情,冷酷強硬,不近一絲人情。
他光鮮的形象,靚麗的外表,城堡裡的傭人只能籠罩在他尊貴的花環下,盡心盡力地爲他服務,哪一個傭人都以他爲中心。
只因爲讓他喝上一口咖啡,她就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爲他奔波。
只因爲他喝咖啡都不用加糖,所以她牢記了他不加方糖的喝咖啡習慣,也以他的喜好爲準則,一時就忘記買方糖了。陳悅然沒有想到,他對她的影響,讓她都忘記了城堡裡其他人喝咖啡還得加糖的習慣。
陳悅然拎緊了手中的袋子,拖着睏乏的身軀,一步一步走進城堡。
早晨,淡淡的陽光,柔柔地照射在莫爾曼斯特城堡上,再淺淺地照映在她美如瓷白,透出濃濃疲憊的小臉上,勾勒出淡淡的哀傷。
經過一夜暴雨的沖刷,天空即使沒有出現靚麗的彩虹,卻也是純淨的無比的澄澈。
空氣,最自然的乾淨,也無比的清新,還帶着淺淺青草味兒,縈繞在幽靜的校道上,瀰漫在鼻息之間,使哈佛校道上更加充滿着青春靚麗,朝氣蓬勃的氣息。
校道的一角,翡翠的眸子,靜靜凝望。挺拔的背影,默默地等待。
直到,熱熱鬧鬧的校道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影,陽光的傾斜地照射着,地上修長的背影被拉得更長了,詹跡眠依然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那一抹小身影,眼底有難以掩飾的落寞。
幽靜的課室內,一個小小的人影,靜靜地伏趴在課桌上。
今天一整天的課,終於上完了,陳悅然已經兩天兩夜都沒有合上眼睛休息過。
前晚是被主人強制地垂掛起來,後來還被他強制地在大牀上折騰了一夜,他連給自己閉眼的機會都不給。
昨晚,她被小未姐命令去買主人今天早上喝的咖啡,冒着傾盆大雨,她連續跑了兩趟,整整折騰了一夜,沒有一刻可以閤眼的機會。
兩次沒有休息的緣由都是主人,那個冷酷,強硬的男人,連他安排給自己學習的東西也如他的人一般,難以弄懂。
一整天,即使困得眼皮都在打轉,身體也因爲連續兩晚來的體力透支,已經很是疲倦了,而且昨晚還淋了一身雨。
但是,爲了完成他交給自己的學習任務,爲了不丟城堡的名聲,更是爲了不丟他的顏面。陳悅然一刻也不敢馬虎,在課堂上,時時刻刻都在強打起精神,聽着各門功課,特別是在她最難弄懂的高數課上,還積極與教授互動。
直到放學後,同學們一個個離開了課室,直到她都把今天學習的內容複習了一遍,直到她終於可以鬆懈下來了,她纔敢伏趴在實木課桌上,靜靜地,喘一喘,慢慢地,閉上眼睛。
人一旦放鬆了下來,才知道身體有多麼的不舒服原來,她的頭有這麼暈,腦袋昏呼呼的,身體沉沉的……不一會兒,她的眼前就黑了。
平時在這個時間,都會看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這裡經過的,他只是在校道的角落裡,默默的,遠遠地看着她。
今天,距離她平時經過這裡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詹跡眠不免有些擔憂,步伐邁動,身影移動。
對於她在哈弗大學的哪一個班級,哪一個座位,可以說,詹跡眠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詹跡眠很快速地,很準確地來到了陳悅然的課室外,遠遠地就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翡翠綠的眼眸,專注地凝視着。
她的身子小小的,連被斜陽照射到地面上的影子也縮成了一團,因爲她的身子以很隨意,很自然的姿勢伏趴在課桌上,就那樣縮成一團,小小的,靜靜的,默默的。
柔柔的陽光,覆蓋了她的整個身子,金色的光圈,整個地將她團團圍住,她依然一動未動,不知不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