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天才剛黑下來,但流雲城此刻已是很安靜了,在這混亂的時局百姓們都難自保,一切顯得死氣沉沉。好不容易找了一間還未關門的客棧,他們要了一間上好的廂房,叫了幾盅熱好的杏花酒和幾碟小吃,便痛快的聊了起來。
“彷彿還在昨昔,可如今經流年已過數十載,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夏候寵不由的感嘆萬千,“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你去哪裡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果真是正確的,沈硯修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
“我?”沈硯修失笑,“好像沒什麼好說的,總之我還活着。你呢?”
“自你失蹤之後我便雲遊四海浪跡江湖了,大漠的黃沙,西域的古城,東洋的櫻花,北海極樂界我都去了,兜兜轉轉了一圈我兩手空空的又回到了這裡,值得慶幸的是我又遇見了你。爲我們的重逢,幹了!”說罷夏候寵一飲而盡。
“我敬你。”沈硯脩敬了他一杯酒,飲下,“你說```蕭政找我?”
“嗯,北國大戰後接連天災,洪水過後又是溫疫,蒼宇國因溫疫死了近有一萬多個人,蒼皇當機立斷的連放了幾把火連燒了幾座城才止住了疫情。現在溫疫迅速的在北國漫延開來,連御醫都感染死了好幾個,沒有辦法止住,又無法學蒼皇那般狠心的將他們與外界隔絕一把火燒個乾淨,所以只能將你找回去請你幫忙能否找到止住溫疫的辦法。”
“依你所說的狀況來看,應該是‘水疫’。”沈硯修想了想道:“能否有效的控制疫情得看現今感染的情況,而且你們必須儘快的劃出疫區以避免更多人感染,穩住民心。”
夏候寵認可的點了點頭,“我們將那些村民迎救出來後就回北國吧。”
沈硯修嘆道:“沒用的。”就是因爲他們那批城民的逃跑纔給這個村莊帶來了災難,爲了給上面交差,他們必須重新抓人來充數。救下這一批村民還是會有另一批人來代替,又有什麼用呢?“我們阻止不了他。”
“看來蒼宇國維持不了多久,蒼皇熱衷的是戰爭,帶領千軍萬馬打天下的睿智狡詐倒是無人能敵,可論起治國之道```真是百姓的悲哀!聽說蒼皇到處抓壯丁來充軍擴展自己的軍隊,和修建峰火臺,打造兵器,朝堂之上親小人遠賢臣,奏摺在御書房裡堆成了小山他從不批閱,忠言逆耳是聽不進去了。”
沈硯修冗長的嘆了口氣,這道是司徒崢的作風!“我也不過是一介草民,倒也管不上這些。”
“幾百年也纔出這麼一個暴君,絕對的暴君!一點也不顧百姓的死活,在他的眼裡征戰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真是讓人髮指!”
沈硯修也不迴應,只是徑自飲着杯中的濁酒,喝到近天明,他們睡了幾個時辰,近午時沈硯修與夏候寵騎着快馬朝北國飛奔而去。
三日後他們到達了北國,沈硯修被帶進皇宮再次見到了蕭政。再見蕭政時,只覺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憔悴,鬢角竟點點斑駁。舊地重逢,只有無盡的感傷。蕭政見到沈硯修很是高興與激動的迎了上去,緊按住他的雙肩,“硯修,我好怕你不願再回來面對我。”
“什麼該不該面對的,對你我來說都過去了。”沈硯修說得風清雲淡轉移了話題,“此次前來我是來盡一個做大夫該盡的責任,帶我去疫區吧!”
“你要親自去嗎?”蕭政輕蹙着眉頭道:“那裡很危險,隨時都會被感染,我不能讓你親自前去。”
“你真以爲我不怕死嗎?我想這世上每一個人都不想死,他們都想好好的活下去,不是我要去,是我迫不得已必須去和他們一起面對,才能挺過這次難關。帶我去疫區。”說罷沈硯修漠然的揮開抓住他肩頭的雙手,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了御書房。
蕭政怔忡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只覺得這個人原來離自己這麼的遠。他不可能再回頭的,他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他回頭。
他們來到疫區,夏候寵堅決的要與他一起進去,沈硯修給他服用了一些草藥,再給他腰間掛上了一個特製的香囊才點頭讓他跟他進入了疫區``````
“主人,終於有沈公子的消息了,他現在到了北國。”宇文冰走進寢宮回稟道。帥戚丟下手中的兵書走上前冷聲問道:“他去北國做甚?現在和誰在一起?做什麼?一一給本尊道來!”
“是!”宇文冰恭敬道:“是蕭政找沈公子回北國,現在與一個叫夏候寵的人在疫區照顧那些得了溫疫的城民們。”
帥戚雙眼燒起兩團爐火,磨牙狠聲道:“看來他是舊情難忘,好了傷疤忘了疼!蕭政把他賣了,他還反過來爲他賣命!本尊在他的眼裡連根蕭政的手指頭都比不上!很好,本尊會讓他後悔的!你去派人將公子仲帶到皇宮來,本尊要與蕭政做比買賣!”
現在該是利用管仲的時候了!宇文冰領命正要退下去,帥戚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叫住了他,“將楊惜若和孩子一併接回來,沈硯修,好戲現在纔剛開始!你會爲你的愚蠢付出代價!”【四庫書】在此感謝您對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書時記得在百度搜一下【四庫書?或?書名+四庫書】,這就是您給本站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