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有結婚的時候才穿這麼美麗的衣服。”陳悅然心中說不出怎樣的情感,只是,心中,淡淡的失落,說不出的無力感。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着不遠處那一件無比美妙璀璨的婚紗,心頭,像是被銀針扎過了一樣,刺刺的疼痛,尖銳的疼痛,沉沉的疼痛。
無語言喻的失落感。
那一襲婚紗是她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東西。
婚紗,顧名思義,那便是結婚時穿得衣服,這是物類上的理解。
更深一層次的理解便是穿了婚紗,結了婚,締結姻緣。
披了婚紗結了婚,婚紗是愛的嫁衣,姻緣是愛的天堂。
有了愛情,才披上了愛的嫁衣,才能走得進愛的天堂。
所以,婚紗,代表的意義就是愛,愛情的天堂。
愛,她還有愛嗎?
不,她沒有。
愛情也許在她的心頭滋生過,不過,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被扼殺在惡魔的手掌中,最後,殘碎,破滅,消失。
所以,她沒有了愛,這輩子都沒有。
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通往愛情的天堂。
婚紗,是她一輩子都要不起的愛情奢華。
所以,她從來沒有關注過婚紗,更沒有多看兩眼。
陳悅然看了一眼後,就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心中依然是說不出的滋味,彷彿一些被她強壓在心湖低下的東西沈騰到心口上,難受,哽咽。
“好美麗的婚紗呀,媽咪,我們去看一看好不好。”小傢伙反覆受到牽引般,眼神沒有離開過那一件璀璨發光的婚紗一眼。
“小希,我們還是走了吧。
”沒有再多看那件刺眼的東西一眼,陳悅然拉着小男孩的小手就要往前走。
“不嘛,媽咪,不嘛……”小傢伙撇撇嘴,這時候的他才注意到媽咪,他皺了皺粉嫩嫩的小臉,意識到媽咪不太樂意的神情,開口撒起嬌來。
“媽咪,我們就看一眼,好不好嘛,一眼就好嘛。”小傢伙撒起嬌來,不依不饒,嬌滴滴的聲音讓人的心都酥了。
陳悅然看着小傢伙好看的眉眼,精緻的五官,熟悉的輪廓,柔軟的髮絲,有瞬間的晃神,聽到天地下最爲柔軟的聲音時,她的整顆心都柔軟下來了。
小傢伙是她的心頭肉,是她最愛的寶貝,是她在生活裡唯一的牽掛,是她在生命中傾心的希望,所以她總是喚他爲小希,他的全名爲陳慎希。
慎希,慎重的希望,慎重的愛意。
他是在陳悅然最深的絕望裡,遇見最美的意外。
四年前,陳悅然身負重傷,被詹跡眠所救,當她知曉的詹跡眠對她的情感,正確的說,是知曉了詹跡眠對她身上這副軀體的主人的情感,她深深地被詹跡眠的深情所感動,但,畢竟她不是詹跡眠心愛的女子關雲月,所以,在她受傷醒來之後,她便立即向詹跡眠表明了她的身份,更加向詹跡眠表明她不是她深愛女子的身份。
奈何,詹跡眠情深意重,根本接受不了陳悅然所說的事實,當陳悅然提出要離開時,詹跡眠更是阻止了陳悅然的行動。
他將陳悅然留在了他的身邊,讓任何人都找不到她,他爲她療傷,對她呵護備至,可是就是不讓陳悅然離開他的身邊。
對於這個癡情的男子,陳悅然對他根本沒有情愛之感,她的情感止於感動而已
。
陳悅然知道,詹跡眠對她,是將她當做了他心愛的女子關雲月。
她不止一次多加解說勸說,企圖讓他放走了自己,可是詹跡眠根本不爲所動,執意要將陳悅然留在他的身邊,理由便是他必須守候他的小月。
當有一天,例行檢查身體的醫生給陳悅然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陳悅然已經懷孕,當詹跡眠聽到這個消息後,他陡然才發現,這個女子根本不是她的小月。
他的小月只會爲他懷孕,爲他生孩子。
而他和小月在相處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生什麼逾越之舉,他們不是不相愛,而是會把最好的一切留在洞房花燭也。
所以,詹跡眠一直爲關雲月忍耐着,而關雲月一直都會爲詹跡眠保留着。珍惜着。
直到那一刻,詹跡眠看着剛剛懷孕的陳悅然,他真正地恍悟了過來,這個女子不是他心愛的關雲月。
雲月是他一個人的,雲月只深愛他一個人,雲月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獻給別人。
那一刻起,詹跡眠頓悟了過來,他放走了陳悅然,歸還她自己。
可是,陳悅然被告知懷孕的那一刻,她早已經震驚的目瞪口呆。
就算詹跡眠歸還了她自由,可以讓她隨意離開的時候,她嬌美如花的臉上早已經被蒼白失色所取代了。
她難以接受,她的肚子裡面有一個小生命?
這個小生命是恨她之人,傷她至深的人留下來的!
那個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受這個致命的打擊。
曾經,她愛過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是如何對待她的呢?
她的愛,換取了他的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