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寒着一張臉,眼底卻充滿着惡毒笑意。
她走到白錦面前,對着白錦惡意一笑,揚手利落的一巴掌就打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白錦身體猛的往旁邊一躲,柳思這一巴掌就打空了,不僅如此,因爲柳思用了大力氣,白錦這麼一躲,柳思的身體也跟着一歪,險些給摔倒在地,看着甚爲狼狽。
一旁站着的丫鬟本是擔心白錦,嚇的心驚膽戰,可看到方纔那一幕,尤其看到柳思險些歪倒的滑稽模樣,險些笑出聲,當然,她不敢笑。
柳思的模樣實在太好笑,就連一旁的柳雲看着也險些笑出聲,柳思卻是氣的不輕!
她站直身體,雙目怒瞪着白錦,罵人道:“賤人!你趕躲避?!”
白錦神情冷淡,看着柳思。
她雖不是王府的人,被周凌玉困在這裡,還要受他姬妾的氣,實在是欺人太甚!
“夫人何故一見面就打人?民女不知做錯了什麼事情?”白錦淡淡問道。
柳思咬牙瞪着白錦,怒聲道:“你偷了皇后娘娘賜給我的鐲子!你說你該不該打?我看就算殺了你都是輕的!”
白錦眯眼,想起方纔柳思剛來過,現在就說她偷了東西,呵,果然來者不善!
這種後宅爭寵陷害的戲碼,白錦在前世時雖不曾經歷過,卻在繡紡時聽那裡的繡娘說過。
那些繡娘有的就是被大戶人家給陷害給發配過來的,說起那些後宅隱私,着實可怕。
那時的白錦只是一個小小的繡娘,是一心掙錢要供劉言郎科考的婦人,當時她聽到那些,也只是低嘆一聲,只覺着大戶人家雖說過的富裕,可這生活也並不輕鬆,甚至時刻都得擔心自己的小命,不要被人陷害。
然而,那時的她又有啥能力去可憐別人,她自己就是個可憐人。
收回思緒,白錦擡眼看着柳思,看到柳思和柳雲眼中的憤恨和嫉妒,知道這二人的嫉妒都來源於周凌玉對她的所做的事情。
然而,自己同周凌玉根本毫無關係。
她垂眸,淡淡道:“二位夫人,民女一介平民,又怎敢動皇后娘娘的東西?”頓了頓,白錦又道:“更何況,民女只不過一個村姑,興許過幾日就會離開王府,對二位夫人沒有任何威脅,所以,還請二位夫人高擡貴手,放過民女。”
柳思怒哼一聲,道:“你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便好!還說離開王府,你哪裡捨得?一個泥腿子,得到了榮華富貴還會捨得離開嗎?”
柳雲亦是沉眸看着白錦,淡淡道:“白錦,我們姐妹二人並非故意找茬,我們只是來找我妹妹丟失的那隻鐲子,那隻鐲子畢竟是皇后娘娘賞賜給我妹妹的,事關重大,這事就算是王爺回來,王爺也得給我妹妹做主的,所以白錦你還是莫要在胡攪蠻纏了。”
說完。柳雲也不再說其他,就示意身後的幾名丫鬟開始在開始尋找。
很快,一名丫鬟就在搜查桌子底下時,飛快的從袖子拿出一隻鐲子,握在手中,而後忙站起身,一臉激動道:“夫人,奴婢找見鐲子了!就在這個桌子底下!”
柳雲從丫鬟手中接過鐲子,而後擡眼睨向白錦,幽幽道:“白錦,若你喜歡首飾,可以讓我妹妹送你一隻,怎可偷呢?你可知這鐲子乃是皇后娘娘所賞賜,你如今偷了它,便是忤逆犯上,要殺頭的。”
柳思一臉得意的看着白錦,道:“村姑就是村姑,身份下賤!見不得什麼好東西!可惜啊,你偷什麼不好,非要偷皇后娘娘賞賜給我的鐲子?”
白錦神色微沉,看着面前二人,淡淡道:“這鐲子如何出現在這桌子底下,想來,二位夫人比我更清楚。”
柳雲姐妹二人神色微變,繼而,就見柳雲冷笑一聲道;“好一張利嘴,白錦你如今犯下大錯,不思悔改認錯也就罷了,還妄想將自己偷東西的罪名轉到我們身上!真是其心可誅!”
這時,落錦閣又來了幾人,當中,爲首走來的正是阿晴。
阿晴進屋後,先是給柳雲姐妹行禮,而後擡眼看相白錦,神色平靜。
柳雲擡手,將手中鐲子露出,對身邊阿晴問道:“阿晴,你乃自小伺候王爺的人,亦是懂得宮規的人,你可曾見過這隻鐲子?”
阿晴看了一眼,而後道:“奴婢見過。”
柳雲勾脣,冷聲道:“那你可知這鐲子的來歷?”
阿晴掩下眸子,恭敬回道:“奴婢記着,這鐲子乃是皇后娘娘賞賜。”
“那阿晴,你可知若有人偷了皇后娘娘賞賜的鐲子,該如何?”
“鐲子乃是皇后娘娘所賞賜的聖物,若有人偷,自是該處於杖刑。”
柳雲彎脣,一旁的柳思也忍不住彎脣笑起來,眼中滿是惡毒和幸災樂禍。
“白錦你聽到了?這是聖物,你偷了我妹妹的鐲子,該受到杖刑。”
白錦神色間沒有絲毫懼怕和緊張,她擡眼直直看着柳雲,淡淡道:“夫人,你帶着人,大張旗鼓的在我這裡搜查,而後,你的丫鬟在我的桌子底下搜到鐲子,便說是我偷的,是否太過牽強?”
柳思怒道:“鐲子在你的桌子底下招待,自是你偷的!”
“呵,若有人栽贓陷害呢?”
白錦如此直白的將這種事情說出來,柳雲和柳思二人神色都變了變。
阿晴靜默的站在一旁,聽着她們幾人爭吵,嘴脣微微彎了彎,弧度帶着一絲陰毒之色。
“哼!誰會來栽贓你一個村姑?呸!”柳思嗤笑一聲道。
白錦神色我冷沉,一旁伺候的丫鬟早已是嚇的臉色慘白。
白錦冷眼看着柳雲姐妹,她不願同她們糾纏,是因爲她本沒有將自己當做王府的人,可也不代表這些人可以隨意發落她!
“是與不是,也不是你們說了算,不如我們就等一等王爺回來,做主再來查一查。”
白錦淡淡道。
柳雲咬脣,柳思更是氣的雙目噴火,恨不得掐死白錦!
“呵,你偷了皇后娘娘的鐲子,便是王爺也不會偏袒與你!今日這鐲子雖找回來,但你偷竊行爲不能赦免,便杖刑二十,其他等王爺回來再行發落!”
柳雲早已想好對策,她們既要教訓白錦,讓她知道這王府內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也是要警告白錦離周凌玉遠一些。
至於周凌玉回來後,她們便在編一套說辭,但白錦看上好物偷竊的事情自是要稟報周凌玉。
到時候,她便在王爺面前哭訴一般,只道這鐲子是皇后所賞賜若是丟了,她的小命就沒了,更何況王府內有人偷竊,她怕王爺名聲受損,便先行懲罰了。
若是王爺還要怪罪,她們便哭,王爺最是憐香惜玉的人,想來定是不會爲難她們姐妹的。
更甚者,當王爺得知白錦偷東西,興許還會會嫌棄白錦,將她趕出王府也說不定!
如此想着,柳雲望着白錦的目光更爲陰毒。
“來人!”柳雲幽幽道:“王爺不在,我們卻不能讓王府蒙羞,我便先罰了你,待王爺回來後,再行發落你!”
柳雲身後的幾名丫鬟顯然早有準備,她們神色兇惡,上前就桎住白錦。
一旁的丫鬟嚇的跪在地上,哭道;“夫人,白姑娘她沒有偷鐲子,她方纔還要將這些首飾送給夫人……”
啪!
狠戾的一巴掌摔在這丫鬟臉上,瞬間將這丫鬟給打倒在地,嚇的她渾身哆嗦不已。
白錦轉眸看了一眼,心中感激,微微嘆口氣道:“小月,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呵,關心別人,倒不好好關心你自己,”柳思冷聲道。
白錦擡眼看着柳思,眸子閃了閃,忽然低下頭去不在反駁。
柳雲和柳思覺着有些不對勁,依着白錦的性子,此時不應該掙扎麼?不過管她呢,興許是嚇傻了!
如此,看她日後還敢不敢勾引王爺!
“將她拖到院子中刑仗刑!”
幾名丫鬟就就要拖着白錦出去,誰知門口忽然站了一個人。
“慢着。”
聲落,就見莫娘緩步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屋內衆人,而後走到柳雲面前,淡淡道:“你們這是何意?”
看到莫娘出現,阿晴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一絲恨意,身子往後退了退。
柳雲姐妹二人並未見過莫娘,此時見到她,還見她不向自己行禮,反而擋在白錦面前,不禁皺眉,寒着臉斥道:“大膽!你是誰?”
莫娘望着她們冷笑一聲,目光極爲冷淡的朝着她們二人審視一圈,淡淡道:“不過王爺身邊的兩個姬妾,也敢如此大膽發落王府內的人,你們纔是大膽吧?”
柳雲臉色白了白,就連柳思的神色都有些難看。
她們是周凌玉逇侍妾,連個側妃都算不上,若是發落下人自是有權利,若是發落不是奴僕的人,的確沒有權利,不然她們也不會討好一個伺候在周凌玉身邊的大丫鬟。
莫娘眯了眯眼睛,冷聲道:“這落錦閣可不是你們能隨意發落的地方,還不離開?”
柳雲咬牙暗恨,她們地位低,本就是她們心中最不能說的,如今卻被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說出來,還命令她們!
“你又是誰?!這裡是王府,你是什麼東西!”柳思咬牙罵道。
莫娘冷笑一聲道:“我是誰,你們不如問問阿晴。”
柳雲忙轉頭看向阿晴。
阿晴低頭,緩緩回道:“這位乃是王爺新封的管家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