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將白高忠和沈氏的屋收拾好後,又將自己的屋大致收拾了一番,今晚算是可以歇息了。
疲累了一天,白錦坐在炕上,將放着衣裳的包裹解開,將要換洗的衣裳拿出來,垂眸間便看見同衣裳放在一起的首飾盒。
白錦將手中的衣裳放下,伸手將首飾盒拿過來,打開,入目,就見擺放在盒內最上方的一支玉簪。
白錦將玉簪拿出來,垂眸看了會兒,朱脣微彎,眸中似有異光閃過。
“暮雲深,你可要早些回來啊。”白錦將手中的玉簪放在手心握緊,低聲喃喃道。
……
第二日,白家二房這邊便開始着手商量擴建房的事情。
白家三房打起的院牆將白家三房的房阻隔到了外面,而白高武的和馮氏商量後,卻並不打算將這高高打起的院牆給拆了。
他們想着,只將這院牆的下方打出一個門,這樣出去和進來便可方便一些,若是日後想將這門給堵上,他們直接糊牆就行。
白高武和馮氏商量定後,幹就幹。
這擴建房的事情,還需要瓦匠工人,所以白高武先去外面找人,而馮氏則帶着白文志和白微開始收拾屋。
白家上房這邊和大房這邊,也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對。
白老漢和王氏從鎮上回來後,兩人又經過一晚上的商量,便決定今日或者明日去三房那邊鬧,誰知道他們這還啥都沒有做呢,二房和三房那邊似乎有了動作。
等着王氏看到白高武帶着幾名瓦匠宮人開始在院牆下面打門的時候,是徹底驚住了。
“老頭,這老二是要幹啥啊?他咋去打三房家的院牆了?”
王氏倒不是關心白家三房,而是覺着白家二房忽然動白家三房的院牆,有些奇怪。
白老漢看到白家三房打起的那堵院牆,他心底就來氣,冷冷哼了一聲,白老漢道:“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王氏想了想,點頭道:“就是,走,咱們出去問問,不定是老二家也看不慣三房的做派,替咱們老兩口出氣呢!”不然白高武爲啥帶着人要打通院牆?
王氏心底只覺就是這樣,心中便有些順暢了。
她想着,若是二房也幫着他們,看看那老三還敢不敢不孝順他們!
白老漢和王氏互相扶着走到二房門前,恰好見到白微和白文志抱着幾間衣裳和被往外走。
“……微丫頭,文志你們這是幹啥?”王氏見他們抱着這些東西往外走,便奇怪問道。
白微和白文志見到白老漢和王氏,面上微變,但還是禮節的點頭叫了聲:“爺,奶。”
王氏淡淡點點頭,她是不喜歡白微這個孫女的,只因白微和馮氏長得極爲相像,而平日裡馮氏總是和王氏作對,王氏自然不喜白微。
王氏目光轉向白文志,倒是笑了笑:“文志,你們拿着這些東西是去哪啊?”
白文志抿脣,他和白微對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遲疑的道:“奶,我們是……”
“我們搬東西呢。”
不等白文志完,就見馮氏從外迎面走來,她直接走到王氏和白老漢面前,臉上倒是帶了笑:“爹,娘,你們可見到四弟了?”
王氏和白老漢沒有想到馮氏這一家面,就提白高明,面上瞬間就變了。
“志兒,阿微你們快將東西送過去,將屋也打掃打掃。”
馮氏對白文志和白微囑咐完,就見他們兄妹二人抱着東西就出門了。
“老二媳婦兒,你們這是要搬東西?搬去哪兒?”白老漢看馮氏這一家的情形,很像是搬家,一張臉便黑下來。
“爹,您的哪的話?我們家還能搬到哪去?”馮氏似笑非笑的道。
白老漢和王氏被馮氏弄得暈頭轉向,再看白高武和那幾個瓦匠工人正在賣力的打通院牆,王氏便急切問道:“老二媳婦兒,你們咋打了三房的院牆?”
“哦,三弟家將房賣給我們家了,我們家自然要打通院牆,好住進去。”馮氏淡淡道。
白老漢和王氏聽到馮氏的話,腦裡翁的一聲,還以爲氏他們來了,沒有聽清楚馮氏的話。
“啥?老二媳婦兒你啥?!”王氏和白老漢面上震驚,不可置信的脫口問道。
白家三房賣房搬走的事情,村裡本就有些人知道了,只是白家上房這兩位一心跟三房鬧着,不願搭理,而大房那邊又見不到個人影,所以這三房搬家的事情,他們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這時,不遠處的白高武扭過頭正好看見白老漢和王氏在同自己媳婦兒話,他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磚頭仍在地上,起身就朝着馮氏這邊走來。
而同一時間,剛好出門倒水的白語,也聽到了馮氏和白老漢他們的話,頓時驚住。
白語急忙將中的鐵盆放下,朝前走了兩步,娘耳朵豎起來聽王氏他們話。
這邊,王氏和白老漢聽到馮氏的話,面色大變,他們見白高武走過來,就急切問道
“老二,你們這是在幹啥?”
不等白高武話,就聽馮氏道:“他爹,我跟咱爹孃三弟一家賣了房搬走了,他們不信呢。”
白老漢和王氏面色又變了變。
白高武沒有否認,而是對着白老漢和王氏道:“是啊,三弟家將房賣了,搬走了。”
白老漢和王氏愣神了好半天,緊接着就見王氏忽然嚎叫一聲,大聲咒罵道:“個挨千刀的畜生啊!他咋敢賣了房自己一家人搬走啊!”
王氏張口就罵起了難聽話,在他們心中,白高忠那麼個老實頭!他們一家咋敢不僅過他們的允許就賣了房搬走呢?!
更主要的是!白高忠竟然也不高他們一聲就敢搬走!
馮氏見王氏這樣,卻是冷笑一聲,淡淡道:“娘,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想當初,四弟他們一家不也是準備將自己住的房給賣了,去住到了鎮上?”
頓了頓,馮氏狀似想起啥,又道:“哦,對了,四弟的房沒有賣成,好像是因爲爹孃捨不得,怕四弟他們一家以後回來家沒地方住,還讓我們幾房攤錢給四弟買房呢,娘,您忘了?”
王氏嘴脣哆嗦着了半天,那罵人的話,終究是沒有再罵出來。
“娘,四弟能搬走,爲啥三弟一家就不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