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再次回到鸞鳳殿時,張秀娥和安皇后也已經說完話。
白錦跟着張秀娥向安皇后行禮後,便離開皇宮。
待出了宮門,坐上馬車後,就見張秀娥一臉緊張的拉着白錦問道;“錦兒,如何了?”
白錦將遇到的那宮女告訴張秀娥,張秀娥聽後噓了口起,低聲喃喃道:“果然,即使是皇后娘娘一時間也無法全部拔出鄧妃留在後宮中的勢力。”
鄧妃果不愧爲在後宮縱橫了十幾年的貴妃娘娘,即使她如今被貶成了嬪,即使安皇后循着蛛絲馬跡拔出了鄧妃在外的人手,但鄧妃還有底牌。
張秀娥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握着白錦的手道;“錦兒,不要怕,我們一定爲你要到解藥!”
白錦點頭道;“姨母,我不怕的。”
既然已經被捲入了這宮廷紛爭,危險自是避免不了的。
如今白錦只希望他們的加護可以成功,如此她才能拿到解藥,才能永絕後患!
……
周凌思身邊的嬤嬤辦事極快,不過半天時間,她便將那同白錦說話的宮女給找到,並且暗中將人給帶到了周凌思面前。
那宮女本是其他宮的一個低等宮女,忽然被人帶到周凌思面前,早已嚇的瑟瑟發抖,顫聲道;“奴婢見過公主。”
周凌思神色陰沉,目光直盯盯的盯着這宮女,幽幽道;“你同白錦說了什麼。”
宮女面色惶恐,驚慌道;“公主,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周凌思冷笑一聲,她自小生活在後宮之內,母妃又是個不得寵的,而她卻得到了聖上的寵愛,若說沒有頭腦和手段,又怎會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中成爲一個得寵的公主?
只見周凌思冷笑一聲,睨了一眼劉嬤嬤,緊接着就見劉嬤嬤走到宮女面前。
劉嬤嬤面無表情,目中帶着一絲幽冷,狠戾。
那宮女早已嚇的哭泣求饒,劉嬤嬤拿過宮女準備好的銀針,捏着針頭,垂眸冷冷盯着宮女,隨後手一揚,朝着宮女後背狠狠紮下!
“啊!!”
宮女慘烈尖叫,然劉嬤嬤的動作並沒有因爲她的慘叫而停下。
後宮折磨人的法子最是陰損,尤其是這針刑,能折磨人生不如死,還看不出傷口,最是後宮的人醉喜用的刑罰。
宮女慘叫連連,渾身冷汗淋漓,面色煞白。
劉嬤嬤刑罰完,周身亦出了一層汗。
周凌思靠坐在芙蓉榻上,眼見着宮女疼的渾身發軟,尖叫連連癱軟在地上,這才伸手示意。
劉嬤嬤停下來,那宮女也早已被折磨的癱倒在地上。
“告訴本公主,你們說了什麼。”周凌思目光幽幽的盯那面色慘白的宮女,冷聲道。
宮女面色煞白,疼的瑟瑟發抖,顫聲道:“公主,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只是感謝那位姑娘幫我收拾了食盒,嗚嗚……”
周凌思自是不信的,她目光陰沉,冷笑一聲道:“哦?是麼?你只是感謝她?”
那宮女奮力點頭。顫聲道:“是,奴婢只是感謝她,求公主饒命,奴婢,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同那位姑娘說啊……”
周凌思冷冷盯着宮女,淡淡道:“劉嬤嬤。”
那宮女渾身一抖,緊接着就見劉嬤嬤上前拱手道:“公主。”
“繼續。”周凌思幽冷道,嬌豔面上滿是無情和凌厲。
“是!”
劉嬤嬤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宮女,冷笑一聲,吩咐道:“拿鹽水來!”
宮女一聽渾身抖的更加厲害,她奮力搖頭,面色驚恐慘叫道:“不,不,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
周凌思神色沉冷,而劉嬤嬤盯着宮女的目光更是無情。
待宮女將鹽水擡上來後,劉嬤嬤彎身舀了一瓢鹽水,走到宮女身前,幽幽道:“這是濃鹽水,你若不想受痛苦,就乖乖回答公主的話,若是不然……”
劉嬤嬤冷哼一聲,手中瓢一歪,瓢中的鹽水便緩緩流下來灑在宮女的身上。
“啊!”
宮女驚聲慘叫,面容因爲痛苦而變的扭曲。
如此看去,宮女看着竟是比方纔受針刑時還要痛苦!
待一瓢水淋下,宮女已然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整個人已然是癱倒在地上,渾身只要稍微一動,就疼的刺骨。
方纔的針刑已然讓她全身滿是針眼,本就渾身疼痛難捱,如今又被淋了濃鹽水,那鹽水刺激着渾身上下的傷口,怎能不痛苦?
劉嬤嬤看着宮女如此痛苦,卻是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盯着這宮女道:“若你還不說,這一桶水就會全部倒在你的身上……”
不待劉嬤嬤說完,就見宮女渾身一陣抽搐顫抖,顫聲道:“公主饒命,求公主……饒了奴婢……”
周凌思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只見她面色陰冷,她不說話,劉嬤嬤自是要動手的。
只見劉嬤嬤吩咐人將一桶鹽水就要倒在宮女身上。
宮女渾身抽搐,嘶聲道:“明晚!”
周凌思頓時坐直身體,揮手示意劉嬤嬤退下。
隨後,周凌思緩步走到宮女身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奄奄一息的宮女,幽冷問道;“明晚你們要做什麼。”
宮女十分痛苦,她本是爲鄧妃辦事,如今被周凌思折的痛苦這纔不得不得招認她爲鄧妃辦的事情。
周凌思聽後,眯起眼眸,想到那日鄧妃嘲笑她的情景,周凌思便恨極!
不過一個被貶的嬪!沒想到還敢如此囂張!
周凌思彎身,伸手捏住宮女的下巴,迫使她擡頭,冷聲問道:“還有呢?她們如何動手?”
宮女面容煞白痛苦,她勉強搖頭,顫聲道:“奴婢,奴婢只知道這麼多……”
周凌思鬆手,面色陰沉複雜。
劉嬤嬤上前恭聲問道:“公主,她如何解決?”
宮女趴在地上顫聲求饒,看着好不可憐。
然周凌思卻是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道;“殺!”
宮女瞬間嘶聲叫喊求饒,下一瞬,就被幾個宮女給狠狠捂住嘴巴,不過少時,宮女已然沒了氣息。
周凌思看也不看宮女,轉身回到芙蓉榻上坐下,臉色冷然,幽幽吩咐道:“將她扔到翠菊殿外的池塘內。”
劉嬤嬤略一猶豫道:“公主,這樣做是否不妥?”
周凌思冷笑一聲道:“本公主就是要讓鄧妃知道,她不過一個被廢的嬪!後宮之中可輪不到她來做主了!”
這便是報復那日鄧妃當着衆人面奚落她的代價!
待劉嬤嬤吩咐人將這宮女帶下去又忙回到周凌思身邊。
方纔宮女的話,劉嬤嬤也是聽到的,只見劉嬤嬤一臉擔憂的看着周凌思道:“公主您打算怎麼做?”
周凌思面色陰沉,幽幽道;“太師府本是輔佐太子哥哥的,如今他們突然要幫助鄧妃,想來這之中必定有所原由。”可惜那宮女知道的太少!
劉嬤嬤亦是沉着臉,低聲道;“公主說的極是,太師府向來都是獨善其身,如今太師府雖站在太子一黨,但卻更加受到了聖上的寵幸,可見這高太師的手段。”
周凌思眯着眼,幽幽道;“太師府既站在太子一黨,又怎會幫助鄧妃。”周凌思細細思索着幽幽道;“要麼,就是鄧妃抓到太師府什麼把柄,要麼就是太師府只不過假意硬撐……”
說着,忽見周凌思面色一變,脫口道;“不對!”
劉嬤嬤一驚,忙擡眼看向周凌思,道;“公主,怎麼了?”
只見周凌思面色陰沉道;“若鄧妃真的抓到太師府的什麼把柄,那爲何會讓白錦一個外人來替他們之間傳話?”
劉嬤嬤想了想,緩緩說道:“或許是爲了掩人耳目?”
周凌思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是麼?只是因爲太師府爲了掩人耳目?那他們爲何會選白錦?難道白錦就這麼受太師府信任?
想到此處,只見周凌思面色更爲陰沉。
“不管如何,這一次,本公主定要讓那白錦有命進來沒命活着!”周凌思冷聲道。
她堂堂一國公主,竟然被一個村姑給比下去!不止暮雲深喜歡她,就連她的二哥周凌玉對白錦更是呵護有加!
想到白日裡,周凌玉竟然爲了白錦而當衆數落她,讓他下不來臺,周凌思心中就恨!她恨周凌玉對自己這個十妹無情,更恨白錦搶了本該屬於她公主的東西!
周凌玉對暮雲深沒有太深的愛意,可自己不要是一回事,被一個村姑給搶了是另外一回事!
她堂堂一個公主若連一個村姑都比不上,那她哪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劉嬤嬤一臉擔憂的看着周凌思道:“公主,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周凌思淡淡道:“劉嬤嬤說吧。”
“是,公主。”劉嬤嬤皺着麪皮,將心中分析的緩緩說給周凌思,道:“公主,若真是鄧妃抓到太師府的什麼把柄,他們要救鄧妃,卻也需要後宮內的人手裡應外合。”
頓了頓,劉嬤嬤又道:“而從今日情況看來,奴婢有個猜想。”
周凌思擡眼看向劉嬤嬤。
劉嬤嬤緩緩道:“奴婢猜想,太師府再大膽,也不敢插手後宮之事,更何況這些年太師府一直獨善其身,後宮之內亦沒有太師府的人,如今太師府所做必然是後宮有人幫襯,而那個人,奴婢猜想……是皇后娘娘。”
周凌思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
只見周凌思目光復雜,幽幽道;“劉嬤嬤你果然不愧爲宮中的老嬤嬤,你猜的不錯,本公主也覺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