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喬安玉涼就催着葉一航回去,葉一航卻在她牀邊坐下,拿起報紙看了起來,準備駐紮在這裡。
結果當晚,喬安玉涼燒到了40℃,嘴裡淨說着胡話。葉一航不停地催着醫生開藥,其餘時間就只能在一邊看得焦急揪心,不斷地給她擦汗,用棉籤蘸水溼潤她乾裂的嘴脣,聽她口中斷斷續續喊着舒子墨的名字,自己心裡難受,也替她難受。
等到她睡着後,葉一航悄悄退出門去,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舒子墨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葉一航看着他憔悴的樣子,指了指喬安玉涼所在的房間,說道:“她就在裡面。”
舒子墨經過他面前時,說了一句:“謝謝你。”
葉一航苦笑道:“不必。這是我欠她的。”說完拿着車鑰匙走了,雙手拳頭握得緊緊的,心裡無可名狀地痛到窒息。
舒子墨推開門,只見喬安玉涼側向着牆壁,縮成一團正在熟睡。
此時的她,多像一隻溫順的小貓,惹人憐愛。他看着她的背影,憐惜不已,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她牀邊坐下,手背在她額頭試了一下溫度,滾燙滾燙的。這個女人,怎麼身體還是這麼虛弱,就燒了呢。
他溫柔地來回撫摸她的,卻現梢溼溼的,再摸了摸她的衣服,都溼透了。許是吃藥汗的緣故。
舒子墨去找護士要了醫院的病號服,本想讓護士幫忙換衣服,值班護士忙着給其他病人接瓶,一個人忙不過來,舒子墨只得自己動手,將門鎖上,替她解開衣服。
喬安玉涼朦朦朧朧之中感覺有人在碰自己,手用力一揮,打在了舒子墨的頭上。
舒子墨疼得差點沒跳起來。這女人,一點都沒變,就連生病睡覺時,打人也這麼使力。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衣服脫下,解開胸罩,看到她**着的身體,不禁臉紅了。
雖然……雖然……她遲早是他的女人。
顧不上心猿意馬,舒子墨趕緊用旁邊新的衣服裹住她,將她的手塞進袖子裡,頭套進衣服中,整理好,才平復了一下亂得一塌糊塗的心跳,將她的衣服拿進洗手間,認真地洗了起來。
自從她和自己在一起之後,他就真的,好像沒有爲她做過任何實質意義的事。她的每一次失意,總躲開他,到另一個男人的眼底中去。
這是他的錯。他沒有徹底地看穿她的僞裝,是他不夠細心和關心。他誓要將她好好地保護起來,不讓她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卻不想,自己對她的傷害最深。
他笨手笨腳地將衣服曬在陽臺,又折回房間裡,打了熱水。看着桌上滿滿當當的東西,舒子墨的心裡由衷地自愧不如。葉一航,確實是勁敵。所有需要的一切東西,他都想到了。他的確很適合她。可是,他舒子墨,不會因爲這個,而主動放棄她。
牀上的喬安玉涼忽然動了一動,本是仰躺着的姿勢,又變成了側臥向牆壁那邊。舒子墨走過去輕聲呼喚她:“涼兒,涼兒,你醒了嗎?”
喬安玉涼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