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跆拳道訓練場,,
“砰”一聲巨響,一位年輕的男子再次被跆拳道教練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男子撇撇嘴,想站起來卻發現右腿很痛,咧着嘴道:“露ther,扶我一把,你下手真是越來越狠了!”
露ther走近年輕的男子,皺着粗黑的眉毛道:“請稱呼我爲露ther教練,silver同學。”
年輕男子閉了閉眼,“露ther教練,請扶我一把。”
露ther正要伸手去扶他,卻被一條健壯的臂膀不動聲色地揮到一旁,他眸色暗了暗,恭敬地行禮道:“盛先生。”
年輕男子還沒有睜開眼,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被抱了起來,遂惱怒地睜眼咬牙切齒道:“盛易,放我下來!”
盛易笑得像只不懷好意的黃鼠狼,他搖頭晃腦道:“尉遲軒,我把你撿回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樣不乖?”
尉遲軒哼哼,沒好氣道:“誰求你撿的我?說的跟撿垃圾似的,四年了,你怎麼臉皮越來越厚了?”
“露ther,他學習得如何?”盛易斂起笑容,淡淡地問着站在一旁低着頭顱的露ther。
尉遲軒警告般地瞅了露ther一眼,還是沒能阻止他的實話實說,,“盛先生,尉遲同學很好學,雖然總是弄傷自己,也很勤奮,雖然總是無法打敗別人,我只能說,尉遲同學在這方面相當地遲鈍……”
x的,尉遲軒在心裡暗罵,以前就是因爲所有的教練都對他死心了,爸爸才沒有再逼他去學近身搏擊,導致除了槍法好他什麼也不會,關鍵時刻沒槍在身誰都能輕易將他制服,沒想到四年過去了,這近身搏擊依舊是他的死穴!
“露ther,你是國際著名的健身教練,就沒有辦法多教教他?我可是花費了重金請你回來的!”盛易見尉遲軒低落了,臉色不善道。
露ther瞥了尉遲軒一眼,“讓尉遲同學學習這個,對他本身也是一種折磨。”
“誰說的?我偏要學!”尉遲軒從盛易的懷裡一躍而下,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只要是有用的,能夠保護自己的,他都要學!
盛易無奈地搖頭,四年多了,一點兒進步也沒有,他都沒眼看下去,也難得一個這麼努力教一個這麼努力學……“露ther,我給你再漲工資,給我好好教,現在先去叫醫生過來。”
“是,盛先生。”露ther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多看一眼。
盛易小心地幫尉遲軒撩起褲腳,簡單檢查了一下,“沒事兒,估計就是扭傷了,好好的鋼琴你不彈,非要折騰自己,這些打架的活兒壓根就不適合你!”
尉遲軒向後仰着脖子,看着窗外明媚的光線,脆弱的脖頸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聲音悶悶地傳來,“我真沒用,除了槍,什麼都學不會了……”
盛易發出悶笑,拉下尉遲軒一巴掌拍在他的傷腿上,喃喃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槍的!軒。”
“滾開,不要這樣叫我!”尉遲軒偏過腦袋,一臉厭惡至極的表情。
盛易擺手,“ok,我的silver……”
夏季正是蚊蟲旺盛的季節,層巖疊嶂的深淺綠色包圍着中央的一幢別墅,這幢別墅外表看起來很低調,然而那復古的價值上百萬的雕花大門與令人刺眼的黃金看臺,均表明別墅的主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有錢人。
位於淡藍色調的寬敞主臥裡,一個年輕的男子再次從睡夢中驚醒,夢中嗜血的男人猙獰的表情,還有一聲聲的“軒,軒!你是我的……”
“不是,我不是……”男子慢慢坐起身,他狹長的雙眸下面是烏青的眼圈,顯然睡眠很不好。
躺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外表英俊優雅的男人,此時他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昂貴的勞力士手錶,悶悶道:“軒,你還真是準時,每天凌晨五點驚醒。”
“不要這樣叫我。”尉遲軒低斂着眸子下了牀,淡淡道:“我去做早餐。”
枯燥無趣的日子讓他跟着英姨學了一手還不錯的廚藝,中西風格都會一點,那個男人經常不在,而在的時候從不讓他下廚。
男人果真皺了眉,長臂伸出來就扣住了他的手腕,“這些活不用你幹,呆着就行。”
“我不能讓你白養我,盛易。”
“我救你回來就是養着你,不然我就讓你凍死了。” 盛易微微皺着好看的眉,湊到尉遲軒後頸處親了一口。
尉遲軒有點不習慣地避開,“請不要這樣好嗎?”
“不要哪樣?你睡都跟我睡了。”盛易意有所指道。
尉遲軒有點不耐,“是你硬要我睡這兒的,你不是要我幫你擋那些鶯鶯燕燕麼?我們什麼也沒做。”
“在她們的眼裡我們可什麼都做過了。”盛易脣角一彎,得意道。
“我不喜歡男人。”尉遲軒低着嗓子道。
盛易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依舊風度翩翩,“我也不喜歡,只是我記得
我在雪地裡撿到某人的時候,他身上的吻痕告訴我那是一個男人留下的。”
“……”尉遲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推開他的肩膀走出了主臥。
盛易是在凌晨三點才被人送回家直接扔在牀上的,所以他瞄了一眼勞力士手錶,果斷又躺出去閉了眼繼續睡。
早餐只有尉遲軒自己吃,所以他只做了一人份的牛角麪包與一杯卡布奇諾,一手面包一手配飲坐在陽光下享受美好的早餐。
尉遲軒眯着眼看着很遙遠很遙遠的山坡,盛易說在山的那頭有一條非常古老的村子,村子裡的人每家每戶只有一個孩子,過年過節還會交換孩子到別人家去住,他們像是與世隔絕,和樂無比。
這幢別墅的後面其實就是尉遲家的主屋,只是尉遲軒從沒回去看過一眼,尉遲家的地下室很寬廣,當時他摸黑逃跑,以爲自己跑了很遠,結果只是在繞圈而已。
不過後面有很高深的柵欄,無法過去,如果繞大路過去的話,從這兒到尉遲家大約需要二十分鐘。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過當年那場大火如此猛烈,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爲他死了。
如果不是碰到盛易,說不定真的會死。尉遲軒咬了一口牛角麪包,如是想到。
盛易很少在別墅裡住下,他似乎很忙很忙,經常在世界各國飛來飛去,估計呆在飛機上的時間比呆在家裡還多,尉遲軒也樂得輕鬆,不必應付他及他的一大批糾纏不休的情人。
快到中午的時候門鈴響起,尉遲軒整理了下衣領,過去開了門。
這種時候會響門鈴的,無非是盛易的那幫狂熱追求者。
門外是一個搔首弄姿的女人,她穿着性感野性的豹紋v領裙子,後背整個鏤空,露出雪白嬌嫩的背脊,腳蹬一雙油光發亮的皮靴,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你就是阿易的愛人?一個男人?”那女人不屑地看了看他的胸膛,“扁平扁平的有什麼好摸?”
尉遲軒喜歡給女人排號,反正那些個女人從不帶重複的,這位已經排到199了,也就是尉遲軒應付的第199個女人了。
你叫得親熱是麼,我比你更親熱!“易就喜歡我這樣兒的,況且就你這樣的穿衣品味,我看很難能討他的歡心,不如你去整成我這個樣子?”尉遲軒倚在門上半掀眼眸道。
“你!阿易可是給了我七百萬的歡愛費,你呢,你值多少錢?”
尉遲軒頭疼地扶額,“也不是很多,保守估計大概值兩百多幢這樣的別墅的錢吧,再說還有幾個小島以及數個國際公司的資產,哦對不起,我的數學不是太好,有興趣的話您可以親自問易。”
看着眼前這張淡笑的臉龐,199氣憤地扭過身子拐着皮靴走了,尉遲軒拍拍沒有一點灰塵的手,哼道:“沒勁。”
孰料一轉身便撞上一道堅硬的肉牆,盛易壞笑道:“怎樣纔算有勁?我去招惹些高難度的女人回來?”
尉遲軒睨了他一眼,“無聊。”
盛易在餐桌前坐下,忽道:“軒,你有沒有覺得喊我‘易’不夠親熱?不如下次喊老公吧,來,先叫一聲聽聽。”
尉遲軒開了一瓶頂級的紅酒,慢慢啜飲起來,完全沒有理會盛易的想法。
盛易用遙控器開了電視,打開新聞臺看,尉遲軒坐在一邊低眸看着酒杯裡的紅酒,驀地又想起了紅酒與粘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那張臉,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
盛易粘了過來,環過他的脖子道:“你說人爲什麼這麼犯賤?越是把自己害得慘的人越是忘不掉?都四年了,你還在想那個男人。”
“我沒有!”尉遲軒無比肯定道。
“你有!就憑你每一年的同一天都託我幫你到他父母的墳前送花,還有你每天關注他出現的新聞和報紙,你敢說你沒有嗎?”
“我恨他……”尉遲軒喃喃道。
新聞裡響起女主播清亮的聲音,只是接下來的一段話卻讓尉遲軒蒼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