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的背上,寬闊厚實的背,讓她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這是除了爸爸和舒子墨,誰都未曾給過的。『言**首*..爸爸小時候還沒那麼頻繁地出差,經常讓她坐在他的肩膀上,帶着她到處遊逛,她一點也沒覺得害怕。而舒子墨,他緊牽着自己手的那次,還有他開摩托車載着自己,把自己的手環在他腰上的那次,是她長大後第一次明白,什麼是安全感。
就是那種感覺,就算全世界拋棄了你,我仍然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可是這兩個生命中帶給她過安全感的男人,都已經消失在她的世界裡。一個生離,一個死別。
“一航學長,我們在一起吧。”這句話,她差點就脫口而出。
這麼草率地做出決定,會不會對他太不公平?只有他在她身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溫柔時,她纔會有這個想法;他不在身邊時,觸不到的溫柔,讓她已然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想念。
她愛上的,僅僅是他的溫柔,不是嗎?不,不,那不是愛,而是貪戀。
她的心裡,還在懷念着和另一個人的爭吵不休,不是嗎?
她的潛意識裡,隱隱地,還在等待着那個人,不是嗎?
儘管他已經有女朋友,她還是想確定他幸福了,再轉身離開。
他已等她太久,這是她欠他的等待。
那麼,誰來替自己償還葉一航的等待?
喬安玉涼的腦袋一片混沌,她欠下的債,實在太多,她無力一一償還。
校門口到自己的宿舍樓還有好一段距離,想着想着,禁不住睡意的她,眼皮越來越沉,安心地趴在他背上,朦朦朧朧地睡着了。
夢裡,她喃喃地囈語:“一航學長,對不起,我的心裡,有個忘不掉的人。”
葉一航心裡一顫,她說的這個人,是蘇宇哲,是舒子墨,還是另有其人?
“玉涼,忘不掉並不意味着愛上,不是嗎?”他將頭微微後轉,對着背上的喬安玉涼說道。
她卻沒了聲響。
葉一航才意識到,原來她睡着了,剛剛那一句話,不過是她的夢囈。
可也許夢囈,更顯得真實。
在她宿舍門前,他將她放下來,喬安玉涼這才迷糊着醒過來。
看着睡眼惺忪的她,葉一航撩開她額前的碎,輕柔地問道:
“玉涼,愛上我,很難麼?”
“嗯。”喬安玉涼還在和瞌睡蟲較量着,隨口應了一聲。
葉一航輕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陣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玉涼,我要去法國讀書了,q大那邊的保送名額我已經放棄。四年裡,我不會再聯繫你,不會再見你,不會再打擾你。如果四年後,你未嫁,我未娶,我們就在一起,好嗎?”
也許,自己適當的離開,會讓她想得更透徹,明白她對自己到底持着怎樣的感吧。步步緊逼,反而讓她頻頻後退。
“好。”還未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喬安玉涼恍恍惚惚中喃喃答道。
葉一航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都有。
不再聯繫她,不再見她,不再關心她。四年,自己做得到嗎?
他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了告別的吻,深深地凝望了她一刻,好像要把她鐫刻在自己的心裡,好像要把這四年的不再見面彌補回來。然後,轉身離開。
這一離別,也許就是四年,也許就是永遠。
他不知道,這只是夢中一個美麗的承諾,如此而已。
喬安玉涼把鑰匙插進鎖孔裡,就聽見裡面的腳步聲亂成一片。打開門一看,只見三個舍友正若無其事地做着各自的事。
宿舍強烈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一下子從睡夢中醒過來,看到三個舍友鬼鬼祟祟心虛的樣子,她可不是傻子,大叫道:“你們三個,又偷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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