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麪皮抖了抖,聲音也跟着有些顫:“可娘是你好啊,沈家就你一個兒……”
沈氏深深嘆息一聲,她將手裡的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轉頭看着陳氏,溫聲道:“娘,若是我沒有生了守義和守信,白家也讓高忠再娶一個,您會同意嗎?”
陳氏的眼角抽了抽,嘴巴半張的看着沈氏。
沈氏接着道:“娘,若是現在不是捕頭的身份,咱家也還像是以前那麼窮,您還會讓在娶一個嗎?”
陳氏愣愣的看着沈氏,過了會兒,陳氏似羞愧的低下頭,她喃喃道;“阿阮,娘明白你要啥了……”
沈氏伸手握住陳氏的手,溫聲勸撫道:“娘,我也不願這種戳心窩的話,讓您聽,可是您現在好好想想,您的心底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真的只是爲了沈大虎?真的只是因爲沈墨是個癡傻的?真的只是因爲那個遊方的道士的幾句話,就全信了那道士的話?
不,不是的……
陳氏一直不喜蘇氏,以前還好,可是自從沈大虎成了鎮上衙門的捕頭,身份一下就高了,他們沈家也跟着被人好看了。
現在,只要陳氏出門,那邱村的一些和陳氏交好的或者不交好的人,都會上來跟陳氏多幾句話,那話中大多都是奉承的話。
陳氏生了個好兒,沈家越來越好,是村上的富戶,更兼他們連聲誇讚沈大虎,陳氏心底是越來越高興、
虛榮心這個東西,自古就是有的。
外人奉承陳氏的有,可是也有那不安好心的,就會沈家災害,沈大虎再厲害,也只有一個癡傻的孩。
這不就是在笑話沈家,笑話沈大虎,笑話她陳氏嗎?
也因爲此陳氏是越看蘇氏越不順眼,平日裡總會對蘇氏吹毛求疵的挑毛病,蘇氏雖心中也怒,卻因爲氏陳氏,是她的婆婆,是沈大虎的娘,她偶爾頂嘴幾句,也不敢啥,
直到陳氏見了那道士,更因爲有同村的人要給沈大虎個妾侍,陳氏當即就動心了。
眼見着陳氏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羞愧,沈氏嘆息一聲,緊緊握着陳氏的手道:“娘,我和大嫂同爲媳婦兒,我雖和大嫂不合,可是也是明白大嫂的,娘,您對大嫂的那些話,的確太傷人,就憑一個遊方道士的幾句胡話,咱們咋能輕信呢?”
陳氏面色煞白,嘴脣也有些乾裂,她深深吸了口氣,顫聲道;“……阿阮,娘錯了,娘真的錯了……”
直到此時,陳氏才知道她做了多麼大的一件錯事。
“阿阮,杏花她不會有事吧?她不能有事,她若是有了事,大虎咋辦?墨兒咋辦,娘這心……”
陳氏因爲愧疚和難過,渾濁的雙目登時就流下淚來。
“我不該,我不該啊……”
沈氏也心疼陳氏,她忙安撫陳氏道:“娘,您別擔心,他們一定會找到大嫂的,大嫂就是在生氣,也捨不得墨兒的。”
彼時,白錦幾人坐着馬車已經趕到了大棗村。
一行人下了馬車,沈大虎就腳下生風的忙去敲大棗村村民的門,去打聽那個和蘇氏交好的人住在那。
和蘇氏交好的那人明教李,也是邱村的人,只是嫁到了大棗村。
沈大虎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那被敲門開門的人間沈大虎幾人也不像壞人,就往前指了指道;“往前走十幾米,在左拐,看到一家圍着籬笆的院,院裡養了三條狗的,就是張家。
沈大虎急忙道謝,和其他幾人趕往了張家。
張的家也很好認,籬笆圍的圓很顯眼,且村裡估計也就張家養了三條大黃狗。
白錦幾人一接近張家,就聽到院裡傳來三條狗的狗吠聲。
因爲氏籬笆圍的院,幾人已接近,就可以看到院裡被拴着的三條大黃狗,再加上狗吠聲,看着竟是有些滲人。
暮雲深本能的將白錦給擋在身後,而一旁反應過來的白高忠,也擔心白錦,誰知他一轉頭,就見暮雲深擋在白錦面前,呈現保護的姿態。
而白錦也安心的站在暮雲深身後,甚至因爲害怕,白錦也任由暮雲深拉着白錦的手。
白高忠看着皺了皺眉,倒是也沒有多,畢竟現在找蘇氏最要緊。
“大白天的叫啥叫!不剛餵了你們幾個吃了東西嗎?”門簾一掀,隨着一道女罵罵咧咧的聲音,就見那女走出來,嘴裡邊罵着:“不省心的東西,再叫我就將你們幾個煮了吃!”
罵完,這婦人又見三套哦大黃狗是朝着籬笆外面咬着,一擡頭,就看見白錦幾個人,眉宇也蹙起來。
“你們找誰?”婦人又朝着皇宮罵了幾聲,狗果然不叫了,接着,婦人朝着籬笆走過來,看着幾人疑惑問道。
“張,是我。”沈大虎一張臉充滿希冀的看着面前的婦人。
張也是邱村的人,雖當初沈大虎和張沒有見過幾次面,不過因爲他是捕快的身份,對見過一兩次面的人,還是有些記憶的。
張卻是疑惑的蹙起了眉宇,顯然是不認識沈大虎的。
“我是沈大虎,我來是問問你,你有沒有見過杏花……”
沈大虎一介紹自己,就見院裡的張霎時變了臉色。
張怒瞪着沈大虎,雙手叉腰,高聲叫罵起來;“你就是沈大虎?你個挨千刀的臭男人!你來我這裡幹啥?!”
沈大虎沒有想到張一見到他,臉色就變了。
“我來找杏花,我記得以前和你最是交好,不知道她有沒有來你這裡。”沈大虎急切道。
“我呸!”張對着沈大虎就啐了一口,滿臉怒氣罵道:“沈大虎你個殺千刀的,杏花可是你媳婦兒!你連你媳婦兒都看不上!你做啥男人?”
張顯然是個厲害的,她怒瞪着沈大虎,嘴裡近是一些難聽的話。
等她罵完了,張呸了一口道;“我沒有見過杏花!你快滾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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