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書友蘿蔔喜得千金,將來成爲一名小天才。)
羽林按照耶羅的指引,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與以往的數次精神力查探不同,這一次羽林並未再看到自己精神力化成的小人,而是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周圍是厚厚的黃雲,按照他現在的視角來看,他應該是在黃雲中觀察着這一片世界。
橫亙數萬裡的黃雲環中,只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這塊黑點在周圍浩瀚無垠的虛空和充滿整個世界邊際的黃雲面前,小的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隨着羽林的注視,這塊黑點上很快就有迷濛的光芒涌動,隨後飛快的朝外擴張,變成了一塊黑色的薄餅。薄餅的最中央,有一個小小的圓孔,隱約有光從圓孔之中透出。
隨後時間不知道加快了多少倍,圓孔之中突然衝出了一絲細長的清泉,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薄餅飛速擴張,變厚,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實心的碗狀物體。
羽林終於看清了這片世界中形成的第一件東西,那是環形沙丘中的一個小小水泉。
沙丘滾滾向前,在虛空中迅速的鋪開,形成了一片廣袤的沙漠,水泉也演變成了一灘碧藍的湖水。
沙漠繼續朝外擴張,沙粒間的縫隙越來越小,漸漸的出現了泥土和石塊,湖水在新形成的土地上歡快的奔騰,從小湖變成了一片寬廣的湖泊。
這似曾相似的場面讓羽林猛然醒悟,這正是精神世界從誕生到擴張的景象。
到最後,土地的擴張終於到了極限,在虛空邊緣停了下來,而湖水卻依舊還在增加,最後淹沒了整片陸地,整個精神世界中只剩下一片浩瀚的汪洋。
巨大的浪花沖天而起,砸住陣陣震耳欲聾的狂濤聲,精神力堆積到這樣的數量級別時,已經擁有了足夠毀天滅地的能量!
世界漸漸的黯淡下來,羽林的意識迴歸到一片漆黑,然後他緩緩的睜開了眼。
耶羅見羽林已經感悟完畢,悄悄的鬆了口氣,剛剛羽林感悟的時間有點過長,耶羅還在擔心他對精神力的感知會不會太差,不過從現在的感悟時間上來看,勉強也能算得上中等水平吧。
感悟耗費的時間通常是受到感知強度的影響,還從未有人往感悟世界的大小上去想的,因爲通常天才與廢柴的差距也不會過大,世界大小在感悟時間上的影響也不過幾秒鐘而已。
而羽林這樣的,只能算作另類。
耶羅說道:“一般來說,感悟時你能夠看到的景象就決定了你將來在精神力上的成就,景象越是壯觀,那麼你的天賦也就越高。你看到了什麼?”
羽林思緒飛到方纔的感悟記憶中,答道:“我看到了一口泉眼。”
“唔,泉眼,有多大?”
“很小,大概兩個手圈起來那麼大。”
“嗯,這個,雖然景象小了點,但是泉眼代表着生生不息,還是不錯的。”耶羅的語氣中充滿了安慰的意思。
羽林擡起頭來,問道:“這麼大的泉眼意味着什麼?”
耶羅面色露出一絲尷尬,他眼珠左右滴溜溜的亂轉,小聲說道:“我不是針對你,我的意思是,所有這麼小的東西,都是垃圾。”
“哦。”
這下輪到耶羅詫異:“就哦?這麼差的天賦你不稍微難過一下?”
羽林不解:“難過什麼?我又還沒說完。”
“你!”耶羅被羽林氣的不輕,看在三瓶三千年雪碧的面子上強行忍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你還能看到什麼?”
“我看到一片小小的沙丘,沙丘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水窪。”
“嗯,一般人首次看到的都如同你所看到的這般大小,類似於池塘啊,小山坡啊,有這樣的基礎,已經可以學習魔法了。不出三年,我就能將你教成一個三級魔法師。”
“等等,我還沒說完。”羽林打斷耶羅的吹噓。
耶羅剛擰起眉頭打算瞪羽林一眼,突然想到什麼,半信半疑的看着羽林,問道:“你不會還看到什麼更大的吧?”
羽林點點頭:“我看到了一片廣袤的沙漠,還有一湖碧藍的湖水。”
“啊哈!”耶羅突然大叫一聲,道:“你小子不會是故意哐我吧?”
羽林道:“句句屬實。”
耶羅雙眼發光,抓着羽林的衣袖,喜道:“這樣說來,我倒還誤打誤撞發現一個魔法苗子了,以你這樣的天賦,完全可以修煉到聖階啊!”
聖階?
羽林心頭一動,自從當年大散關一役起,已經很久沒有人跟自己提起晉入聖階的事情了,曾經自己認爲近在眼前的目標,誰知道要想實現竟然會是千難萬阻。若不是因爲五行之火而得以恢復鬥氣和血脈,自己不知道還要在低級的道路上摸爬多久。
如今四年已過,自己終於又可以重新站在九級之列仰望聖階了。
耶羅又見好苗子,心裡歡喜不已,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教授羽林魔法了。羽林不由的笑了,耶羅性格極其隨意,絲毫沒有聖階魔法師和大帥的架子,這與外界傳聞中脾氣執拗高傲的耶羅大魔導形象截然不同。而且耶羅也明顯擁有與其他所有的強大的魔法師一樣的毛病——就是都很喜歡收徒。
羽林拋出了他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在方纔的感悟中,看到的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汪洋呢?”
“汪洋?”耶羅眉頭一皺,道:“按理說應該沒人能夠看到無邊無際的景象吧,嗯,或許天闌大帝有可能,或許法師之神——嵐當初看到景象會是汪洋,應該能看到這樣景象的,都是千年不遇的魔法天才吧,不不不,說天才都無法形容這天賦,應該是,應該是……”
耶羅正歪着頭想着形容這種天賦的詞語,突然身體猛然一震,雙眼似要冒出火來一樣,直勾勾的瞪着羽林,用帶着不可置信的顫抖聲問道:“你該不會,該不會說,你看到了汪洋?”
在耶羅期待、激動的眼神下,羽林終於點了下頭。
耶羅的雙眼瞬間瞪圓,差點鼓了出來!
“天吶!”他怪叫一聲,一把抱住羽林,彷彿生怕羽林從他面前溜走,手舞足蹈的怪叫道:“小子,你可不要騙我,你真的能看到汪洋?”
羽林被他晃的頭暈眼花,本想輕輕掙脫,卻發現這個老瘋子力氣倒還挺大,最後還是稍稍帶了幾分力氣才從他手上逃脫。
耶羅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羽林的手腕,說道:“事關重大,我要好好查看一下,你放輕鬆,不要抵抗我的精神力。”
羽林無奈,只好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他清晰的察覺到有一股溫和的精神力包裹着他的腦袋,緩緩的從他的眉心滲入,進入到了一個他無法感知的地帶。
那便是意識空間。
耶羅的精神力虛影出現在羽林的意識空間內,遙遙的望着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靈魂之火雖然遠超常人,但還沒達到能看到汪洋的程度。耶羅帶着好奇,精神力虛影朝着靈魂之火飛去,想湊得更近仔細觀察。
就在這時,靈活之火中突然射出一道紫光,直中耶羅的精神力虛影,耶羅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虛影已經被轟得粉碎。
正握着羽林手腕的耶羅渾身一震,面色涌上一絲潮紅,他輕輕的咳了幾聲,舒了口氣,神色變得平靜,只是看向羽林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
“你可願拜我爲師?”耶羅問道。
“啊?又拜師?”
耶羅看到羽林面露不願,勃然大怒,指着羽林鼻子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小東西,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我學我都不教,收你做徒弟你還不情不願,要不是看你天賦驚人,我才懶得搭理你。”
羽林翻了個白眼,道:“那就不學唄。”
“你!”耶羅被羽林一氣,一時說不出話來,重重的把袖子一揮,別過臉去不再搭理羽林。
一旁的朱焰連忙勸道:“羽林哥哥,你就別再氣老師了,老師也是爲了你好。”
其實僅僅是這兩日的交往,羽林已經與耶羅混的極熟,兩人脾氣相投,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忘年之交。只不過耶羅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喜歡跳起來罵人,羽林被罵了幾次,卻意外的發現逗耶羅生氣竟然挺有意思,於是喜歡時不時就氣氣耶羅,這兩人一大一小之間時常吵嘴不斷。
只不過兩人從來都沒往心裡去,每次吵完之後就又當什麼沒發生一樣。
見朱焰勸架,羽林撇了撇嘴,叫喚道:“老傢伙,你收了我三瓶雪碧汁呢,收了東西就要辦事,不然就還回來。”
耶羅找着臺階下,心中竊喜,嘴上卻絲毫不肯鬆口,轉過身來黑着臉道:“哼,小東西,這次是看在雪碧汁的份上我才教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到什麼地步!”
羽林翻了個白眼,神情倨傲的說道:“你雖然是聖階魔法師,又遊歷大陸多年,可是運氣差,說不定見識到的好寶貝還沒我多,我勸你啊,還是好好的教我,要不然哪天小爺我又拿出一些你沒見過的新奇寶貝,到時你可別眼紅哦。”
“好好好,教教教!”耶羅不耐煩的說道,已經提不起跟羽林鬥嘴的慾望。
羽林不依不撓,狡黠的一笑,問道:“那耶羅大魔導,你可否告訴我你當初看到了什麼?是不是也看到汪洋?”
耶羅瞬間大怒,罵道:“小子,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