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舒子墨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既然如此,她就自己一個人先靜一靜吧。
喬安玉涼跌跌撞撞着走出咖啡屋,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
倫敦的異國風,她無心領略。她漫無目的,行走方向任由雙腳支配。
回國吧。她萌生了這個念頭。
這裡的人不歡迎她,她何必再在這裡受罪呢?回國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在這裡,她只會不斷地受外界的干擾,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
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去。第一次出國,加上她又是不折不扣的路癡,飛機場在哪裡,要去哪個飛機場,她一點兒概念都沒有。
喬安玉涼站在一家婚紗店前起呆來。
婚紗店裡各式各樣的婚紗刺痛了她的眼。
她一次次地幻想過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紗,和舒子墨走進婚姻的殿堂。然而,如今這條路上,他們拐進了死衚衕。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喬安玉涼擡起手背抹掉眼淚,轉身低頭離開。
這個夢,越來越遙遠。
一陣寒風呼嘯着吹過,喬安玉涼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外套落在咖啡屋裡忘了拿出來。咖啡屋裡有暖氣,她坐了沒一會兒便覺得熱,就把外套脫下來放在椅背上。和於霜見過面之後,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飛也似地就跑了,哪裡還記得什麼外套。
喬安玉涼原路折回去拿外套。
咖啡屋外,玻璃窗前,她卻看見了一幕想都未曾想過的場面。
於霜不知什麼時候又進去裡面,似乎正涕淚漣漣,而舒子墨站在她旁邊說着什麼話,他們的側面正對着喬安玉涼,隔着一張高及腰的桌子,她看不清舒子墨的表。
喬安玉涼猶豫着要不要走進去,卻見舒子墨擡起手背替於霜輕輕地擦淚!
一種妒意油然而生。儘管她在前一秒還在爲於霜的事內疚不已,可現在看到舒子墨居然對除她之外的女生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她實在無法接受。
可是她沒有勇氣走進去問個明白,舒子墨的母親,已經宣佈了今晚的訂婚,那麼,她對於舒子墨來說算什麼了?也許已經是什麼人都不是了。她曾經還很天正地以爲,她和舒子墨的堅持,最終會感動他的母親,得到肯定。
然而,她喬安玉涼做了什麼?
不僅什麼都沒去努力,還把舒子墨拉下水,讓他夾在女朋友和母親之間爲難。
舒子墨也有野心的吧,正處於事業升騰期的他,單槍匹馬,一定很累很累吧。
他,也一定很需要那筆資金,來度過創業最艱難的時候吧。
如果我離開,你應該會輕鬆很多吧。
淚水不住地往下掉,喬安玉涼背過身去,悄悄地走開了。
舒子墨,我不知道,我和你,算分手了麼?
她的心彷彿被擱在案板上,一下一下地剖開,鮮血淋漓。
寒風仍是一陣一陣,喬安玉涼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冷了。
臉上的淚水被風乾後又潮溼。
她機械地走着,眼神空洞,腦袋裡卻映出和舒子墨在一起的時光。那些曾經的甜蜜,變成了最尖銳的武器,無地扎着她的心,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