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居父女居然如此喪心病狂?”虎王府的大廳裡,當虎瑤曼聽白芷晴講了仙虎嶺發生的事情之後,立時拍案而起。
白芷晴擡眼看了她一眼,馬上把眼皮垂下了,別說她了,就是白芷晴這個從小看着莫璃長大的人都沒想到呢。
“那我們要儘快的救出王兄纔是。”虎瑤曼看向白芷晴,似乎是在問,她逃出來了,爲什麼王兄沒有逃出來。
白芷晴微微苦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來,他時常私下裡去見虎飛念,不過就是瞞着我罷了,他怕我會傷害到他,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虎飛念會勾結莫居做出如此以下犯上的事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虎瑤曼亦不想再提這二十年裡發生過的事了,對她來說能離開仙虎嶺重新開始生活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你恨我,我能夠理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我們一起奪回黑虎城。”白芷晴還有太多的不甘,在權力的寶座上坐了這麼多年,幾乎是一夜之間,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剛纔說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身爲虎族的公主,虎族有事,我虎瑤曼自然是義不容辭,什麼時候發兵,我與無雙一定隨軍出征。”
一旁的白無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這時,虎飛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處,緊接着邁步進門。
白芷晴當年執意將虎瑤曼囚禁於景山之時,想必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虎瑤曼會不計前嫌的幫她奪權吧,更加不會想到曾經被她毒害的元禎會大舉發兵。
“我……”白芷晴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讓鳳君敏毒害元禎,她怎麼會那麼惡毒的去毒害一個本該叫自己舅母的人呢?
虎飛嘯用手一撩袍服跪倒在虎瑤曼的面前,虎瑤曼一愣,伸手去拉他。
一時間,整個大廳裡很靜,彼此心知肚明,對於白芷晴來說,過去的種種都是她不願意再去想起的,甚至希望所有的人都忘記她曾經幫過的錯事。
而對於虎瑤曼來說,亦不願意再去想起那些過去的事。
“姑姑,侄兒在這裡替母后給您賠罪了。”虎飛嘯說着,彎身向她磕頭。
虎瑤曼微微苦笑了一下,轉身向旁邊邁出了一步,“你不必如此,我是虎族的公主,無論曾經經歷過什麼,只要虎族有難,我都會首當其衝的。”
“姑姑能不計前嫌是姑姑大度,但我們不能把這當成理所當然,飛嘯在這裡替母后向姑姑賠罪。”
白芷晴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坐在那裡低頭不語。
“我受了。”虎瑤曼轉身面對虎飛嘯。
虎飛嘯這才站起身來,並欣然一笑,退到白芷晴身後。
虎瑤曼的目光移向無地自容的白芷晴,“你我姑嫂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掏心掏肺的說過話,今天就借這個機會,索性把埋藏的心底的話都說出來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深的怨氣,恨我拆散了你們母子二十年不得相見。”白芷晴始終都沒有看她一眼,恨不得有條地縫鑽下去纔好。
“沒錯,在景山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恨你,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我的兒子,只有當母親的才能體會到這種痛,我最恨的是你居然毒害我的兒子,雖然我現在可以放下一切恩怨,但如果我的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一定會跟你拼命的。”
白芷晴很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有人對自己的兒子不利,她亦會如此。
“一切都過去了,希望我們之間重新來過,再也不要相互傷害了。”虎瑤曼擡頭往上看,二十年不堪回首,她很想將這二十年的記憶抹掉。
白芷晴手扶着旁邊的小几站起身來,緩步向她走去。
虎瑤曼轉身迎上她的目光,可以說從白芷晴嫁入王室的那天起,這兩個女人就成了死敵,這一刻,彼此之間的眼神都沒有了敵意,反而都包含着瑩瑩的淚光。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擇手段的迫害你嗎?”白芷晴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不想說,但這一刻,她必須說出來,她不要再揹着這個沉重的包袱過日子了。
這個問題,虎瑤曼不止一次的想過,但都沒有結是,她還真不知道白芷晴爲何會如此恨她,一時怔住了,迫切的想要解開這二十年都想不通的謎團。
白芷晴一轉身,似乎不想讓虎瑤曼看到她的臉,背過身去迎着門口的光線走去。
她整個人正衝着門口,外面射時來的光線籠罩在她身上,她閉上眼睛,長吐了口氣。
“你生下來就王族,而我們白家卻是沒落貴族,我能被選入後宮,對於我們白家來說就意味着翻身,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白芷晴越說越激動。
虎瑤曼依舊很詫異這與自己有什麼相干,難道自己阻擋她成爲王后了嗎?不但沒有解開這個謎團,反正越發的不解了。
“你與異族相戀並生下私生子,原本就是爲族規所不容的,我也不過就藉機打壓王室,如笙和虎飛唸的事你也知道,我們白家好不容易纔有了這次翻身的機會,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所以我不擇手段的打擊一切與我作對的勢力。”
“如果我當時按你的安排嫁與白無雙呢?”
“那就另當別論了,只要阻擋我的我都要除掉。”白芷晴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內心。
虎飛嘯很想知道那個叫如笙的女人到底是死是活,不過以虎飛唸的報復程度來看,活着的希望很小,這樣一想,對虎飛唸的所做所爲倒也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爲母報仇,人之常情。
“你們一定很想知道如笙的事吧?”白芷晴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掃過,如同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般,“正如你們想的那樣,我的確是想殺了她,連她的兒子虎飛念也不放過。”
“母后,不要再說了。”虎飛嘯的心在疼,他很清楚母親的爲人,但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母親是一個爲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讓我說完。”白芷晴又何嘗願意去回憶?
每回憶一次,就如同將傷口翻開一般的疼痛難忍,這一次,她決定徹底的將自己的傷口呈現出來。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你們只知道我陷害如笙母子,可曾想過我也是被逼的?曾經我也是一個心地純良的女子,可是要在後宮之是站穩腳跟,沒有點異於常人的手段行嗎?”目光再一次掃過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