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輕歌醒來的時候,發覺底下軟軟的,回想經過,她應該是躺在城牆上的地上的,怎麼會軟軟的呢?難道趁她睡着的時候,虎飛嘯將她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她坐起身,看到了靠牆而坐的虎飛嘯正在衝她笑,黑色的錦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露着厚實的胸膛。
鳳輕歌心頭一驚,挺身坐起,目光一掃,果然還是在城頭上,他居然在這裡跟自己……
忽然,她發現天已大亮了,守城門的士兵上來巡視,正在向他們所在的地方走來,“喂,快點走呀,有人來了。”伸手去推虎飛嘯。
虎飛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衝着她笑,彷彿鳳輕歌那張臉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你傻愣着幹什麼?”
鳳輕歌臉都紅了,看到虎飛嘯身上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的衣服,忙用手去給他掖好,被人看到象什麼樣子,就在她身子往前一頃之時,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羞得恨不能有條地縫鑽進去,忙將衣服弄好,再也顧不得他。
此時,那巡城的兵士已經走到眼前了,奇怪,他們卻如同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徑自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了,再看虎飛嘯,居然還衝她挑了挑眉,明白了,一定是他搞的鬼,也不說一聲,害自己緊張半天。
“你只要不發出聲音,他們是不會看到我們的。”
虎飛嘯依舊笑吟吟的說。
鳳輕歌真想賞他個大白眼,虎飛嘯一伸手,強行讓她趴在自己身上,似乎成心讓她感覺到他的心跳似的。
鳳輕歌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跳動的聲音,“好了,天亮了,我們也該走了吧。”
虎飛嘯這才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衣服,收起屏障,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用手一拉鳳輕歌的手,鳳輕歌就被他拉着向城牆的一角走去。
清晨的陽光很柔和城牆上的空氣似乎都比別處新鮮,許是跟虎飛嘯在一起的緣故,使得鳳輕歌的心情更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從這裡跳下去怎麼樣?”
虎飛嘯牽着她的手,站在城牆上往下一指。
“好呀。”
有虎飛嘯在,鳳輕歌一點也不擔心,但還是微皺了下眉頭,“如果我要是摔的斷胳膊斷腿的,你會不會養我?”
“當然養了。”
虎飛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她。
“算你有良心。”
現在的鳳輕歌特別容易感動,輕輕的依偎在他肩上。
“反正我家家大業大,養幾個閒人也無所謂的。”
虎飛嘯目視前方。
什麼?
鳳輕歌立馬就離開了他,扭臉怒視他,自己是個閒人嗎?
就在她張開嘴,想要質問他時,虎飛嘯牽着她的手已經然縱身跳下,另一隻手剛向旁邊伸開,如同一隻展翅的雄鷹一般。
鳳輕歌感覺身子輕飄飄的,當雙腳着地之時,居然又往前劃出了很遠。
“怎麼樣,好玩兒嗎?”
虎飛嘯停下來,閃身面對她。
“要是能飛得再高點就好了。”
鳳輕歌感覺自己好貪心哦。
“想飛的再高點嗎,你可不要害怕哦。”
虎飛嘯拉着她的手轉身,雙腳點地,又飛回到城牆上了。
“喂,怎麼又飛回來了?”
鳳輕歌無語了,自己只是想飛得再高點,他倒好,又飛回來了。
“你不是想飛得再高點嗎?總得找個起始點吧。”
虎飛嘯衝她擠了擠眼,就開始目視前方,“準備好了嗎,要跳了。”
感覺到鳳輕歌的手緊了一下,抿嘴一笑,縱身跳去。
令鳳輕歌沒想到的是,這次不是往下跳,而是越飛越高了,雖然她前世做爲殺手培訓導師,對於高來高去,隱藏埋伏無所不通,但這樣空着兩隻手高空飛翔還是第一次,地面上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渺小,鳳輕歌牢牢的抓着虎飛嘯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掉下去。
“不用這麼緊張的。”
虎飛嘯感覺到她的手好緊,“就算是鬆開我的手,你也不會掉下去的,試試。”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哼,我纔不上當呢,你想讓我斷胳膊斷腿,你好別結新歡是不是?”
鳳輕歌假裝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
“新歡?新歡在哪兒呢?”
一隻手遮在額頭上往下張望着,似在尋找新歡的目標,心裡卻在想:“新歡倒是沒有,舊愛倒是有一個,將來還是件麻煩事。”
“不準找。”
鳳輕歌用另一隻手去打掉他放在額前的手,“如果你敢找新歡的話,我就拿刀劃破她的肚子。”
她可是抿嘴笑着說的,明顯就是在跟虎飛嘯鬥嘴。
“哇,這麼狠呀?”
虎飛嘯故作吃驚狀,“好吧,我不找新歡,但你也不能思念舊愛。”
“舊愛?”
鳳輕歌馬上想到這個所謂的舊愛當然是指元禎,立時臉色一變,“放心,我跟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不過就是莫名其妙的被訂了婚而已,我現在巴不得他倒大黴呢。”
“是嗎?”
虎飛嘯不但驚喜,還很誇張的扭臉衝她瞪大了眼睛。
“幹嘛?好像他現在已經倒大黴了似的。”
“說對了。”
虎飛嘯肯定的說:“你還不知道吧,爲了跟你退親,這位虎王殿下可是付出了慘得的代價呢。”
鳳輕歌感覺伸手就能夠得到雲彩,正伸着手往上夠呢,聽到他的話,把手收回來,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麼,他付出了什麼代價?”
“等他新婚過後,就要帶着他新婚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妹妹鳳君敏到章州去了,可憐你妹妹哦,不但被丈夫冷落,還要離開京城,遠離父親到章州那個兔子都不去的地方受苦,何苦貪一時之利,落得個如此淒涼的結果呢?”
“你說章州?”
鳳輕歌愣了一下,雖然她對於這個時代的州縣並沒有多少概念,但章州兩個字卻不止一次的聽說過的,那裡可是與邊關隨州相鄰,不象別處那樣四季分明,彷彿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呢,可謂是苦寒之地。
“是不是有一點心疼呀?”
虎飛嘯故意挑目試探她。
鳳輕歌還他一個白眼,心疼倒是沒有,就是有點意外,要說元禎自打眼疾治好之後,皇上對他倒是挺器重,處處培養他,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居然爲了一樁婚事而發配邊關,倒着實出乎鳳輕歌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