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繼續收藏!重點幫本書女頻作品PK打榜,把它頂上去。OK!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默默地流淌去,艾米麗在康巴草原一住又是大半年。在這半年的時光裡,她不僅已能熟練地與藏民對話,還學會了許多那兒的工藝小製作,尤其對扎溪卡草原的石刻文化,產生了極爲濃厚的興趣。
這是一個初春的早晨,草原的青色,仍深埋於冬眠的泥土之中,等待春雪的最後一場洗禮。
艾米麗裹着厚厚的金邊藏袍,裙邊紅色的布綾,遮住了綿軟而結實的靴綁。一塊繡花藏巾,把她的頭給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大而清澈的眼睛。沒人能認出她是誰。
閒置多日的她,大踏步地走出寺廟,跨上馬背,朝着她嚮往以久的草原蜃樓――鬆格嘛呢城奔馳去。
順着雅礱江的源頭,她來到上游的鬆拖草地,經過整個冬季的雪雨風霜,草地已被摔打的焦黃不堪,昔日的美豔早已蕩然無存。
可就是在這樣看似貧瘠的土地上,卻傲然聳立着一座名震遐邇的石經城,它被當地供奉爲“鬆格嘛呢”石經城。
“這座石經城坐西朝東,城長73米、寬47米,最高點在中心偏南的塔頂位置,約有14.5米。”一個當地過路的藏民,熱情地向詢問他的艾米麗說道:“姑娘,你可以進去看看,那裡面有你值得一看的東西。”那人說着便匆匆地消失在了草原的晨曦中。
艾米麗看到這個傳說中的石經城,呈不規則的長方形,正面和背面各有一道豁口可以給人進出,於是,她探身走了進去。
“哇!這裡好象迷宮一般。”她在進入後,象穿行在童話的世界裡,城內的一條條狹窄而無規則的通道,多次都使她無路可走最後又絕路逢生。在一塊塊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嘛呢石上,那曲曲彎彎的經文和栩栩如生的佛像,無不讓她驚歎於藏文化的精妙絕倫。
在城內外牆的面塔上,還建有佛龕,她估計不下有幾百窟。在外牆正面的佛龕裡,她找到了傳說中的格薩爾王及其他的數十位大將的石刻畫像。
她從寬大的袖囊裡取出一塊不大的嘛呢石,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這位傳奇英雄的畫像下面。上面刻有:英倫艾米麗*杜普蕾斯的字樣。這是她在格薩爾王的故鄉――阿須草原祭拜這位英傑時,就已立下的心願,一定要去鬆格嘛呢這個象徵着英雄業跡的石經城拜祭,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這塊經石上的字,是她親手刻下的,在色須老石匠手把手的指導下,一釜一釗,每一筆都凝結了她對這位豪傑的崇敬之情。
她仍記得當時汗巴烏託哥哥給她講的,關於鬆格嘛呢城的由來。這也是她因何會如此敬仰這位先人,想要來這裡祭奠的重要緣由:
據說在格薩爾王時代,當年格薩爾王的軍師阿柯西奔之子――隆烏玉達,和甲察之史――絨查瑪勒,在霍嶺之戰中身亡。格薩爾的叔叔晁同,爲了懺悔和讓死者的亡靈得到安寧,就在恩德爾山下建起了嘛呢堆和白塔。
隨着時間的流失,嘛呢石逐漸被風沙掩蓋,形成了一座小山丘。
到了白瑪仁青時代,有一天,白瑪仁青與隨行僧人一起,正在益江羅布扎登草原上燒茶供奉時,遠處突然飛來一隻大鳥,把供奉用的茶杯叼走了,白瑪仁青與隨行僧人立即跟隨大鳥而去。
只見大鳥到了嘛呢堆小山丘,並環繞山丘飛了三圈後,才把供奉杯放在山丘頂上。白瑪仁青心知此爲吉兆,十分高興,當即在小丘的四個方位,分別立了四塊石碑,同時磕頭祈禱,許願,要在這裡建起一個非常特別的嘛呢石經城來祭奠先人。
後來,人們就在此基礎上不斷地堆砌嘛呢石,以此來緬懷格薩爾王的功績,紛紛來“城”朝覲。表達他們對這位傳奇英雄的無限敬仰和懷念,也寄託着他們對明天的嚮往與期盼。於是嘛呢堆越來越大,越壘越長,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變成了鬆格嘛呢石經城。
“哇,這些人們隨意堆砌上去的經石塊之間毫無粘合,卻千年巋然不動,穩如泰山。真是奇蹟啊。如同英雄的形像在人們的心中堅若盤石、永不磨滅。”艾米麗心中驚歎不已:“據說這石經城從不長高,壘多高往地下沉多深,真正有大鳥的通神,不讓此城倒塌。阿彌陀佛。”她不禁唸了句佛,對着這座“神池”,祈禱上蒼對它的無限恩賜與保佑。
這時,嘛呢城內、外已經陸續有虔誠的藏民來祭拜,艾米麗望着石經城內,中心處的一口圓塔式的小井,投下了最後一瞥難捨的目光,不自禁地口中念出了:“唵、嘛、呢、叭、哞、吽。”這六字真言。(藏語:祈禱祝福所有虔誠的人們。)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着向祖父史密斯先生,學習野外獨自探求的第一站,收益非淺。
艾米麗打馬順雅礱江河道一路上行,不大會兒,她便遠遠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石羣。再走近點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巨石,或大似一幢樓房,或小像一間草屋。奇形怪狀,有的獨立成峰,有的雙雙環抱,更多的是,由一些大小不等的石頭,如搭積木般壘疊而成。
“這大楖就是傳說中的利山巨石羣了。這些巨大的石頭從何而來?是何種外力所至,讓它們能在這廣漠的草原上落戶?”艾米麗帶着這些種種疑問,繼續向前探尋着。
再走了不多時,她便看到稀稀落落有幾座帳篷,它們之間隔着很遠的距離,孤獨地駐守在這荒漠的初春草原上。
遠遠的,她便聞到有牛糞傳來的氣味,亦看到有婦女在門前,用力地摔打和滾動一隻羊皮口袋,幾個頑皮的孩童在她周圍手拿枝條,不停地抽打、追逐着草地上正在飛轉的一隻陀螺,嘴裡還發出吼吼的嘻鬧聲。
這是艾米麗第一次看見藏民用最原始的方法提取酥油的情景,那個婦女非常熱情地邀請艾米麗進到她的帳篷裡作客,她這才知道,自已已是到了石渠的查加部落地界。而這個藏家婦女叫索瑪。而她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後來卻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從索瑪的帳篷中出來,艾米麗很幸運地碰到了另一查家部落正在舉行婚禮,她也被熱情地邀請到參加婚禮的人當中去。
純香的青稞酒和優美的婚慶舞蹈,給這沉寂的草原帶來了多姿多彩的活力。而新娘羞紅的面龐和新郎憨厚朴實的笑臉,又給這奇特的部落注入了勃勃的生氣。
坐在艾米麗身旁的一個老阿媽告訴她,這已是新郎第二次娶親了,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是查家部落一直延續下來的習俗,他們從不與其它部落通婚,幾十年的自我繁衍,已成爲這個部落的婚姻制度。
“這真是一個與衆不同又與世隔絕的部落。”艾米麗這樣想着,但令她更爲吃驚的,還是午後的一場草原上的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