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曾疑

唐一千零四十二年,李天易距離登基剛滿十二載。

時值春季,他微服出巡,至淮陽河時,天色已暗。華燈初上,河中各種畫舫船頭均點起盞盞燈籠,這裡是文人士子的聚集地,尤其是這種季節,那些文人騷客幾乎徹夜不歸,飲酒作詩,又有名妓相陪,燈紅酒綠,笙歌豔舞,好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李天易歷來酷愛詩詞,這種環境下又無那些大臣的聒噪,心情舒暢到了極點。他強行制止了那些宮中高手的陪同,只帶了影子一人,隨意步入到一座畫舫之中,點了些酒菜,然後邊吃邊看歌舞表演,期間也涌現出了不少好的詩詞,李天易面帶微笑,深感此行不虛。

酒足飯飽之後,已是凌晨時分,但讓他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結賬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帶錢。

話說皇帝出行,什麼時候自己還要捶着銀子上街?影子也是一樣,她的責任只是護衛皇帝的安危,但並不負責結賬,好說歹說,畫舫老闆就是不答應。

李天易頗覺尷尬,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自己的臉算是被丟光了。爲難之際,有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含笑走了過來,隨意掏出一錠銀子付了帳,這個人斯文儒雅,很有士子的風範,李天易幾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其風采所折服。

兩人隨意交談幾句,話雖不多,卻甚是投機,皇帝當下就想召其一起同行,但年輕人拒絕了他,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今夜之事,只不過舉手之勞,大家既然相見,想來也是有緣,好聚好散。

問其姓名,答曰葉秋雨,說罷飄然遠去。

李天易心下甚是遺憾,總覺得此人無論見識氣度,均是生平僅見,此時與他失之交臂,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次相見。當下心情便有些鬱郁,後來連着在淮陽河附近轉悠了好幾天,期望能夠再次遇到那個年輕人,但數天過去卻絲毫未果。

遺憾之餘,也不得不繼續上路,微服出宮歷來皇帝多有做過,但時間卻也不能太長。

從淮陽起身,轉道甘南道,一路走來,風景民情美不勝收。大唐此時國盛民豐,四海靖平,沒了天災,少了貪官,百姓自然安居樂業。

李天易看到天下如此安定,百姓淳樸,心中也深感高興。

行至涼州,天已近午,太監李德輝找了涼州城最大的酒樓,衆人一路行來,早已飢腸轆轆,皇家不差錢,李德輝便將這間酒樓所有的名菜全都點了一遍,本來按他的意思是想要個包間的,誰知道李天易本性喜歡熱鬧,此刻看到大廳中坐滿了人,竟然也跟上去湊熱鬧,非要在大廳中吃飯。

衆人無奈,當朝天子在位期間,算得上是兢兢業業,嚴於律己,而且善聽忠言,胸襟廣闊,是位難得的明君。尤其是和先皇相比,李天易更顯得寬容。因此宮中之人,愛戴他的不在少數。

但只有一點,皇帝雖然年紀已長,但好熱鬧的小孩子脾氣卻一直未改,此刻難得出來一趟,李德輝便也不想拂了皇帝的心情,使個眼色,起居官便不會將此事記錄在案,皇帝笑着對李德輝點點頭,意甚嘉許。

坐定了一看,圍在大廳中的有男有女,而且也有不少是番邦人,李天易大感驚異,着人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裡正在進行着一場辯難,難怪圍在大廳中的多是些文人。

辯難是大唐的傳統,自太祖皇帝開始流行,無論是文人墨客或是販夫走卒,都有權利進行此項活動。只要你有見識,沒人會因爲你的身份而看不起你。

不過這次辯難不同,一方是唐人,另一方卻是番邦,倘在平時,輸了就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這次不一樣,辯難雙方都代表的是各自的國家,所以無論是唐人還是番邦人,臉色都很凝重。

李天易饒有興趣的踞席而觀,大廳中人太多,影子等人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護送在李天易身邊。不過此刻衆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辯難雙方,根本沒人看他們一眼。

只聽得一名番邦中人說道:“素問大唐歷史悠久,唐人之聰慧更是聞名天下,我這裡有一事不解,想請教諸位。”

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其中一名頭扎白巾的年輕人拱了拱手,說道:“願聞其詳。”

那番邦之人摸了摸鬍子,說道:“一根一樣粗細的木頭,表面並無任何特徵,如何分辨哪頭是根,哪頭是梢?”

衆人盡皆一愣,這是個什麼怪題?一根木頭,兩端粗細相同,要辨別出根和梢,那要怎樣分辨?不光是對面坐着的那個年輕人,就連皇帝本人也迷糊了起來——這不是刻意刁難麼?這種事情誰能夠分的清?

衆人皆是皺眉不語,那個辯難的年輕人蹙着眉頭努力猜想,但始終不得其法,不一時,額頭便有冷汗涌出。

看着那個番邦人一臉的洋洋得意,衆人深覺難堪。大唐以文化治天下,如果這道題回答不出來,不但自己丟臉,就連國家也跟着丟臉,這可怎麼辦纔好。

年輕人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就差點沒吐血了。真沒想到,番邦人會以這種題目作爲辯難的開始。李天易皺眉苦思了半晌,轉頭問道:“大學士,這要如何分辨?”

坐在他身旁的那個老頭正是當朝大學士歐陽希夷,老頭此刻也正在皺眉苦思,聽得皇帝發問,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陛下,老朽着實不知。”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衆人亦沒有想出方法,那番邦之人冷笑一聲,正欲開口,冷不防酒樓外面傳來一陣清越的聲音:“此等奇技淫巧,竟然也敢在我大唐賣弄,莫非欺我唐國無人?”

衆人驚訝回頭,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翩翩而立的白衣書生,這個人一襲白衣,身上纖塵未染,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背後散發出萬丈光芒。

那番邦之人眯着眼睛,強行壓住怒氣,沉聲說道:“雖是奇技淫巧,但至今卻無人能夠分辨,聽公子此言,莫非有辨別之法?”

皇帝在看到來人後眼前一亮,這正是那個自稱葉秋雨的年輕人,只聽得葉秋雨說道:“那也容易!”

“哦?公子說來聽聽!”

“把此木拋入水中,稍沉的爲根,稍輕的爲稍。”

“啊?原來是這樣,這也太容易了,怎麼我就沒想到呢?”衆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那個番邦之人臉色也變得甚是難看,他追問道:“爲何?”

“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清輕濁重,世間萬物莫不如此,大樹當然也是一樣。”

葉秋雨邊說邊走,話說完,他人也來到了大廳中央,那個渾身冷汗的年輕人趕緊起身,揖手爲禮,然後退了半步,將位置留給了葉秋雨。

大廳中想起了一陣鼓掌聲,就連李天易也是微笑着鼓掌,衆人一下子覺得腰桿直挺了起來。

幾位番邦人交頭接耳了一陣,不一會兒,另一個番邦人走了出來,此人濃眉大眼,鼻子超大,他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也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我有三百匹良馬,三百匹母馬,三百匹馬駒,可是現在這九百匹馬卻混在了一起無法分辨哪個馬駒的母親是誰,不知道如何是好。請閣下代爲排解。”

“這也太扯了,看來這些番邦蠻子是有意要爲難我大唐諸人,不過這種事偏偏還無法用武力來解決,也不知道這個葉秋雨這次有沒有辦法。”

皇帝心下有些擔心,其餘衆人臉色也都不怎麼好看。

葉秋雨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把馬駒餓上一天,然後讓母馬吃飽了草料,到時候母馬心痛馬駒捱餓。只要一呼喚,馬駒自然會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吃奶,這樣問題不就是迎刃而解?”

大鼻子愣了愣,然後朝着葉秋雨拱了拱手,搖頭退下。

衆人看着葉秋雨的臉色都已有些改變,心想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年紀輕輕,竟然博學若此,思維之敏捷,當世罕有,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誰。

另有一人越衆而出,卻是個金髮碧眼的女子,看其相貌,頗爲美麗,她脆聲說道:“國王想用黃金鑄一頂王冠,工匠手雖巧,但卻很貪財,皇冠鑄好後,國王懷疑這頂皇冠中夾雜了一些別的金屬,但又不知道如何分辨,請這位公子替我們解答。”

這個女子說話聲音婉轉好聽,但語氣不善,竟然多少帶了些命令,衆人心下不喜。暗道你那國王的脖子難道是鐵打的不成?一頂純黃金的皇冠也不怕壓死了他,不過這是辯難,不能惡言相向,如若不然,衆人肯定已經開口大罵了。

葉秋雨笑了笑,還未作答,旁邊另有一人說道:“這有何難?黃金入火,若生五色氣者則內有銅也,若有其餘的成分斑雜也是火焰不同。若要分辨純度,只需火灼即可……”

那女子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又何必鑄造?我要的是在不損壞皇冠的情況下分辨出這頂皇冠中是否摻雜了其它金屬。”

葉秋雨搖搖頭,眼光中滿是戲謔,他淡淡的說道:“先取一塊和此皇冠一樣分量的金子,準備兩盆清水,水要注滿,盆要同樣大小。然後將皇冠和金子分別放入兩盆水中,若溢出之水量相同,則證明這頂皇冠是真的;若水量不同,則是假的。這種把戲,也就用來騙騙小孩子,拿這種題目來考校大唐,你們真是走錯了地方。”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異彩,繼續問道:“可有根據?”

“金銀銅鐵錫分量相同的,大小不同,大小相同的,卻又分量不同。既然如此,金子如若摻假,就算分量相同,大小就和純金已經不同。只是皇冠精緻,大小難測,把同重量地金子和皇冠放到水中,用水來檢測兩者的大小,排出的水既然不同,結果我想已經不言而喻。”

“確實高明,此等方法當真是聞所未聞,這位公子大才,小女子甘拜下風。”

女子盈盈拜倒,葉秋雨含笑說道:“我華夏文明數千年,此等小技,原本不登大雅。辯難一事,應是於國於民有利,論政事、評歷史、以國事民生爲要,在座的衆位雖然並不清楚你們所提出這些問題的答案,但卻都是有大才之人……大唐向來是禮儀之邦,奉行禮尚往來之舉,既如此,我這裡也有一道題,期望你們能夠解答。”

那些番邦人臉色一緊,這個年輕人雖然看着和善,但從他剛纔的回答來看,此人大才不在任何人之下,他所提出的問題恐怕……

果然,葉秋雨沉聲問道:“繩測井可知?泰山高几何?黃河攜沙多少?”

番邦之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其中有一人開口說道:“井不知深幾許,繩不知長几多,三折入井餘四尺,四折入井餘一尺,井深八尺,繩長三十六尺。至於泰山高几何?黃河挾沙幾許?唯有天知曉!”

葉秋雨冷哼一聲,說道:“天下無不可測者,以山陰測山高,以鬥水量黃河先生不知?活學當活用,不然,學之作甚?”

他隨手拿起一根筷子,蘸了點水,在桌子上畫出一些草圖,然後拍了拍手,說道:“今日你們找茬在先,所以我也不說什麼賠禮的話,桌上這幾幅圖就當是送你了,也讓你知道我華夏文明之淵博,非汝等番邦可比……”

話音未落,震天的掌聲響了起來,那酒樓老闆興奮的雙眼發紅,他朗聲說道:“諸位,今日所有酒宴全部免費,就當是我請了,哈哈……”

那番邦女子環視一週,臉上甚有憂色,唐人之性格,由此可見一斑。

葉秋雨早已看到了李天易,只不過剛纔一直忙着辯難,這會兒終於抽身出來。他拱手一禮,說道:“前幾日匆匆一別,不想今日再見,也是緣分不淺,既然酒樓老闆做東,你我何妨共謀一醉?”

皇帝李天易哈哈大笑,狀極舒暢。

這個人說話老是會說道自己的心坎裡,更何況此人今日算是爲大唐立了功,皇帝心下更喜,於是兩人把臂言歡,後來才知道這個葉秋雨便是傳說中的公子。

此後皇帝返京,此人一路跟隨,兩人越談越是投機。皇帝本想封他個一官半職,但公子卻極力婉拒,後來他前往北疆,南下蜀道,以一人之力平定了多次戰亂,邊境這數年清平,多是公子之功。

…………

“公子此人,性子善但嫉惡如仇,守信用但卻萬事不拘泥,才思敏捷,能力出衆,我深信他是一個可以託付的忠臣,一個願爲知己兩肋插刀的人物。

他與我相交五年,從未做過一次有損帝國、有損百姓之事。此等人物,若說其心懷叵測,我是不信的。朕在位久矣,或許不久之後便會離世,所思所慮者,唯有皇位一事未決,本想戰事完畢後便廢黜太子,但誰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朕雖常年居於宮中,但很清楚,太子與蕭楚寒、流雲三人,在江湖之中頗多美名,並非以武犯禁之輩,此事怕是有些蹊蹺……”

右相王倫沉默不語,軍師公孫斷也是大皺眉頭,他萬萬沒想到,皇帝對於公子竟然信任若斯,明明證據就擺在眼前,他竟然還是不肯相信。

公子雖然在朝中並無任何官職,但這幾年下來,他所積聚的人脈以及那些隱性的力量已足夠引起當政者的重視,皇帝並非沒有發覺,但他仍然聽之任之,難道公子在皇帝心中真比親兄弟還親?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李德輝的聲音:“陛下,公子等人求見!”

皇帝霍然而起,急聲說道:“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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