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的曲真是越吹越好了!”司宸墨笑着誇了一句,轉而問瞿晟,“愛卿覺得如何?”
瞿晟腦子裡念頭轉了千百個,如今已是滿頭大汗,心不在焉地應了句,“好,好,真是好!”
“哈哈哈哈!”司宸墨大笑,“朕這愛妃就看上了你這釵,找朕討了好幾回,朕尋思,雖說這釵是朕找回來的,但畢竟是你西南王的東西,給或不給,可要你說了算!愛卿意下如何啊?”這話說到後來,語氣便拖了老長,似有無限玄機。
瞿晟頓時明白了司宸墨的意思,原來皇上擔心的是他和東南王聯合起來謀反,鳴鳳釵代表的意義不就是軍隊嗎?看來皇帝是想要收回兵權,也曾聽過皇帝有撤藩的打算,今天是來真格的了!
他沒說話,司宸墨又開口了,“瞿晟,聽說你瞿家的王位世襲到你爲止就沒了?朕再許你世世代代如何?你的兒子叫瞿榛吧?好像是個文武全才的人!要不,這回跟朕回玉京吧,在朕身邊歷練歷練,如何?對了,小郡主瞿若?是不是不在宮中?要不要朕幫你找找?”
瞿晟腦袋轟的一響,女兒瞿若失蹤,據侍衛報,是被一玄衣男子抓走,難道是皇上的人?這是要挾他嗎?還有瞿榛,明裡是說讓他跟去歷練,暗裡不過是充當人質罷了!他該答應嗎?
沒錯,如今的東南王殷雪翼確來找過他,也隱隱透露反逆之事,但是他還在考慮之中……
罷了罷了,他原本就無謀反之義,如今正好撇個清楚,至少目前的皇帝還是得罪不起的!
他普通跪倒在地,“皇上,既然娘娘愛了這釵子,自然是做臣子的榮幸。至於皇上的大恩大德,微臣感恩戴德,無以爲報,爲表忠心,願將西南兵權盡數交與皇上,由皇上統一指揮,吾皇英明神武,望能爲吾皇一盡綿薄之力,安邦定國。”
“好!好!好!”司宸墨目的達到,淡淡的三個好字,繼而摟了雪漓,將鳴鳳釵插在她髮髻上,爆發出一陣大笑。
雪漓瞪着陌生的他,沒說什麼,宴會過後,卻在寢宮對他不理不睬。
司宸墨今天輕輕易易取了西南王的兵權,興致很高,竟然拉着雪漓陪他喝酒。
“宴會上沒喝夠嗎?還喝?”雪漓轉過身不理他。
司宸墨從身後摟了她,微帶醉意,“怎麼了?別掃興!”
“你早知道鳴鳳釵只是一個傳說,兩藩王根本就不會見釵而動兵是不是?”雪漓想到自己一生的命運均是因這鳴鳳釵而改變,便有無限感慨,當初若不是爲了這釵,她又如何會進宮?賭了她的生命,賭了她的楨襙,賭了她一生的幸福,結果,賭來的卻只是一個傳說!心裡的落差一時竟適應不了!
司宸墨沒注意到雪漓的神色,有些得意,“傻妞!當然,想都能想到!如果見釵便動兵豈不天下大亂,若被亂臣賊子拿到怎麼辦?也動兵嗎?所以,你翼哥哥讓你來偷釵實在是失策了!不過,我能理解他,病急亂投醫,寧可信其有而不信其無!”
“是!我是傻妞!別人都是傻妞!就你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我說你怎麼放心把鳴鳳釵堂而皇之戴在紫畫頭上,怎麼會放心用鳴鳳釵做誘餌拘捕翼哥哥,原來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我怎麼就沒看出你心機城府如此之深?”她的情緒有些莫名的失控。
司宸墨終於發現她的異常,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試探着問,“在生氣?”
“我氣我自己!大傻瓜一個!冒然進宮,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否則怎會經歷這許多磨難!天知道,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別不承認,以前又不是沒算計過我!”她轉開頭,不願正視司宸墨。
司宸墨握着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輕嘆一口氣,“又在說傻話,你一生的幸福就是我,若你不進宮,如何會與我重逢?這叫天意知道嗎?冥冥之中註定你是我的,就算天涯海角你還是會來到我身邊!”
雪漓一愣,才意識到自己這火發得有多不可理喻,她面色緩和下來,輕輕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能覺得你今晚的你有些不同,有種老謀深算的感覺,一點也不像你,所以心裡不太適應吧!”
司宸墨輕輕一笑,“就不會用個好點的詞?運籌帷幄,料事如神,聰明絕頂……那麼多好詞怎麼就不會選呢?偏選個老謀深算!”
雪漓被他逗得撲哧一笑,“臭美吧你!”
司宸墨便將她摟入懷中,“這樣多好!開開心心地笑,沒事板着臉幹嘛?記住,就算我算計你也是愛你的表現!現在答應陪我喝一杯了吧?”
“可是,太醫說不能飲酒呢!”雪漓擔心地摸摸小腹。
“沒關係,就一點點!”他斟上一杯酒,卻仍然抱了她,輕抿一口,讚道,“很不錯的桂花酒,就是太濃了點,我還是喜歡你的梅花酒!輕薄濃香,和你一樣回味無窮!”
“你胡說什麼呀!”雪漓見他眼眉間*無比,拿自己和酒比,羞紅了臉。
他喝了一大口,脣邊噙着淺淺笑,緩緩靠近她的脣……
桂花酒的香味一時迷亂了她的心智,任那濃香的液體隨着他的脣溫注入自己口中,忍不住輕嚶一聲,裹上他的舌。他亦回贈她更加熱烈的吻,酒的催/情作用,使她很快便無法喘息。
“別忘了這是別人的地方,你說了只是喝酒的……”她雙眼迷亂,做着無謂的抵制。
“我發現你比酒更好喝!”他將她抱*榻,“我記憶裡最美好的事物便是那麥稈,下次用麥稈度酒給我喝……”
紅燭熄滅,暖帳內******……