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一臉嚴肅地站在隊伍前面,大聲說道:“同志們,各級公安機關三令五申的嚴令禁止聚衆賭博,咱們村也提前發了告知書,可還是有人在頂風作案,對於這種明知故犯,累教不改的頑固分子,大家說怎麼辦?”
“殺一儆百!”
“打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下次就不敢了!”
“全部抓了,送到派出所去拘留!”
“用繩子捆了,明天在全鄉各村遊行!”
隊員們的覺悟很高,對於聚衆賭博的危害認識深刻,這讓楊烈很滿意,不過大家提出的解決辦法,卻是亂七八糟,有的根本就是違法的,楊烈也不急於糾正。要抓要放,最後還不是他這治保主任說了算。
“好,現在全體出動,去春娃家抓賭!”
楊烈帶着一隊人,個個手裡端着打野豬的土槍,殺氣騰騰地直奔春娃家院子而來。快到巷子口時,楊烈先讓全體隊員原地待命,他先一步走進院子,把春娃家這條看家護院的好狗牽出來,直接弄到巷子另一頭的一顆大榆樹下面栓好,然後用手電筒閃了幾下,示意隊員們可以行動。
春娃跟楊烈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雖然春娃現在走上了歪路,但楊烈打算治病救人,把他長歪的地方給掰直了。
楊慶林一馬當先,大腳飛踹,踢開春娃家的堂屋門,接着又是一腳飛踹,將春娃住的臥房門咣噹一聲弄開。
“裡面的人統統不許動!”
“你們涉嫌聚衆賭博,全部被捕了!”
七八支獵槍涌進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屋裡一羣紅着眼睛的賭鬼,怎麼看都有種電影大片的感覺。
藉着煤油燈的光線,春娃看清楊慶林的臉,他從賭桌上站起身,指着楊慶林的鼻子破口大罵:“楊慶林,你他媽的算個雞八,老子在家裡跟朋友搓麻將,管你屁事!你丫的別以爲跟着楊烈那傻逼訓練了幾天,打了幾頭野豬,進了幾回城,就長本事了!有種你開槍,朝老子的腦門上開!”
楊春娃的話
剛說完,就聽屋裡“嗵”的一聲槍響,把他嚇得渾身猛一哆嗦,其他的賭客也是變了臉色,就連站在前面的楊慶林和聯防隊員們都被嚇了一跳。剛纔進屋之前,楊烈可是嚴令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能開槍的,這是哪個冷娃在槍管裡面裝了槍藥,而且還扣下了扳機啊?
不等衆人回過神來,就見一道人影從聯防隊員中穿了出來,朝着楊春娃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抽臉聲,落在大家耳朵裡,讓人覺得牙有點酸,腮幫子有些疼。
“楊春娃,你纔是傻逼,山楊村第一號傻逼!”
出手抽人的自然是楊烈,剛纔衝着窗外放槍的人也是他。
“民兵連聽我命令,把屋內所有參與賭博的違法分子,全部捆了!誰要是敢反抗,直接往大腿上開槍,打不死人,頂多斷幾條腿,出了事由我來承擔!就這些雜碎,老子一個人三分鐘全部撂倒!媽了隔壁的,趙強和趙山狗都被老子弄進班房裡等着拉出去打靶,你們算老幾?”
楊烈的威嚇半真半假,但他提起趙強和趙山狗時,屋內所有人的心裡都緊了一下。
面前這個人,可是真正的絕世猛人啊!
很快,屋內包括楊春娃在內的七個賭棍全都被捆了個結實,而院外也聚集了許多聽到槍聲後趕來的村民。
楊烈讓楊善寶將麻將桌上的賭資和牀上扎金花的賭資全部收起來,裝在一個黑色的提兜裡面。他在前面領路,聯防隊員押着人跟在後面,氣勢洶洶的出了春娃家的院子。
“主任,我們去哪?”楊慶林跑過來小聲請示。
“去鷹愁崖!”楊烈寒聲說道。
楊慶林打個寒顫,不敢多問,在前面引路,衆人摸黑朝鷹愁崖走去。
來到陰風陣陣的鷹愁崖邊上時,楊春娃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另外幾個賭客嚇得兩腿發軟,全靠兩邊的聯防隊員硬架着往前走。
就連聯防隊員們心裡都直打鼓,覺得抓個賭頂多也就是沒收賭資,然後把參賭的人送
到山下派出所完事,這深更半夜的把人弄到幾十丈高的懸崖邊上,難不成還想殺人滅口?
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楊烈的臉色,只聽他陰沉沉的說:“當初我嫂子就是從這跳下去的,前幾天晚上她託夢給我,問我趙強和趙山狗怎麼還不下去,我說還得等幾個月,省高院覈准了死刑之後,才能吃‘花生米’。我嫂子生前最恨賭博的人,因爲趙山狗和趙強就是開賭場的,今天辛苦兄弟們了,你們現在都回村裡去吧,等我收拾了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回頭去派出所報個案。”
楊善寶一把拉住楊烈的手,大聲嚎叫:“連長,可不敢這麼弄啊!這些人的命比狗還賤,你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他們,可你的命貴重啊,兄弟們還想跟着你過好日子呢!”
楊慶林更是誇張,直接撲過來抱住楊烈的大腿,苦勸楊烈:“烈子,我知道你心裡苦,玉霞嫂子跳崖的事情在你心裡還沒揭過去,可你真的犯不着爲這幾個傻逼衝動啊!”
楊烈冷哼一聲,說:“你們真是小看我了!上次我在鷹愁崖上弄死了兩個趙強從金山角僱傭來的殺手,省廳歐陽廳長回去就給我獎勵了兩萬塊。這次,也不過是七個人,全扔到崖下弄死,回頭我去向覃大鵬報案,就說這些人在村裡犯了罪,被咱們追到鷹愁崖,結果他們反抗到底,然後跳了崖,全死球了!反正,他們死了,也沒人作證是我把他們弄下去的。”
楊烈說完,就朝着楊春娃走過去。
楊烈把趙強父子弄進班房裡面等死的事情,秦陽鎮周圍私下裡早就傳開了,現在他擺出一副殺人的架勢,雖然聽起來瘋狂,但落在楊春娃和其他幾個賭徒耳朵裡頭,卻是能嚇破他們膽子的。
因爲,楊烈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的的確確違法了,而且一旦把他們弄死,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就算事後有人舉報楊烈故意殺人,可上面萬一有人要罩着楊烈呢?趙山狗當初可以在罪行累累的情況下逍遙法外,把趙山狗連同他爹一起弄得進班房等死的楊烈爲啥就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