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她。”虎飛念聲到人到,但還是晚了一步,虎瑤曼手中的一柄長劍刺進了莫璃的胸口。
虎瑤曼身子往後一退,目視虎飛念飛身而來抱住了跪在地上的大口吐着血的莫璃。
“璃兒。”虎飛念明知道這個女人愛着的不是他,卻還是癡心不改。
莫璃只看了他一眼,就緩慢的轉向虎飛嘯,並伸出了一隻滿是血的手向虎飛嘯伸去,似乎是在招喚他。
虎飛嘯對此視而不見,反倒側過身去,莫璃在他心裡已經連妹妹都不是了,儘管心裡隱隱作痛,卻不讓自己流露出來。
莫璃絕望的垂下了手,她希望虎飛嘯能看她一眼,就是這個小小的心願,虎飛嘯都不願意滿足她。
“璃兒。”虎飛念一掌拍在她背上,希望用自己的法力爲她續命,可當他的手掌剛剛觸及到莫璃的身體時,卻被莫璃拼盡了最後的力氣給頂開了。
啊?虎飛念驚得目瞪口呆,就在這一瞬間,莫璃兩片脣一張,噴出了一大的口血,身子一歪,倒在了虎飛嘯的懷裡。
“爲什麼,你這是爲什麼?”虎飛念緊緊的抱着她的身子,目光停留在她胸口插着的那把劍上。
“是我害死了你父王。”莫璃緊閉着雙眼,兩片脣輕輕的蠕動着,聲音細如蚊蠅。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虎飛念不是沒有懷疑過,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
莫璃的聲音再沒響起,虎飛念極爲緩慢的扭轉着臉,看到莫璃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她死了?就這樣死了?虎飛念一下子將她抱得更緊了,這個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讓他感受到了愛的滋味卻又殺死了他的父親。
虎飛念抱起死去的莫璃向城內走去,她追逐着王后的權力,而她到死都沒能成爲王后。
大殿裡,虎飛念將她放到王位旁邊那個屬於王后的位子上去,讓她端正的坐着,他自己則坐在了王位上,算是滿足了她生前的願望。
當鳳輕歌等人來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個彼此依偎着的人,虎飛念輕輕的撫摸着她的手,如同她生前一般。
儘管莫璃爲禍虎族,但人已經死了,虎飛嘯也頗知她的心願就是成爲虎族的王后。
虎瑤曼卻絲毫不講情面,“讓這個女人離開。”
虎飛嘯忙阻攔她,似乎在說:人已經死了,就讓她在上面坐一會兒吧。
“我會帶着她離開的。”虎飛唸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莫璃的屍體上,卻是在對虎飛嘯等人說。
“你不必離開了,我離開。”虎飛嘯似乎深思已久。
此話一出,連同虎瑤曼白芷晴等人都頗爲詫異,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雖然鳳輕歌也很意外,還相對坦然,虎飛嘯做不做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虎族能承認她這個媳婦。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鳳輕歌等人轉身向殿門處看去,只見狼本真在前,後面跟着狼族的大將軍走進殿來。
狼本真翻着眼看向鳳輕歌,儘管流露着不服氣,但已經沒有了敵意。
“怎麼,你還想打呀?”鳳輕歌閃身迎上他。
“好男不跟女鬥。”狼本真高擡着下巴往上看。
虎飛嘯失聲冷笑,“狼本真,你這張嘴是怎麼長的,輸得都快沒褲子穿了,還嘴硬。”
狼族在將軍向鳳輕歌拱手施禮,“在下奉狼王之命前來助陣,從此之後,兩族修好,再無戰事。”
“多謝狼王施以援手,稍後等我們處理好內部的事後,自然會派人前往仙狼嶺表示誠意。”
“在下與王子殿下就此告辭。”狼族大將軍轉身看向狼本真。
狼本真卻轉向了虎飛嘯,“虎飛嘯,你我之間從小打到大,說白了就是爲了一個莫璃,現在她都已經死了,也就沒什麼好爭的了。”目光一轉,向坐在椅子上的莫璃的屍體掃了一眼。
儘管莫璃已經沒有了知覺,但她應該知足了,虎飛念纔是那個真正視她如珍的男人。
“等我安排好了一切,一起喝酒。”虎飛嘯用手背在他肩膀處拍了一下。
“好,後會有期。”狼本真說完,在轉身的時候,又從莫璃的屍體上掃過,方纔向外走去。
虎飛念起身去抱莫璃,他應該離開這裡了。
“你要去哪兒?”虎飛嘯的目光跟隨着他移動。
“去我該去的地方。”
虎飛嘯忽然閃身擋在了他前面,“父王生前早就有意將王位傳給你,你現在可以堂而皇之的坐上那個位子了。”
“飛嘯。”白芷晴不能理解兒子的做法。
“母后,從此之後您就跟我們去有鳳來儀吧。”虎飛嘯坦然一笑。
對於虎飛嘯能讓出王位,虎飛念深爲感動,他處心積慮的逼父親退位,當真正的坐到這個位子上時,卻惶惶不可終日,他才知道心安是多麼的重要,寧可不要王位,只求心安。
“不,這個位子原本就屬於你的,我會帶着璃兒和娘到別處去的。”虎飛念也已沒有追名逐利的心思。
“你們不要爭了,就按飛嘯的意思辦吧。”白芷晴在這極短的時間內也想通了,腦海中浮現出凌蕭與鳳飛飛那兩個小傢伙的身影,而這二十年來,她從未體會到天倫之樂的幸福。
“如笙。”鳳輕歌轉身目尋如笙。
“我叫靈秀。”在別人談話時,如笙卻在四處參觀着殿內的一切,對她來說,對什麼都感到好奇。
白芷晴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虎飛念面前,用手指着虎飛念,“你叫如笙,你是先王虎耀淳的妃子,你有一個兒子,他叫虎飛念,以後你就是虎族的太后了。”
這番話從白芷晴的口中說出,令所有人都爲之動容,一個曾經把權力看得重於一切的女人,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都放下了。
虎飛念抱着莫璃的屍體呆立在那裡,如同置身夢中,莫居父女不止一次的向他灌輸王室無親情這種概念,但眼前真實發生的情形卻有力的反駁了這句話。
“壞人。”如笙用手指着虎飛念。
白芷晴忙將她的手按下去,假裝生氣的糾正着:“他是你的兒子,就如同我跟飛嘯一樣,你以後要跟着他一起生活,不能這麼說自己兒子的。”
“我不要,我要跟輕歌在一起。”如笙對鳳輕歌頗爲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