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見過自己的老叔劉守信之後,我就一直覺得我這老叔有點不靠譜,更是對他嘴上那一套鬼神之說很不感冒,畢竟那麼多年的校園正規教育,雖然自己學習不好,但是依然還是非常崇尚科學和無神論的,直到某一件事情的發生,才顛覆了我對老叔的看法,也顛覆了我一直以來的人生觀。
那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那一年,我中考的成績簡直是一塌糊塗,其實這是我早就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初中三年來的時光,我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看風景,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畫書,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睡覺,要說唯一學的比較優秀的一科便是歷史了,可惜那個年代啊,中考的科目裡是沒有歷史的。
看着我中考的成績單,我老爸都氣樂了,不過也沒辦法,只能在大罵了我一頓之後給我想辦法,可是我真是無心求學了,最後老爸無奈,只得給我報了一箇中專,說白了也就是爲了能混個畢業證。
來到中專校園的第一天,我也算是大開了眼界,才知道原來像自己一樣無心向學混畢業證的夥伴是那麼多,光是我們高一的新生就有足足兩千多人,竟然造成了學校內寢室空前緊張的狀況,甚至有些備用空置教室都改成寢室了,三十二人的寢室,那晚上的各種呼嚕磨牙聲外加青春期男子獨有的各種男子漢氣息肯定是別有一番情趣啊,萬幸的是我雖然報道的時間比較晚,入駐的還是一個傳統的八人寢室。
男寢A座110,就是我寢室的門牌號,住進這個寢室的第一天,我就感覺這個寢室叫人有種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覺,向南開的窗戶,窗戶對面也沒有什麼造成遮擋的建築物,按理說算是一樓採光也應該不錯,可是這寢室卻大白天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已近黃昏的感覺,昏昏暗暗的,而且當時正值九月,天氣還熱的可以,卻還是讓人覺得寢室裡冷颼颼的。
和寢室的幾個室友互相認識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幾個也和我一樣,是剛剛報道不久的,恐怕我們幾個就是這界新生裡最後幾個住校的學生了,我心說這學校也挺有意思啊,寢室都緊張成這熊樣了,還特意留出了一個,實在沒辦法了才讓學生住進去,難道說這寢室本來是留給寢室看門的老大爺和某風韻猶存的老大媽約會用的不成?
接下來迎接的就是長達半個月的軍訓了,這軍訓一開始的幾天真的挺不適應的,原本都是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貨,哪遭過這種罪,早上晨訓起的比雞還早也就算了,晚上吃完晚飯休息一會還要來個什麼晚訓,這下睡的也比“雞”晚了,一整天的訓練下來真累的跟條狗似的,回到寢室真是啥閒心也沒有了,就想趕緊洗洗睡了。
這頭兩天一切正常,除了寢室老六看上了一個膚色酷似古天樂的妹子,讓我們寢室的幾個哥們領教到了老六的口味之重以外,還真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直到第三天晚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連續的三天的各種站軍姿的訓練,真的讓原本就挺不熱愛運動的我有些扛不住了,當天回到寢室後連腳都沒洗,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裡沒一會就睡着了,其實我一直是個睡覺挺輕的人,有點什麼動靜就得醒,可是這幾天真累壞了,所以一直睡的都挺踏實的,可是唯獨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半夜忽然感覺特別的冷,然後被凍醒了。
拽了拽被子翻了個身,本來打算接着睡的,可是朦朦朧朧中,我竟然看到了一個人影正一動不動的站在睡在我對面的寢室老三的牀前,我頓時渾身激靈了一下,還以爲是寢室的哪個哥們有夢遊症發作了正犯病呢,這我在電視裡看過,夢遊症發作的時候千萬不能驚擾到患者,不然會對患者的生命造成威脅,所以我就沒敢出聲,只是很好奇到底是寢室的哪位仁兄犯病了。
很快的,眼睛便是適應了黑暗,藉着朦朧的月色,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人影的廬山真面目,這*哪是我寢室的人啊,分明是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披散着長頭髮的女人的身影正背對着我,一動不動的站在老三的牀前,看這樣子應該是在直勾勾的欣賞着老三才對!
如果有人問我,一個人感到極度的恐懼時的反應是什麼樣的?是驚叫?是顫抖?還是不顧一起的逃跑?我會回答,都不是,至少我不是,此時此刻的我真的只是腦袋裡嗡的一聲,然後就是一片的空白,一切一切的思緒都被打斷了,我也想大叫一聲來表示或者發泄一下我此時心中的恐懼,可是我真的嚇的連怎麼叫都他媽給忘了!
整個寢室裡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我感覺無比的沉重和壓抑,冷汗溼透了我身上唯一穿着的一條內褲,潮乎乎的,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嚇尿了,可是我又不敢做任何的動作去確定,準確的說是我整個人都軟了,想動動手指頭都不可能。
寂靜,無與倫比的寂靜,我也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這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偷看鄰居家的大姐姐洗澡,緊張的自己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我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生怕對面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聽到我那將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臟的跳動聲,再轉過臉來看我一眼,我可不敢想象那女人的臉到底應該長成什麼樣子,估計和頭幾年玩的生化危機裡的喪屍差不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再這種緊張的環境下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我慶幸的發現自己沒尿,但是內褲確實挺潮的,可能昨天晚上只是做了一場惡夢而已吧,但是我卻總是覺得老三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有點發青,腦門上好像還隱隱發黑。
然後我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問老三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沒想到老三聽完我的話臉還紅了,吭哧癟肚的半天結果蹦出來一句話,說是做春夢了,我估計他這夢應該還挺真實,在夢中幾經大戰,所以看起來才如此疲憊,我真鄙視了。
無論如何,苦逼的軍訓還得繼續,這一累起來真的什麼事情都能拋到腦後了,我都快要記不住自己姓啥了,也就再也沒想起晚上做的那場惡夢,但是我還是隱隱的覺得老三的臉色越來越憔悴了,終於在那場惡夢的三天之後的下午,老三在訓練中暈倒了。
那天天氣也確實熱得可以,發生中暑的情況也挺正常的,教官也沒太在乎,只是吩咐了幾個同學把暈暈乎乎的老三扶到有陰涼的地方休息一會,然後我們繼續訓練,結果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吧,老三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看他那起跳的速度和高度,我都懷疑老三以前是不是在少林寺練過了,太猛了也。
當我還在慶幸老三已經滿血滿藍原地復活了的時候,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開始脫起了衣服,當所有人還沒做出絲毫反應的時候,這小子就已經脫的一絲不掛了,然後忽然詭異的嘿嘿一笑,就開始發了瘋一樣,不對,是真瘋了,滿操場的狂奔了起來,頓時無數的女孩子尖銳的驚叫聲,男孩子哈哈的大笑聲,外加上教官的謾罵聲此起彼伏。
然後率先反應過來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我,開始追趕狂奔的老三,可是這小子發起瘋來的時候也太敏捷了,就像一個有着實足的裸奔經驗的變態份子,東竄西跳的就好像學過天龍八部裡段譽的凌波微步一般,根本逮不着啊。
不過那些來自部隊裡的教官也不是吃乾飯的,咋的人家也是真真正正的練過,十多個教官像排兵佈陣一般開始對老三實施捕獲計劃,在不斷的攔截中不停的縮小包圍圈,最後終於一擁而上,將老三死死的按住了。
大家都知道,學校請來的部隊教官都是很年輕的,年輕人血氣方剛氣急了會動手大家都能理解,何況老三做出瞭如此影響和諧社會的惡劣舉動,當時就有個年紀比較小的教官發狠了,鉚足了勁一個大耳光就扇在了老三的臉上。
那一巴掌的聲音,太脆了,我離着挺遠都聽的一清二楚,我估計這巴掌要是隨便掄在誰的臉上最少得打掉兩顆後槽牙,誰成想這老三不光練過凌波微步,竟然連少林寺的獨門秘笈金鐘罩鐵褲衩,啊不對,是鐵布衫都練過,挨完這一巴掌之後非但沒有啥痛苦的反應,竟然還嘿嘿的傻樂,看樣子被打得還挺爽。
老三被制服了,那羣教官估計是打算把發了瘋的老三押解到保衛室或者啥沒人的地方的,總不能大庭廣衆的就讓他這麼露着啊,可是這老三一邊嘿嘿的傻笑,一般還不停的掙扎着,看情形還爆發了啥身體潛能了,幾個教官竟然只能勉強的按住他卻空不出力氣給他換個地方,就只能在操場上這麼耗着了。
漸漸的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我這人本來就不太喜歡湊熱鬧,至少那時候的自己是挺不喜歡的,青春期麼,總想彰顯一些自己那沉穩冷靜的個性,也甭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反正是想往人堆裡擠,結果擠了幾次也沒擠進去。
這時候我就看着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也站在人羣的外圍,好像對老三的表現雖然感到惶恐但是卻並不像我們這些新生一樣還感到詫異,然後還在交頭接耳的說些什麼,這讓我覺得挺奇怪的,便裝作不經意的湊了過去,沒曾想聽到了一個十分震驚的事情!
“我就知道那個寢室是不能住人的,又出這事兒了吧。”其中一個人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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