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臺的新聞層出不窮,宋容爭每天都在上熱搜。關於她被‘強/暴’‘流產’的消息滿天飛,而她本人的照片幾乎每天都活躍在各大主流媒體,甚至有的電視臺還拋出橄欖枝,約她上節目,拍寫真,做訪談……各種邀約不斷。
“我的妹妹,這樣的結果你還高興嗎?”
宋容庭掐着腰站在宋容爭的面前,白色的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褲,將他頎長高達的身姿完全包裹着,本就本就俊逸儒雅的長相因着這樣的裝扮,顯得更加溫文爾雅。
他脣角泛着優美的弧度,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的妹妹,宋容爭。
宋容爭穿着白色的斗篷背心長裙,外套着黑色的披肩,剛做的捲髮隨意的披散在兩邊。頗有幾分貴族名媛的氣質,化了點淡妝,再加上心情不錯,顯得氣色頗好。同她在電視上上鏡時慘淡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兩手插在胸前,表情閒適,揚眉微微一笑,到比得平常還要顯得舒雅得體幾分:“我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我的哥哥。我真應該感謝你,怎樣?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即便我變成這樣的‘破爛貨’爺爺對我依舊不離不棄,而你卻在他的眼裡,至始至終都是個‘私生子’,毫無可持續利用的價值。”
她說到幾個關鍵詞時,聲音加重,表情微狠,但全程她的狀態非常好,說話時笑意漣漣,顯得卻頗爲有教養。
最近宋易遠特地替她請了專門的禮儀老師教她儀態,接下來可能還會接幾個廣告,去拍寫真,或者拍劇,走娛樂圈,成爲宋氏集團的專屬代言人。
她志得意滿。
即便秦昊不愛她,但她依舊還有辦法捲土重來。即便他對她棄之如敝屣,但她依舊逼他就範。大家等着瞧!
“哈哈!”
宋容庭突然笑了起來,笑意濃愈,“我的妹妹啊,你還真是天真,難道你以爲在爺爺的心裡,你又有幾分的位置。在他的心裡,你的利用價值已經在減負。”
停頓了下,他轉身朝着前面的辦公桌走過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這樣一件趣事,是關於二叔的。”他轉身看向宋容爭:“我聽說二叔在外面有了個私生女,小姑娘今年正好八歲。老爺子很喜歡,已經安排了德叔到鄉下去接了!”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宋容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前幾步,臉上滿是慌張,心底裡已經相信幾分。爺爺過來安排好她的事情之後,就立刻飛往美國。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即便對她後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卻並沒有在‘親自’來安慰過她半句。
“難道你還不知道你自己觸碰了什麼,老爺子的底線,忠和義,錢和權,面子和裡子,你一樣不差,我的好妹妹,你確實能幹啊!可惜了。”
宋容庭搖了搖頭,有幾分遺憾:“可惜沒把老爺子氣死,那我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爲宋氏集團的繼承人了。”
“哈哈,你做夢吧!如果不是你故意給我下藥,我,我怎麼會未婚先孕,我怎麼會着了那個男人的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宋容庭揚眉一笑,並不畏懼半分:“看來我的妹妹也不笨嘛,知道是我親自下的手。你當初對我下手的時候,也很狠吶!我也不過是投桃報李,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至於好不好過這種事,我這一生本來就已經活在地獄之中,難道我還能比之前更慘不成?妹妹啊,你還是太天真了!”
“你……”
宋容爭自小生長在正統的宋家,經由正統的貴族教導,論口水戰,她半分都不是自小生於底層的宋容庭的對手。可她那樣不甘,栽在這樣的人手裡。
她極爲頹喪,根本來不及接受這樣的結果:“你,你不是哥哥,你不是我的哥哥……”
“看來你的心理接受程度,經過此一役,依舊沒有什麼長進嘛。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從始至終都把你當妹妹,對你好,也不過是討好,因爲討好你,能討好爺爺。所以我才投桃報李對你好的,不然你以爲我難道對你有半分的感情?”
停頓了下,宋容庭的聲線變得嘶啞起來:“當年老爺子從我家裡把我接走,逼的我媽自殺的時候,就該明白這一點,我對你們這羣才狼虎豹,拆散我爸媽感情的人,又能又幾分真?”
“所以認清現實吧!大家不過是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的感情更真!忒可笑了,宋容爭,我說的對不對?”
—
齊裕景第二天早上給徐獻打的電話,徐獻正在市裡開會。
中斷會議,特地中途出場接的電話。
徐市長也在場,昨天這場會議便是因爲這樣的原因結束,今天依舊如此,他的老臉上已經盡是不滿。給陳秘書使了個眼神,陳秘書立刻也跟在徐獻的身後退了出去。
徐獻接起電話:“喂,是我,徐獻。”
略微停頓片刻。
他才又繼續開了口:“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市裡開會,下午三點,我到神話集團親自拜會齊總監!”
徐獻剛掛了電話,陳秘書就站在他的身後,他一扭頭就見到了。
“陳叔。”
陳秘書跟在徐市長身邊二三四年了,他任期有多久,陳秘書就跟着身邊多久。相當於看着徐獻長大,彼此感情深厚。
“阿獻,你爸爸讓我出來看看你!”
陳秘書略顯躊躇,徐市長的吩咐並不僅於此,他是讓他出來給徐獻提個醒的。但這種時候,徐獻這孩子從來沒有讓他們任何人失望過,他還是相信徐獻處事是有分寸的!
徐獻走到陳秘書的跟前來,略微低頭,並不看他的眼睛:“陳叔,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那就好!我也不便多說,你知道你爸,他也是關心你,沒其它意思。”
徐獻掏出手機,按下關機鍵,屏顯上的畫面立刻熄滅。他點了點頭:“嗯,謝謝你陳叔,我明白!”
這場會議一開便開到了四點半才結束,徐獻中途脫不開身,又或者他爸徐市長是特意爲了留住他,是知道了什麼,還是隻是因爲不想他因爲其他事情,而影響到工作?
他不明白,但會議一結束,他立刻就出會場
,到外面電話。
齊裕景的電話已經關機,根本無法接不通。他不肯死心,又撥通幾次,依舊是個生硬的女聲在那邊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阿獻!”
徐市長拍了徐獻的肩膀一把。
徐獻扭轉身來,勉力笑了笑:“爸,您有事嗎?”
徐市長臉色暗沉幾分:“我是你的老子,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我們剛剛開玩會,我還有急事要做。您看您這邊如果是私事,那等晚上回家,爸,我在跟您詳談成不成!”
徐市長冷了臉色:“急事,你能有什麼急事?”他上前一步,做領導架子擺久了,也成了習慣:“你知不知道你媽很擔心你,你昨天下午擅自停掉會議,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你昨天又是一晚上沒有回去,今天你還告訴我有急事!你到底把我同你媽擺在什麼位置!”
現在剛剛散會,周圍的人來往很多,見到他們兩父子在那裡站着沒動,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再說些什麼。
陳秘書上前一步,湊到徐市長的身邊,聲音壓低幾分:“市長,阿獻也是大孩子了,現在這種場合您要教訓他也不合適,有什麼事等阿獻辦好在詳細談。阿獻一向是個懂事的孩子,他做什麼事情都有分寸的!”
“他要是有分寸,就不會爲了一個姑娘就跟吃了藥的發瘋,那個女孩什麼樣的身份,我們都接受了。若是就這樣就算了,可現在鬧到人盡皆知,如今又被人揭出來做了神話集團繼承人秦少的情/婦。這樣的媳婦即便再好,我們家在不顧忌徐家門楣,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媳婦!”
徐獻冷了幾分臉:“我要同她在一起,爸,您的反對沒有用!”
“我,我打死你個逆子!”徐市場擡起手就要打過去。
周圍指點的聲音越來越大。
陳秘書趕忙上前攔住徐市長的動作:“市長,您看您又動氣了,醫生囑咐過您的,好了,有什麼事情也不適宜在這樣的場合來講,您也該給阿獻留幾分面子,旁邊的人都在這邊看着,讓別人看笑話了!”
徐市長扭頭朝着周圍的人看過去,那些人立刻散開來。他冷冷地咳了一聲:“咳,好了,等晚上老子在跟你算賬!”說完拂袖而去。
陳秘書在後面,扭頭看了一眼徐獻:“阿獻,你別在意,你爸最近也是被氣到了。工程的事情不太順利,難免着急上火的。再加上這件事火上澆油,你就別在跟你爸對着來了!”
徐獻了解:“謝謝你,陳叔你放心,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徐市長說話向來說一不二,這世上他唯獨就聽他媽徐夫人的話,其餘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扭轉乾坤。
徐獻微微擰了擰眉,看來這次徐市長是真的下了狠心,否則也不會當衆做這樣不要臉面的事情。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想到樑子衿現在可能已經在受折磨,神情變冷幾分,又繼續撥出那串已經銘記於心的號碼,電話依舊冷冷的提示着他:‘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