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玉涼很晚纔回家。
媽媽見她自己開門進來,並未感到驚訝,淡淡地說:“今天剛回來?”
喬安玉涼也淡淡地回答:“嗯,回來後你們都不在,我就去找思茜和冷凝她們了。”
剛好媽媽煮了綠豆湯做夜宵,喬安玉暖剛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姐姐,嚇了一跳:“姐,你怎麼回來了?”
三個人圍在圓桌上喝綠豆湯,喬安玉暖和媽媽撒着嬌,媽媽也笑眯眯地聽着喬安玉暖聽她講上班的各種趣事,時不時地插上幾句鼓勵的話,聽得喬安玉涼差點沒落下淚來。她所奢望的媽媽鼓勵的話語,對於妹妹來說,卻是家常便飯。
她無聊地用調羹一勺一勺地舀着綠豆,不斷地送進嘴裡,她想趕緊吃完,回到自己房間裡獨處。自己就是這個家裡多餘的人。
“玉涼,有男朋友了沒?”媽媽突然問道。
喬安玉涼尋思着媽媽是不是把妹妹的名字錯喊成自己的了,擡起頭,媽媽正看向自己,她這才確定媽媽是在問自己呢。
她點點頭。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就跟媽媽說的,既然媽媽開口問了,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瞧瞧,差不多了就可以結婚了。”媽媽漫不經心地說道。
“噢!”喬安玉涼應了。這麼快麼?你都不用幫我精挑細選,就可以結婚了麼?舒子墨甚至不用經過你這個丈母孃的層層考驗、嚴格把關,就可以娶走我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麼快,就要將我趕出這個家門口了麼?在你口中,結婚似乎就是很隨意的事情。
“姐,你男朋友是誰呢?高不高?帥不帥?有錢麼?好期待啊!”喬安玉暖提起了興致。
喬安玉涼答道:“帶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自己的這個妹妹還是老樣子啊,喜歡有錢的帥哥。
大專三年,喬安玉暖交過四五個男朋友,非帥即富。喬安玉涼雖然很少回家,但還是略有耳聞。冷凝和顧思茜回家時,偶爾會在某個地方碰上她,在某個角落裡和某個男生接吻。
喬安玉涼也並不詫異,自己的這個妹妹在家裡雖然被寵着,但不至於囂張跋扈。只是,在外頭的某些行爲,有些疏於管教了。作爲姐姐,本該有提醒她的責任,但勸阻無效,她已經懶得去說了。
媽媽呢,則忙於家務和工作,對這些事情都毫不知情。她曾跟媽媽交談過喬安玉暖的問題,媽媽說:“她只是貪玩而已。”喬安玉涼也便閉上了嘴。也還好,妹妹沒有捅出什麼大簍子,也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或許,她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姐姐,冷血,自私,只顧着自己的幸福。可是,她們誰又曾溫暖過她?
“你們倆準備在T市定居了?”媽媽仍是溫和的語氣,卻讓喬安玉涼感覺不到溫暖。
“應該吧。”喬安玉涼除了這麼說,也找不到其他的詞了。她隱隱地希望媽媽會說:“玉涼,回家來吧。”然而,她每一次的希望,落空就是它的存在意義。
沒過幾天,喬安玉涼就飛回了T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