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這就是京城,比之蠻夷不知要強上多少倍呢。”
巴巴圖與扎木罕一前一後走過城門,如同一腳邁進了天堂一般。
扎木罕除了眼睛掃視着周圍之外,一句話也沒說,如同沒有聽到似的。
“我說師弟呀,你這個人就是太沒情趣了。”
巴巴圖輕輕的搖了下頭,就不管他了,徑自東搖西晃的。
就在他們進城剛走沒幾步,迎面走來一隊鏢車,正是蕭仲達負責押運去青海的鏢隊,從巴巴圖和扎木罕身旁走過,一共十大車的貨物,着實是筆大買賣,正因如此,蕭仲達才親自押送。
“果然比蠻夷之地好多了。”
巴巴圖自語着。
樂川公主?
巴巴圖忽然眼前一亮,發現了樂川公主正帶着兩名侍女行走在街上,這可是她自母親去世之後,第一次出宮,而且從來沒有如此自由自在的行走過,如一隻出籠的雀兒,那兩個宮女嫣紅綠意更是從來沒有過的新鮮。
“公主,你看這些東西真好看。”
嫣紅指着路邊攤上小玩藝說着。
“是呀,如果不是虎王殿下,我們還真沒機會見到這些。”
綠意忽然頗感失落的垂下了臉。
“怎麼了?”
嫣紅忙問。
“如果天天能過這樣的日子該多好,可惜一會兒我們就要回宮了。”
“不要太貪心了,宮裡那麼多的女人,直到老死也未必能出來一趟呢。”
樂川公主心裡雖然也有幾分失落,但還是勸她們知足常樂。
“這位姑娘好像在哪裡見過。”
巴巴圖迎上她們,眯着眼睛盯着樂川公主看。
樂川公主忙把頭一低,向嫣紅綠意使了個眼色,三人轉身就走,對於巴巴圖這種人充滿了戒備警惕之心。
望着她們遠去的背影,巴巴圖發出了一聲冷笑,並自語着,“小美人,你跑不掉的,早晚都是我的。”
“他就是樂川公主?”
向來如同啞巴似的扎木罕少有的開口講話了。
“怎麼樣,漂亮吧?”
巴巴圖得意的瞅了他一眼,“幾年前,也就是她的母親去世的那年,我正遊歷於此,無意中見到了她,那時她還是隻有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只看了一眼,就忘不掉了,所以,我這一生只會娶這一個女人。”
扎木罕不再說什麼,眼神中似乎流露出巴巴圖根本就配不上傾國傾城的樂川公主。
樂川公主就近去了有鳳來儀,一見到鳳輕歌就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嚇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鳳輕歌見她小臉煞白,再看嫣紅綠意也是驚慌失措的樣子,就知道是被嚇到了,“別怕,有我在呢,看到什麼了?”
如同呵護自己的妹妹一般。
“鳳姑娘,有個壞人調戲公主。”
嫣紅大着膽子說。
“誰這麼大膽子?”
鳳輕歌立時沖沖大怒,天子腳下,青天白日的不想活了?
“不知道。”
嫣紅結結巴巴的說,她們可是第一次出宮,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能不緊張害怕嗎?
“青羽。”
鳳輕歌轉身目尋青羽。
“小姐,我在呢。”
青羽從簾子後面出來。
“去鏢局叫上幾個人,讓嫣紅帶路,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太歲頭上動土。”鳳輕歌最看不上的就是調戲女人的傢伙。
“不要了。”
樂川公主連忙擺手,在她看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儘管鳳輕歌在心裡埋怨她不象個公主,膽子小得連只螞蟻都怕,但轉念一想,象她這種生長在宮裡,又沒有強大的外戚背,景的公主,待遇能好到哪兒去呢?
“樂川,你也在?”
剛進門的元禎一眼看到她們,頗有點意外,“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正說着,忽然發現樂川公主頗不自然的神情,“怎麼了?”
“沒什麼,咱們的樂川公主人長得太漂亮了,難免會被一些登徒子盯上。”鳳輕歌以爲只是京城裡的一些混混而已,也沒多想。
“從我府上派兩個護衛給你,以後要出門,有他們陪着,我也就放心了。”
“讓五王兄操心了。”
樂川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傻丫頭,我是你哥哥,自然是要爲你操心的,這青羽陪着你,我跟輕歌有話要說。”
元禎說着,擡眼看役輕歌。
他終於還是來了。鳳輕歌現在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有人關心,又怕面對元禎,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也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這個決定她真的很難做出。
“嗯,那你們聊。”
樂川公主轉身跟着青羽走開了。
鳳輕歌與元禎一前一後走到後院的房間裡,她感覺心裡如同堵了塊什麼東西似的,反正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煩躁不安的,青羽總說懷孕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她哪裡知道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兩難的決擇。
沉默了片刻,元禎終是先開口了,“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要找虎飛嘯談談,也許爲了孩子,他會……”
“請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鳳輕歌明知道他會說這些,還是怒了,“如果你不怕被他殺掉的話,就只管去吧。”
“那……”
“我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憐憫,我鳳輕歌一個人也能將孩子撫養長大。”
“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嗎?你沒有丈夫,你的孩子沒有父親,就只能被人叫做私生子,你可以不在乎,但你想過孩子的感受嗎?等他長大了,懂事了,他會不會恨你呢?”
“夠了。”
鳳輕歌背對着元禎閉上了眼睛,這些她不是沒想過,但她有得選擇嗎?
她嘴虎飛嘯都是驕傲的人,彼此誰也不會向誰低頭,有時候,她也想運主動的去找虎飛嘯,但她做不到,尤其是想到他居然瞞着自己已經有未婚妻的事,不能原諒。
“那我現在就進宮,就說孩子是我的,我們成親吧。”
元禎停了片刻,見她沒有反應,又接着說,“雖然我跟鳳君敏……但我保證不會委屈你的,我想過了,在王府外面另造一座府第,這樣你們彼此互不相干。”
“我說過不用了,我自已做過的事,自己負責。”
鳳輕歌實在沒辦法忍受別人把她當可憐蟲似的看待。
“你醒醒好不好?”
元禎忽然轉到她面前,用手扳住了她的雙肩,“我知道你是個要強的女人,也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女人,但你只是一個女人,有時候是需要男人幫助的,你這副肩膀能擔多少?”
輕輕的晃動着她的肩,試圖將她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