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讓他住進鬆園?”
莫清婉不等女兒說完,就雷霆大怒,“你知道他的來歷嗎?再說你可是要嫁入皇族的,那個小子,縱然有些來頭,也不可能與皇族相比,你這是自毀前程知道嗎?”
痛心疾首的,彷彿自己在女兒身上傾注的所有心血全都白費了。
“娘,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嫁給虎王,可是他已經與鳳輕歌那賤人訂婚了,而且很快就要大婚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我們能做什麼,能改變什麼嗎?”
“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認輸的。”莫清婉充滿恨意的瞪着前方,“我的女兒絕不能輸給她的女兒。”
“可是……”
鳳君敏對於嫁入皇族,倒不甚積極,倒是對虎飛嘯偏愛一些。
“沒什麼可是的,馬上讓那個姓虎的離開鬆園,我可不想被人說閒話。”
莫清婉不容置疑的命令着。
“人家都已經搬進去了,再讓人家離開,不太好吧?”
鳳君敏原以爲娘是最疼她的,只要她堅持一下,莫清婉就會妥協的,沒想到這次,她居然如此堅定。
“好!”
莫清婉扭頭怒視她,“既然你不肯去,那我去好了。”
說完,就邁步向外走去,她倒要見識一下這個虎飛嘯是何許人也。
“娘!”
鳳君敏忙跑上前去攔住她,“你就給女兒點面子好不好?”
“我給他面子,誰給我面子呀,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們被那賤人欺負的苦不堪言?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讓我的女兒嫁入皇族。”
從她身邊繞過,繼續往外走去。
鳳君敏感覺自己做了件天大的錯事,若是母親去轟虎飛嘯出府,那自己還有面子嗎?
只怕虎飛嘯以後都不會理自己的,無奈之下,只得跟去。
莫清婉剛走進鬆園,就看到靠近小橋那邊的一棵松樹下,一張藤椅上半躺半坐着一個人,似在悠閒的享受着日落時的陽光,透過鬆枝,零碎的陽光灑在那人黑色的錦袍上,越發襯托出那張如玉般的臉龐。
這個人就是虎飛嘯嗎?
莫清婉在心裡猜測着,儘管他是坐在藤椅上,眼睛閉着,雙手交叉在前,但依然看得出是個翩翩公子呢,難怪女兒會看上他,只可惜身份……
畢竟在她看來,虎飛嘯就算是再出衆,也沒有虎王那般的皇族背景,大步走上前來。
“娘。”
鳳君敏還試圖改變她的做法,及時的離去。
“你讓開!”
莫清婉恨恨的推開女兒,走近虎飛嘯。
虎飛嘯看似睡着了,被她們的說話聲驚醒,睜開眼睛,四下看了看,將目光落到這對母女身上,忙起身迎上,“鳳二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這位是……”
“這是我娘。”
鳳君敏愧對虎飛嘯,剛搬進來還不到一天,就要被趕出去了,說來也是自己多事,討好不成,反倒落理埋怨。
“哦,原來是鳳夫人。”
虎飛嘯禮貌的衝她拱手行禮。
莫清婉絲毫沒有被她的禮貌而打動,初衷不改,“你就是虎飛嘯呀?”翻着眼睛看他。
“正是。”
虎飛嘯再次禮貌的點了下頭,但對上莫清婉輕蔑加鄙視的眼神時,不由得無名火起,這個女人居然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想是不想活了。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莫清婉話剛說出口,忽然想到眼前的虎飛嘯談吐不俗,會不會出身大家呢,還是先打聽一下來歷,免得莽撞了,做出追悔不及的事來。
“是鬆園呀,是二小姐讓我搬到這裡來的,我正要當面向二小姐道謝呢,這個地方實在太好了。”
就在這時,鬆園裡負責打理的僕人知道二夫人來了,搬來了兩把椅子,放在了莫清婉的身後,請她坐。
莫清婉身子往後一退,坐到了椅子上。
“虎公子,請坐呀。”
鳳君敏想減輕一下因自己的擅作主張帶來的後果,帶着幾分討好的乾笑對虎飛嘯說。
“夫人在這裡,哪有我的座位呀?”
虎飛嘯嘴上說得好聽,頗似一個識大體有教養的人,但身子往後一退,便在藤椅上坐下了,儘管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但那分明就是冷笑,是對莫清婉的不屑。
剛纔聽他那句話,莫清婉心裡還舒服一點,但當看到接下來發生的情況,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好一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嘴上說得好聽,做的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君敏,你都看到了吧,這樣一個不體禮數的人,怎麼能做我們鳳家的女婿呢?”
“夫人,我想你搞錯了吧?”
不等她說完,就被虎飛嘯給打斷了,“我幾時說過要娶你女兒的?”
目光落在鳳君敏身上,“是你女兒請我來做客的,可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哦。”
“那現在請你離開鬆園。”
莫清婉已經很努力的在壓抑自己的怒火了。
“二小姐,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虎飛嘯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如同在散步似的走向鳳君敏。
“娘,你給女兒留點面子好不好?”
鳳君敏只道母親頂多也就是責備她幾句,沒想到事情鬧得如此嚴重,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虎飛嘯呀。
“你還把我這個娘放在眼裡嗎?把這麼一個人弄到家裡來,這不是往我的眼睛裡插棒槌嗎?”
莫清婉都快要氣炸了,女兒長這麼大,她可從來沒有如此大聲的呵斥過她。
“二夫人稍安勿躁,先看看這是什麼。”
虎飛嘯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沓紙,慢悠悠的站起身,向莫清婉走去。
莫清婉愣了一下,不知他手中拿的是什麼,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有字,應該是字據一類的吧?
字據就放在莫清婉的眼前,她本不想看,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因此,把臉一側,根本不去接。
虎飛嘯將手收回,“既然夫人不看,那我就念給夫人聽好了,只是當着二小姐的面……”
似乎在爲她的面子考慮。
莫清婉忽然出手,一把從他手中搶過了這些字據,低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居然是她與會賓樓往來的帳目,要知道她在做這些的時候,可是極爲小心的,從不曾假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