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別貼這麼近!”
舒遙側着身, 吸了吸鼻子,從無限歡愉轉場到無限懺悔。
她羞愧於自己的色-欲薰心,開始發小脾氣。
施然故意又將自己貼的更緊了一點, 鼻尖擦過她粉白的頸窩。
“不要!”
舒遙:“很熱, 很黏啊。”
她企圖用感官上的不舒服將他驅逐。
施然嗤笑, 身體拱了拱, 像一隻沒骨頭的蚯蚓:“都怪你, 太……”
“打住!”舒遙及時制止了葷話小能手的上線,放任兩個人黏貼的姿勢。順手抓起自己的手機點點按按一遍,開口道:“我先說好, 以後我會剋制一點,月消費在你身上的錢需要控制, 畢竟現在我就是糊星, 要節約開支。”
她話剛說完, 施然被扔到茶几下面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打開一看,竟然是轉賬提醒。
舒遙看他不說話, 以爲是自己給少了,想到剛纔他那麼賣力的份上,一咬牙,又轉了5萬過去。這回應該夠了吧,也算對的起他小有名氣的流量小生身價, 就是再買點泰國神藥補補身子是不是也富富有餘。
施然手機再次震顫, 依然是轉賬提醒。
“……”
舒遙:“我不太知道這種事的行情, 是多了還是少了, 你跟我說就行……”
好死不死, 她還來了公平交易的架勢,扭着脖子想看看這小子幹什麼突然就沒聲了。
“舒遙!”
施然沒由來的叫她的大名, 聽的她頓時雞皮胳膊起了一層,心裡覺得這廝肯定沒有好事。
“唔。”她小聲應承。
“你跟我結婚吧。”
施然低沉暗啞且略帶着還未消沉慾念的嗓音飄進她的耳膜。
結婚???有沒有搞錯啊,他這是跟自己求婚了嗎?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舒遙猛然坐了起來,扭着頭一臉驚恐:“我們可是正正經經的包-養關係,你……你不要搞的這麼不純潔好不好?”
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是要自己負責了嗎?有點契約精神行不行,難道是自己剛纔一次給太多了,所以才讓他對自己也有了非分之想?
錢啊,錢啊,真是壞事的壞傢伙,自己這是露富被人盯上了唄。
施然手肘支起上半身,眉頭的川字紋緊皺,連眼神都凌厲了起來。
“你從來都沒想過跟我結婚嗎?”他一字一句,語調有着剋制的壓抑感。
舒遙:“你別開玩笑了,我……我可不是戀愛腦,再說我結過婚了,沒什麼意思。”她支支吾吾的說話毫無邏輯:“就算我再想結婚,也不會找個比自己小的呀。”
在自己父母姐弟戀這段失敗的婚姻前提和娛樂圈衆多前輩的經歷下,她始終心有餘悸。
“那我算什麼?”
施然懊惱的拉拽了她一把,讓她猝不及防的跌坐回了沙發裡。
就只是這麼個情緒促使的動作,讓舒遙心更是一緊。看吧,小男人果然都沒辦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呵呵,看來自己的想的沒錯,不成熟,任性,只憑自己一時興起胡作非爲……
“不就是玩玩嗎?你也成年了,能不能成熟一點。”她胡亂的抓起自己的衣服開始一件一件往身上穿。
施然嘴角微動,呼吸都有些震顫,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眼:“玩?”
“怎麼?玩不起?”舒遙也不看他,兀自嘆了口氣:“那算了,不玩了,一拍兩散就好了,反正早晚也是要散的。”
她作爲女人那根天生敏感的神經上線,開始作精附體。
“你說散就散?”施然被她氣死了,將她抓在手裡準備套在身上的外套拉住,不肯鬆手。
舒遙拽了兩下,沒拽出來,乾脆一甩手將衣服扔到了他的臉上。
“不然呢?錢我都結給你了,房子你也可以繼續住,怎麼?還不滿意,這次有沒有錄音?或者乾脆錄像了?你還想要我給你什麼,你說啊?”她也氣急了,怎麼惡毒怎麼說,只管自己解氣。
施然冷哼了兩聲,胸口起伏,挫敗似的合了閤眼睛。
他將舒遙的衣服扔了回去,徑直起身朝浴室走去。
“你說話啊?怎麼不說了?”
舒遙一旦作精附體,那真是無可救藥,見施然不說話就走,直接就將他這種行爲上升到了冷暴力的範疇,更是把自己氣個半死。乾脆自己氣死自己得了。
“……”
施然腳步頓了頓,肩膀聳動,強忍着控制情緒。
“1000萬?2000萬?還是乾脆捧你做個上星劇的男一號?你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你倒是說啊?徐大編劇給你什麼了,如果我給的不如她多,你就明說好了。”舒遙咄咄逼人,口無遮攔,一味發泄自己的情緒。
她似乎聽見男人冷笑了一聲,然後繼續無視她往浴室走。
呵呵,這是對自己厭棄了唄?小男人啊,果然沒長性,剛剛還跟自己求婚,這才吵了幾句,就冷暴力無視她。舒遙腦袋裡開了好幾個小劇場,已經腦補出了一出因色衰愛弛被年下小奶狗拋棄的狗血劇情,越想越氣不過,起身就去追。
舒遙整個人擋在浴室的門口,撒潑無賴的開始耍脾氣:“這是我家,要洗澡回你自己家洗去。”
施然下半身只匆匆穿了一條外褲,褲鏈勉強算是拉上了,釦子都沒繫好。
“別鬧!”
施然神情默然,只是緊繃的額角出賣了他。
“誰鬧了,這是我家,我不同意你用我浴室你就不能用,穿上衣服,回你家去。”
說實話,其實舒遙自己都被自己的作折服了,從前演過的那些壞心女配都沒有現在自己真情實感來的討厭,她在鄙視自己的同時,仍然不懈努力的演繹着最嗤之以鼻的角色。
“你……”
施然嘴角抿的緊緊的,額角青筋畢露,明顯也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
看吧,她沒猜錯,小男人就是小男人,這是受不了吧,要爆發了吧……呃……他這麼可怕的眼神不是要動手打自己吧?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一點?把他惹急了,他會不會動手打人啊?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是一個男人的對手,即便是小男人,她也打不過啊。
這麼想着,舒遙不自覺的鬆了堵在浴室門框上的的胳膊,悻悻的讓開了一點。
舒遙:“你……洗完……把地收拾乾淨了再走。”
脾氣來的快慫的更快的某人迅速的閃到了一邊,眼神瞄着五斗櫃最上面那個抽屜,思忖着裡面應該還有餘心心給她買來以防萬一的防狼噴霧。
“舒遙!”
他又厲聲喊了她一遍。
“在在在,我在,你要幹嘛你就直接說,總是叫我名字很滲人的。”
雖然行動很慫,但嘴上依然勉強維持着高冷女霸總的人設。
施然:“結婚!”
舒遙:“啊?”
施然:“結婚!”
舒遙蹙着眉頭,覺得這人肯定是病的不輕,已經開始出現非自我意識的妄想行爲了。
“不要!”她自己吞了口唾沫,嗓音乾啞的回他。
“你是還沒忘記綦同?”
施然側了個身,面對她,小臂垂着,手掌握成了拳,就動脈都清晰可見。
“這跟綦同有什麼關係?”她費解:“我不結婚,而且就算結婚也不會找小的,我有自己的原則。”
“我除了年齡比你小,哪裡小了!”他氣急了,伸出一個手指在自己下半身某個部分指了起來:“這裡小嗎?”又換到腹肌的位置:“還是這裡小?”繼續往上胸肌:“這小?”
施然憤恨在她驚掉下巴之前使勁甩了下手:“你講講道理,年齡比你小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他眼睛都紅了,梗着脖子:“我都沒嫌棄你小,你爲什麼要一直咬着年齡不放。”
最後這一指,指的是舒遙的胸口。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她小嗎?媒體一直可都是說她是天生傲人的,怎麼的?徐大編劇比自己還大,他這是見識過有比較了唄。
舒遙這清奇腦回路堪稱無人可敵,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胸擡頭。
“對啊,我肯定不如徐編身材‘飽滿’。”她誇張的用兩個胳膊比劃了一個葫蘆形:“能力和資源也不比她強,所以怎麼樣呢?你幹嘛還要跟我結婚,你乾脆去找她結婚好了,怎麼?她不要你了嗎?所以你纔來找我這個‘小’的!”
一旦炒起架來人真是太可怕了,每一字一句都會尋找對方最疼痛的點上用刀子戳。
舒遙也覺得自己面目可憎,甚至說的上完全失控發瘋的討厭,可是她一想到施然可能一直在拿自己和某人對比,她就失去了對自己情緒的管理,一味的尋找出口,想要抓狂。
“你說誰?”
施然眉心一鬆,目光瞬間柔和了一點。
“誰誰誰?還能有誰?我說誰你會不知道?就是你上一任金主媽媽,徐薈驪,徐大編劇,你們樂堯公司的合股人,人脈都能伸到LB公司的徐董事。”
施然微微怔了片刻,突然就看着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舒遙不知道所以,看他簡直像看一個神經病,而且極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施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擡眸:“你知道我媽媽叫什麼嗎?”
這是什麼問題?你媽媽叫什麼她怎麼回知道?他不會是要說國內大牌編劇徐薈驪是他媽吧,瞎扯,自己可是對他做過背景調查的,他家可是和娛樂圈一點都不沾親帶故。
“我親媽,徐薈文,徐薈驪是我小姨。”
施然鎮定自若,就像說晚上吃的土豆絲一樣那麼簡單。
舒遙腦袋裡的毛線團被扯亂了,不對不對,這名字怎麼都有點耳熟,徐薈文?
徐薈文??
舒遙感覺自己好像硬生生吞了一個剝了皮雞蛋,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也咽不下。
“徐薈文?你媽媽是GD總局的徐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