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影子一閃,她隨着他飛出了玉華殿。
玉華殿一片混亂,夏侯尊即刻便追出,奈何這玄衣人輕功太高,轉眼便沒了人影。太后大喊着侍衛抓刺客,被司宸墨冷冷一句話制止,“別追了!散了吧!夏侯尊,明日走好!朕明日就不送了!”
飛身而出的雪漓腦子裡還渾渾噩噩搞不清狀況,那人把她帶至無人處。轉身,雪漓驚歎,原來是風一天!
“沒想到是我?”風一天展顏一笑,目光似水,如女子般芳華絕代。
這世界上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妖媚如女子,行事卻豪邁不羈,還帶有幾分超脫凡塵的氣質……
“你……爲什麼要帶我出來!”雪漓覺得他的目光有太多的內容,竟有些慌亂。
風一天淡然一笑,“幫你解圍啊!”
“解圍?”雪漓哼了一聲,“解什麼圍啊!壞我好事纔對!”
“難不成你想去瓊池?”他雙眉微揚。
“爲什麼不去啊?人家答應我遣散所有妃嬪,專*我一人!”雪漓嘟起嘴,頗有幾分撒嬌的姿態。
“是嗎?那……你不想要鳴鳳釵了?”風一天慢條斯理的語氣低低的,在雪漓聽來卻猶如驚雷。
“你……你……我……”雪漓驚呆了,怎麼人人都知道她的目的!
風一天哈哈大笑,“別你啊我啊的了,想不通我怎麼知道對不對?不但我知道,皇上也知道,否則怎麼會放出鳴鳳釵的消息呢?只有放出這個消息你纔會乖乖從將軍府回到宮裡來!”
原來是這樣!雪漓眼前浮出司宸墨那雙深不可測的烏眸,恨恨不已,“這個老狐狸!”面對風一天的大笑,她深感疑惑,既然知道她的目的是鳴鳳釵,難道就不怕自己偷了去嗎?
“呆在我這裡,沒有人會來!在夏侯尊回瓊池之前,不得在宮裡露臉!”風一天再度一笑,“要嫁去瓊池,沒我的同意是不可能的!”
雪漓看着他絕美的一笑,瞳孔逐漸放大,呆若木雞。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風一天大笑着往外走去,行至門口,忽又回眸,“對了,你用絕情果泡的那酒味道不錯!我全喝光了!哈哈哈!”
雪漓跌坐在椅子上……
完蛋!完蛋了!風一天是如何知道那酒下了毒?那皇帝會不會知道?回想起來,漓宮確實不見了那瓶酒……
她恨自己的疏忽!
整整*,她在風一天寢宮坐立不安,也無法入睡。
難怪那個皇帝今晚對她冷冷冰冰,定是真的了自己給他下毒!死定了!給皇帝下毒是要誅九族的啊!她狠抓自己的頭髮,恨不得以頭撞牆。
第二天,估計夏侯尊該走了,才悄悄探出頭,小心翼翼走出宮外,始發現,這風一天的寢宮居然就在太和宮內!
她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如來佛祖天神啊!千萬不要撞見那個老狐狸暴君!不然她就沒命回去見翼哥哥了!”
莫名覺得寒氣逼人,她睜開眼,嚇得魂飛魄散,在她面前冷然杵着的不是那個暴君是誰!?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雪漓做了虧心事,自然心虛,連忙行禮,“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
“別萬歲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有你在朕身邊想萬歲都難!”
雪漓立刻給自己敲起了警鐘,這話聽起來他好像確已知道自己下毒的事!
他在自稱朕!憑她的經驗,當他自稱我的時候比較好對付,如果自稱朕則麻煩了!
“皇上,我……不,臣妾……”她在想給自己找個什麼開脫之詞。
司宸墨卻冷哼了一聲,“別臣妾了!你不是都想成爲別人的臣妾了嗎?”
一說起這個,雪漓便覺得委屈,他自己把她往外推,這時還來怪罪她!“我沒有!”她大聲辯駁。
“沒有?你都跟他一起下跪請旨了!如果不是風一天,你只怕這時已在去瓊池的路上!”
雪漓一時氣惱,索性順着他的話說,“是啊!我就想去怎麼了!夏侯殿下對我可好了,他說只要我去就遣散後宮,只*我一人,不像某些人!”
司宸墨愣了愣,面色漸漸緩和下來,感覺這周圍的空氣酸酸的,似乎冒着醋的氣味!心中仍然疼痛的是,她的心終究不在他身上,竟痛恨給他生孩子到此種地步……
“二哥哥!”身後傳來紫畫的呼喚。
他原本鬆弛的輪廓重又繃緊,“跪在這裡思過!好好溫習女經!什麼時候懂得守婦道了再起來!”
紫畫已奔至跟前,看了一眼跪在雪地裡雪漓,便挽着司宸墨的胳膊,“二哥哥,該用午膳了!進去吧,外面天寒!”
“嗯!還是紫畫疼惜朕!”他臉上浮現溫柔的笑容,擁着紫畫的腰,二人進了屋。
雪漓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莫名酸酸的。看來紫畫不方便的幾天已經過去了,昨晚他是在太和宮過夜的!
她不服氣地努了努嘴,暗道,有什麼了不起!二哥哥,二哥哥!誰稀罕啊!我還有翼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